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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摆在二楼中餐厅欧州包厢。
开了一瓶印满外文的红酒，余总她们往红酒杯里放青瓜片，颜龙往红酒里放冰块，红酒温度在摄氏6度左右，口感最好。
四个年轻男人，表现都很斯文。
俩位女士，动作优雅轻柔。
旁人看来，像是几位富家子弟约了美女，在高档场所约会聚餐。
但是，如果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必将大跌眼镜。
“颜主任，济公活佛电视剧还会再拍吗”。余总问，她可能是慢热型，酒席间话柄慢慢长了起来。
“应该会再拍，这是游老师的成名作”。颜龙也只能猜想。
“你们拍其他电视剧吗，现代题材的”。
“我们公司只拍广告片和电视专题片，这次济公活佛，我们是出资方，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负责摄制”。饭已吃上，随片广告也基本无望，颜龙不再藏着掖着什么，摊开来说话，喝酒爽快。
“下次有拍现代电视剧，我们公司可以赞助”。负责市场营销贺总的话有她目的。
“可以把贵公司产品，植入电视剧中”。颜龙可是业内人士，听声知音。
贺总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颜龙反应这么快。
“我们公司产品，还没做过电视广告，上过电视呢”。余总的口气中带有遗憾。
“要上电视还不容易，我们公司主营业务就是摄制电视片，代理电视广告”。
“你们公司开在哪里？”贺总注意到颜龙他们的身份。
“在N市，我们都是N市影视公司的，颜主任是我们公司领导”。小屈回答的时机分寸，把握不错。
“你们公可拍个广告片，一般要多少费用”。贺总问小屈。
“这个要看广告片怎么创意设计，N市XⅩ西服，花两百万请台湾人设计CIV”。
小屈说的没错，九十年代，中国企业开始重视企业形象策划设计，电视广告片也有了艺术创意，以威力洗衣机广告为例，起先是几千个大学生，在操场上排出威力，后来演变成一段情节故事，一辆皮卡车，载着一台威力洗衣机，驶进乡村，在河边洗衣服的年迈母亲，直起腰来迎接女儿。
“妈妈，我给您送来一台威力洗衣机。”亲切的女声。
“威力洗衣机，献给母亲的爱！”雄壮的男音。
电视广告片的摄制成本，主要是创意与制作，创意设计本身属无形资产，价格没个准，也可以免费，但创意将决定制作成本，一个十五秒广告制作费，几千元到几十万元都有可能。
光是三维动画制作，小公司有一秒一千元的，拿到台湾或者北京去做，就要三五千元一秒。
喝喝酒，说说自己熟悉的事，颜龙最享受这样的氛围。
见俩位年轻女老总听得认真，但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他赶紧转过话锋。
“贵公司想拍广告片？”颜龙问余总。
“嗯，但不知道怎么拍，拍了怎么用”。余总点头。
颜龙的精神头，由刚才解说时的兴奋，转向亢奋。
“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拍广告片”。颜龙开始引导。
“推销一下公司产品”。
这时，其他人都搁下手中筷，静静的看着俩位老大对话。
“想推销公司什么产品”。
“刚投产的三合一洗发水”。
“产品有什么特色”。
“新加坡买来的专利配方，中国应该还没有”。
“公司生产能力多大”。
“现在一条生产线，每天能下来二千多个包装”。
“一个包装能用多长时间”。
“一个女性一周洗一次头发，能用半年左右吧”。
“出厂价多少”。
“准备定十二元”。
“加了广告成本吗”。
“一元吧”。
“有扩大生产规模可能吗”。
“可以再投一条生产线，市场销量大，还可让员工加班加点生产”。
“那最大产量能到多少”。
“每天六千吧”。
“为什么产量不能再增加了”。
余总和贺总対视了一下。
“再增加产量，公司场地，还有原料的供应，好多方面都要重新调整布局了”。
颜龙理解余总的话，他已基本了解，鸿雁化妆品公司现阶段规模情况。
三合一洗发水，现在的年产值在九百万，最大年产值能到二千五百万左右。
适用消费群体二十至五十岁职业女性，一天产量可供二千位消费者使用半年，假设第一年产量稳定不变，一年的产量可供应三十六万个消费者。
二十至五十职业女性，在城市人口比例中占百分之三十，这百分之三十中，有百分之十使用我们的三合一洗发水。
那么我们市场营销，广告宣传覆盖人口数，在一千二百万到一千五百万人。
W市城镇人口四五百万，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选两三个类似W市规模的城市，开展营销工作。
“产品效果好，营销到位，W市、省城，加上我们N市，三个城市，就可以把扩产后的三合一洗发水，全都包销了，百分之十的广告费，一年百来万钱，也只够在几个市级媒体做些小轰炸”。
颜龙后面那句话，把自己来W市做的生意推翻了，他不想胡乱拉广告，糊弄眼前俩位女企业家，真心实意替她们出谋划策。
真心换真情，俩位女老总显然十分感动，贺总的脸都红了。
“等会我们去歌舞厅”。余总发出邀请。
洲际酒店一楼一半是歌舞厅，可容纳两百多人，里面有舞台、吧台，大家围着个大舞池，坐在雅座里，观看舞台上的表演，也可以到舞池里跳国标、伦巴，舞台休息时，会播放节奏强劲的迪斯科。
雅座分甲乙两种，甲票每张八十八元，乙票六十八。
雁月歌舞厅，晚上七点半可以进场，演出八点开始到十一点结束，歌舞厅凌晨一点关门。
余总说她先离开一下，颜龙一行人，在贺总陪同下，走进歌舞厅时，舞台上有六个女孩在跳长袖舞。
他们的桌子正对舞台，视线极佳，圆形的桌边，六把舒适的软背椅，呈扇形朝着舞台摆放。
贺总请颜龙坐中间，自己坐在颜龙的右边，颜龙左边椅子留给余总，小屈在贺总边上坐下，小曹小沃坐在左边两个位置。
红茶牛奶、各种坚果、水果香蕉船，小瓶啤酒。
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服务员，轮流不断向桌上放食物。
“贺总，不要这样客气，我们坐一会就走，明天上午金海镇俞主任要过来”。颜龙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阻止。
一张十人圆桌上，摆了五颜六色大大一堆。
贺总扭头朝颜龙笑道：“吃吧吃吧，我给你倒杯红茶，加点牛奶？”。
颜龙点点头，多说无宜，红茶加奶柔滑鲜口。
余总来了，坐在颜龙旁边，身上发出淡淡的，十分好闻的清香。
快到九点钟，场内座无虚席，容貌艳丽，身材硕长的女主持人，款款走到舞台中间，对着落地话筒，展开手中的纸。
颜龙见到过这种场面，表演搞段落时，主持人会宣布，谁谁谁打赏给那个演员多少钱，而且出的钱一个比一个多。
颜龙听到过，打赏一千八百八十元的，应该还有花篮，上面插着打赏人的名片。
“我给大家透露一个消息，今天坐八号桌的四位尊贵客人，他们是济公活佛剧组的颜龙主任，和他的三个剧组伙伴，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没等颜龙明白过来，周边掌声响成一片，他本能地站起身，双手合十，示意伙伴们一起向四周朋友们致意。
“余总，这是怎么回事”。惶恐未安的颜龙，坐下后向余总询问。
余总、贺总都还笑容满面。
“表示欢迎啊，顺便给你们济公活佛电视剧，也做个广告”。回答的人是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