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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时风扑面,带清稻余香,两两时噙噪夕阳,荒凉无限。顾晓生迈在乡间小路,入眼是收尽的稻杆,茬茬稻根平铺大地,似是木花枯竭,凋零寂寥,图惹人惆怅。
之后几日在家收整好行礼,时间也临近动身日子,车票先前由苏芮买好,她只要去车站汇合就是。
临行前一晚,月亮出奇圆润,大抵是中秋将至,赶早替顾晓生尽一份团团圆圆合满之意。皎白月光如素纱轻柔云烟缥缈落自小院,顾晓义坐在门前青石板上,身影被撩人月光吞噬,显得有些孤寂。他目光清清不舍望向顾晓生:“明天就走了,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都要给家里捎口信”。
顾晓生柔柔浅笑:“等到校我会联系大哥,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哥也能联系上我”,她黑眸盛泽光华:“大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安好我才会好”。
顾晓义低叹一笑:“大哥在家等你回来”。顾晓生重重点头,四目相对,彼此温馨尽在不言中。
翌日清晨,顾晓生见赵月如在院里堂扫,她脚步挪移上前。朝阳微光里有点点浮沉,奇妙亮眼,顾晓生眸中神采随尘埃漂浮不定,淡淡笑一声:“嫂子,我走了,大哥你可要好好照顾”。
赵月如望一眼她,美目兮兮笑意:“一路顺风,晓义我当然会照顾好”。
顾晓生黑眸在她面上一荡,轻声道:“作为谢礼,去京城后我会替你好好看看他”。清冷的话语蕴藉凌厉飘入赵月如耳中,她神情凝固恨恨直视顾晓生,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晓义是我爱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顾晓生嘴角绽放笑容,不疑有他。
早饭后顾晓义送顾晓生抵达路县车站汇合苏芮,两家家长都是即欣慰又不舍。顾晓义给顾晓生将行礼送上车,闷声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顾晓生长呼一口气,将胸腔中难受不舍深深埋藏,她垂眸低声:“大哥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顾晓义神情恍惚下车,隔着车窗挥手告别。
苏芮情绪低落,低糜道:“以前总想快快长大,离家遨游,现在真到这一天怪难受的”。顾晓生目送顾晓义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是啊,舍不得”。骄阳明媚,顾晓生侧脸没入那光辉中,一如水晶通透璀璨,她眸子里犹自伤感。前世时没能好好陪伴顾晓义,半生归来却是短暂相聚又叫分别。彼时曾幻想长久守护在顾晓义身旁,此刻自是极尽不舍,可又无可奈何。
为来日可期,总是要舍去那么些许留恋时光。
一去京城,要从路县到省城昆阳市转火车。下午时顾晓生二人抵达车站,车票是提前预定好的,二人折腾一番之后落座启程。
火车启动,入目所见皆迅速倒退而逝,一同带走无尽思绪。夜幕降临,昏暗车厢内有月光融进,夜风清凉解暑,解去闷热烦躁。
正是开学季,火车上人流量挺多。顾晓生和苏芮在车厢一侧上下铺,对面的一男一女看打扮年岁应该也是学生。
苏芮摔先开口交谈过几句,得知那二人是一胎兄妹,黄明、黄荔。二人是京一学院大二学生,比顾晓生虚长两岁。
京城作为首都,有着全国一流的大学,其中以京一学院,影视专校,财经学院,法工学院为各专业里较为有名,除此外还有许多有名学府,可谓是无数学子向往之地。
京一学院比邻财经学院,两所高校时常一起开展学术研究,算得上半个校友。黄荔生得苹果脸,圆圆满满,眉下大眼未见世俗浑浊,看上去有几分不谙世事。黄明则是神色稳重,眸中有睿智流光。
顾晓生含笑问:“学长学姐是什么专业的?”黄荔嬉笑一声:“我们是法学专业,你们呢?”
苏芮惊讶一下,实在是黄荔长相过于天真无邪,她讪讪笑一声:“我们都是财经学院的,我分数压线,要等分抽。晓生是超分自选金融专业”。
黄明捎带兴趣问:“学妹考了多少?”顾晓生轻声报个数字。黄荔咂舌:“往年这分数都是一省状元啦”。苏芮低笑一声:“晓生今年是南川省第六,比状元只差了十多分”,她眼睛眨巴一下:“就不知道那状元王昊洋是怎么学的,能考这么棒”。
黄明淡笑一声:“你们也很棒了。那王昊洋本身就是书香世家,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
顾晓生望他一眼问:“学长认识王昊洋”。南川省本届状元,顾晓生只是听邓老师说起一句,虽然她成绩很是出彩,可既然拼搏到省前十,对那榜首自然少不了好奇。
王荔大眼溢出笑意:“他就住我们家隔壁,以前还经常向我大哥请教”。苏芮愣愣看向黄明,忽然瞪起眼惊呼:“你是那一届的状元”。
苏芮看向顾晓生,兴奋道:“前年南川省省状元黄明”。顾晓生微愣一瞬,失笑:“原来是学长你,我们在学校时老师可是经常提起过你”。
黄明神色自若,淡淡笑一声:“运气好罢了”。顾晓生不以为然,能考出状元成绩,还能让本届状元请教的人,岂会靠虚无缥缈的运气。她眸子暗暗欣赏,黄明不骄不躁,确实是心性上佳。
黄荔笑盈盈看一眼黄明,眼里兀自有光芒闪烁,她看向顾晓生道:“我们家在昆阳市,两位学妹家是哪里?”
顾晓生回到:“我们俩都是路县人”。苏芮暗中打量一眼黄明黄荔,见他们神情如常,嘴角笑容真实几分。她也怕让人看不起,突然前往大城市,心里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碰不见底。
顾晓生倒没有那么多顾虑,总归心理年龄三十多岁,人心也见过不少。她眸子深邃颇有意味望一眼黄荔后上床躺下休息,留苏芮一个人陪他们闲聊。
次日天气转阴,窗外能见乌云密布苍穹,遮天蔽日,时有凉风吹进车厢,些许有些凉意。顾晓生出去打了热水,暖暖喝进肚里,温热便洇满五脏六腑。苏芮昨晚睡得不安稳还在补觉,顾晓生见黄明不在,只有黄荔在安静看书。
黄荔合上书本伸个懒腰,扭头看向顾晓生:“学妹坐火车还适应吗?”顾晓生轻笑一声:“可能是昨天折腾累到,睡得挺好”。
顾晓生望向窗外,目光落在灰暗乌云上,漫不经心问:“学姐家是昆阳市人,想来家境富裕,怎的不坐飞机,还来这火车上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