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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放逐之地 第三章 我是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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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与丑、优雅与粗俗、多情和无情等等对立关系其实只隔一线,就看观者站在线的哪边。

    第二天一大早,石头等人在旅馆里洗漱完毕,便向佣兵会馆走去。远远便看见会馆前十数骑整装待发,为首的正是骑士邦德和法师伊玫。里戈斯。看这群人英姿飒爽,队型整齐,马儿纹丝不动,显得训练有素,石头暗赞:“好一只队伍!由小见大,这队伍的战斗力肯定极强!”

    石头老远对骑士邦德笑道:“尊敬的邦德阁下,请原谅我们来迟了!”

    邦德在马上回礼:“哪里!是伊玫。里戈斯小姐急着见美丽的精灵小姐,所以我们提前了一点时间。不过既然大家已经聚齐,可以出发了吗?尊敬的石头团长?”

    “当然可以!”石头向身后一挥手,众精灵昂首向天,双手虚合由胸前对天空一举,倏地十道白光从天而降,投射在精灵身前。转眼消失,十只威猛无匹,身体夹杂条形黑纹的巨大白虎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精灵轻盈一跃,跨坐在召唤兽白虎身上,神色从容,配合黑麾、斗篷,各个英姿勃发,浑身透露一股洗练、冷俊。

    那群骑士在精灵凭空召唤白虎坐骑后,坐下马匹微现不安,不过很快在高明的骑术下回复安定。邦德也面露惊讶之色,道:“尊敬的石头阁下,您的《汉族》佣兵实力之高另在下吃惊!这种气势只有身经百战的军人才具有!”

    石头微微一笑,“邦德阁下,您和您的部下才是真正的军人,我们只是小小佣兵而已。哪能和军人相提并论。可以出发了吗?”

    互相谦虚了一下,邦德向伊玫。里戈斯点头示意,回身对骑士们喊道:“出发!”

    众骑士轰然回应:“遵命!”分成两队向前驾去,队形严谨有序。

    石头看了娅妲一下,后者细弯的琥珀眼睛一眯,脚尖轻垫两腿绷直,双臂抱胸头微抬对空默念,手臂突向下一振,一道乌光在娅妲面前汇集,顷刻间凝聚成一只黑幽幽的豹子,也是琥珀色的眼睛,和娅妲到是相映成趣。

    娅妲跃起翻身落在黑豹上,等待石头的指示。

    石头看着威风凛凛的众手下,心中豪情勃发,喝道:“出发!”

    众精灵单手拿起武器向天一举,齐喝:“雅萨!”分成两队跟在那批骑士后面。

    佣兵会馆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见这两队人马如此威武,纷纷侧目。

    邦德看众佣兵实力强劲,心里对此次行动更多了几分把握。却见石头仍然没有上马,不禁差异,“尊敬的石头阁下,您……”

    石头挠挠头,尴尬笑道:“我,我喜欢和人共骑……”避开邦德迷惑的目光,飞身跃上草浅浅的身后。

    其实骑术一直是石头的弱项,以前在戏班都是马车来往于列国,没有骑乘机会。精灵森林里没有马,到了世界之颠后也没有地方去学。再说,石头也不愿意骑马,看见众精灵可以随手一耍召唤白虎坐骑,对于无论在戏班和精灵森林里都深受艺术熏陶的石头来说即漂亮又方便,就更加不愿意多个要费神照顾的马。

    石头却只能瞪眼看着,因为就算滴血和白虎卵签定契约,也无法提供孵化兽卵时所需要的那一点点魔力,除非签定已经成型的魔兽。可已经签定的魔兽却无法转让,尽管精灵们很乐意。于是石头干脆就不骑,乐得和小妖精们共挤一程。

    顷刻工夫,众人便走出雷霆之角,向北方进发。

    出得城外,风景陡然一变。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紫色高原,沟谷纵横,到处是风化,侵蚀后的裸露土地,褐红色的土壤接地连天,刺目异常。星星点点的绿色植物虽然能舒缓一下众人视线,但也委实太过稀少,好在聊胜于无。

    伊玫。里戈斯撇开邦德,催马来到草浅浅身边,横了坐在她身后的石头一眼,实在弄不明白这么美丽、优雅、高贵的精灵怎么会成为这个低俗粗鄙的丑男人手下,现在居然还共乘一骑!伊玫。里戈斯小姐觉得心目中的完美精灵正在被这个没有眉毛的男人亵渎,打定了前来搅局的主意,甜甜得对草浅浅笑着道:“美丽的姐姐,您可以带伊玫共坐一骑么?”

    草浅浅看着满脸哀求的伊玫,心下不忍,却又不好拒绝,只得为难地回身对石头看了看。后者揉了揉鼻子,道:“顾客就是神明。当然会满足您的要求!请您来坐,尊敬的伊玫小姐。”隐藏在暗处的手“狠狠”地在草浅浅翘挺的屁股上揉了一把,发泄了下心中不满,便装做毫不在意地飞身跨在旁边樱桃的背后。

    樱桃看到草浅浅满面绯红,瞥了石头一眼,“坏老大!你又欺负草草!”

