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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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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生心中细细捋一遍规划。顾晓义走上生意路,明年也不叫为老天不赏饭愁苦。赵月如产期在冬天,恰好是寒假期间,她也能归家。

    至于赵月如心思如何一时半会不用担心,等孩子出生,她再大的心思也得被拖住。

    顾晓生中午烧好饭菜,和赵月如相顾无言同桌吃完后出门。她在日上中天时到达张芬家,阳光明媚,肆意挥洒炽热光芒,刺目金芒密密铺满院子,勾勒出斑驳树荫,晃晃悠悠荡漾地面。

    张芬正在趁午饭空隙洗衣服,看顾晓生进家门,含笑招呼进屋,她手上沾染皂液泡沫滑不溜秋,再次搓揉起衣服,她一问:“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顾晓生走过去蹲下,黑眸盛一汪水波,淡淡扫过屋子问:“二伯父没在吗?”张芬随口道:“出去溜达了”,她视线在顾晓生面容上一晃,笑问:“找你二伯父有事?”

    顾晓生微微凝视她,嘴角一弯:“不是,是有事找二伯母”。

    张芬道:“什么事?”顾晓生低头见水盆里涟漪四起,水波荡漾,时有一束光折射通透,璀璨夺目,她声音清浅开门见山道:“上次二伯母借故偶遇想和我一起去小姑妈家,我想知道二伯母出于什么目的”。

    水波有一瞬停顿,张芬双手浸泡在水里,凉快顺着指尖传达心神,却在顷刻之间如深冬寒气冻得她一凛,她抬头对上顾晓生幽深眸子,莫名心虚。张芬在眨眼间恢复如常,微笑道:“什么目的?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上次就是碰巧遇到而已”。

    顾晓生淡笑出声:“二伯母对我一向疼爱,您带过我许久,我熟悉您在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眨眼”,她笑容深切几分:“我和二伯母之间有母女情分在,所以我希望二伯母别叫我寒心”。

    张芬神情呆愣,心神震撼下又有一丝动摇见缝插针般涌入,她深深凝望顾晓生,那句母女情分属实令她心境波澜,她垂眸自嘲一笑:“你奶奶在时没少埋怨我不能生养,在你爸妈走后我本想抱养你,是晓义哭闹着不同意,后来也作罢了”。

    张芬眼底有痛苦哀愁闪烁,却是在眨眼间变成释然:“我今年四十三,结婚二十年我不知道吃过多少遭罪的药。原本都死心了,前阵日子我去医院时遇上个人,他说能帮我怀上孩子”,张芬神色挣扎:“可前提是要我监视你,我怀疑过,纠结过,最后还是答应那人的要求”。

    张芬愧疚望向顾晓生,苦涩道:“晓生,你不理解我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二伯母虽说答应那人监视你,可也知晓分寸,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我都清清楚楚。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二伯母怎么会害你”。

    顾晓生胸腔压抑,她垂眸问:“那上次之后二伯母又为什么不再监视我”。她眼底蕴上一抹凌厉望向张芬,为何上次之后张芬便没有异常举动。

    张芬轻呵一声,也不想去奢望顾晓生原谅,她低头望向水中倒映大日,黄灿灿明艳,可惜如心一般毫无温度,她语气平淡:“就如你说的一般,母女情分,我又怎么可能为着不切实际的承诺去做对你不利的事”。

    顾晓生长呼一口气,势要把胸口闷杂粉碎湮灭,她嘴角勾起笑容声音清亮:“我不怪二伯母”,一个人让一件事压迫太久总会失去些许理智,张芬因不能生育已然身心疲惫,突然出现一抹光亮她又怎会不尝试抓紧。

    张芬眼底泛起波动,神色隐隐约约激动:“真的?”顾晓生轻笑点头:“二伯母有苦衷,可到底没对我造成伤害,何况您不是还在保护我吗?”

    张芬神情震惊凝固,喉中无言。

    顾晓生心底一颤,张芬的反应果然如她猜测一样,她要宋勤散播出假消息,隐晦提及断镯落入他手中,本来此举目的是想去揪出那些躲藏在暗中的人,没曾想赵月如紧随其后找上她追问原由。

    那时她便怀疑,赵月如背后人行动未免太过迅速,宋勤前脚刚走,那人后脚便启程,她思来覆去,最终怀疑上张芬。

    张芬深深望她一眼,依依淡笑:“我不知道那人想干什么,可也隐约觉得不对劲,他总是试探我知不知道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我担心你出事,就胡编乱造告诉她你做生意的钱是典当你母亲遗物。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给了我一张药方便消失了”。

    顾晓生眸子暗了暗,她一笑:“二伯母,你真的是误打误撞帮了我”。张芬不以为然,反而生出许多后怕:“晓生,不管你怎么想二伯母,但我要告诉你,那人很危险”。

    张芬嘴唇微抖,苍白一分,她和那人接触的时日,都有一股子危险直觉。顾晓生低笑一声:“二伯母你尽管放心,其实我很早就察觉我身边有异样,只是最近才发现他们是冲着我妈的遗物来的,不过你别担心,我早就妥善处理了,不会有问题”。

    “只是现在有件事情要麻烦二伯母”。张芬道:“二伯母也是你半个妈,有什么你尽管说”。

    顾晓生心里一暖,她道:“二伯母能不能把药方给我,我有用”。张芬洗净手上皂液,起身回屋找出药方,她有些可惜:“只是那人每次和我见面都捂得严严实实,除了知道他是男的,其他的二伯母也不知道”。

    顾晓生抄过一份药方,叮嘱道:“二伯母,这方子你暂时不能吃,你等我想办法验证过”。张芬无感淡淡一笑:“都这么多年了,我对孩子呐也没那么大期盼了”。

    顾晓生心酸堵塞,低头望过药方,上面的药材没一种是她听过的。她收起药方,拉着张芬在她耳边细说一番。

    张芬神情震惊变幻无穷,她低呼:“那女人真的是”,顾晓生垂眸:“上次她想推我下山崖,可她有身孕我又没有证据只能作罢。但二伯母相信我,赵月如和那人是一伙的,我马上要离家,大哥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所以我恳求二伯母替我多多照看大哥”。

    张芬神色阴沉愤怒,恨声:“亏我还满心欢喜晓义要当爹了,怎么也没想过赵月如是这么恐怖的人”,她握住顾晓生手心,声音坚决:“你放心,你们都是二伯母孩子,赵月如如果胆敢作妖,二伯母不会轻饶她”。

    “只是晓生,二伯母真是害怕,好端端地怎么会有人惦记上你兄妹”,张芬止不住心惊胆寒,这一切过于不可思议。

    顾晓生轻声安抚:“也许是我妈那辈的恩怨,二伯母放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