    石头阴阴一笑,双手搭在樱桃腰侧,拇指扣在手心在她腰间轻轻滑动,在樱桃的耳边低语:“小乖乖,老大这不是来欺负你了吗?”樱桃身体一下僵直,又不敢乱动怕引起别人注意,咬牙绷住身体,任凭嫣红的耳朵轻颤。

    石头一阵得意,闭目哼着戏曲,拇指在樱桃身上随着节奏来回弹拨。

    坐在草浅浅身后的伊玫。里戈斯还没开始得意,却见那丑男人挤在另一个容貌丝毫不逊于草浅浅的秀美精灵身后,而且一副摇头晃脑的无赖样,不由一阵无明火起,道:“石头团长,您难道不会自己骑马么?干吗非要和别人挤在一起?”

    石头暗怒,“这小妞怎么老找我麻烦?!”脸上却堆满笑容,道:“尊敬的伊玫小姐,我习惯了和别人共骑,再说我也没马。”

    “那怎么不和男精灵共骑?明明就是个色鬼,还偏这么丑!”伊玫心里想,嘴上道:“尊敬的石头阁下,您看,我和草浅浅姐姐共骑了,您可以骑我的马啊!干吗还非挤在那位姐姐的身后,难道您不知道共骑很不舒服吗?”

    石头脸上一僵,又是尴尬又是羞怒,“知道不舒服,那你怎么还非要和草草共挤?”嘴上却不好反驳这个“神明”,难堪半响,只好道:“老……我不会骑马!”说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伊玫一呆,随即“扑哧”一声掩口娇笑!众精灵和娅妲也强绷着脸,死劲憋住笑意隐忍不发,众骑士和邦德也不禁宛尔。

    伊玫捧着小肚子,好不容易才收敛下来,道:“尊敬的石头阁下,您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团之长,难道还畏惧骑马不成?这现成的机会干吗不学?”

    石头一听,“对啊!何不乘现在学马术呢?难道就这样任由自己不会?”肃容道:“多谢伊玫小姐指点,石头受教了!”飞身跃下虎背,抓过伊玫的那匹枣红色的骏马缰绳,对邦德一鞠躬:“还请邦德阁下教在下马术!”

    邦德跃下马来,还礼道:“伊玫小姐出言莽撞,还请石头团长多多担待!邦德对您这种不会就学的举动到深感佩服!骑马主要就是靠腰腿之力来控制坐骑的动作,从而达到人马合一,讲究的是平衡技巧……”

    邦德这位职业骑士当下一点一滴的把马术之道向石头一一讲解。以石头的领悟能力,加上身体的协调柔韧性,不一会就掌握了其中门窍,开始在队前队后来回骑骋,半响便驾御由心。

    “哈哈!老子终于会骑马了!”石头看着一望无垠的高原,一股征服之意上涌,不由豪情大发,“我去溜马!”说罢,双胯轻夹,马儿嘶鸣一声,撒腿向前跑去。

    草浅浅冲娅妲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说道:“顺着这条路一直前进,可以到达日不落之城,我在前方等你们。”坐下黑豹惊起一道黑光,紧追而去。其余众人稍微加快了速度。

    石头尽情催动胯下战马顺路向前驰骋,觉得脚下地面飞快向身后消逝,不由心头一阵快意,意气风发间又扬鞭跃马疾奔。娅妲眯着细细的双眼,嘴角上翘,紧紧坐在黑豹上跟在老大的后面。

    石头骑的正欢,忽然身后掠过一道黑光,瞬间跃过石头挡住去路。琥珀般的眼眸笑眯眯地盯着石头,昂首道:“老大,时候不早,该回去啦!”正是兽女娅妲。

    石头手中缰绳一紧,勒马站住。一番疾驰,已浑身汗津津。石头高坐马上抹了下额头的汗,正好看见娅妲那晶莹剔透的目光向他凝望,小嘴翕张,两颗小巧的虎牙悄悄探头在外,既性感又俏皮,饱满的胸膛尖挺得和他对峙着,心下奇怪,“怎么还有如此俊秀妩媚的兽人?!”

    石头坐在马上回首远眺一会,翻身下马道:“我们在这歇一会吧!顺便等等他们。”说着,牵马走到路边找了块风化后的岩石坐下。娅妲也跃下黑豹,来到岩石边靠着石头坐下。

    石头问道:“娅妲,兽人我不大了解。可我发现你和其他的兽人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

    娅妲眼睛眯眯,道:“老大,哪里不一样?”

    石头歪着脑袋,又上下打量着娅妲,抓抓头道:“好象,好象比别的兽人更象人类,而且你非常的漂亮!当然,我是以人类的眼光来看,兽人的审美我拿不准。”

    娅妲怔怔地看着石头,琥珀色的眼眸幻出一抹雾气:“老大,是真的吗?我真的很漂亮?”

    石头诧异:“当然啊,你很迷人,很漂亮,用人类的话说,你是个尤物。”

    娅妲头低了下去,沉默了一会道:“老大,您是第一个夸我漂亮的男人。我的父亲是兽人中最勇猛的战士,母亲是父亲抓来的人类奴隶……兽人都说我太瘦,几乎没有獠牙,这里也,也小……”娅妲显得有些羞怯,指了指他那异常饱满的胸脯道:“在兽人当中,他们都笑话我,说我身体非常难看,光秃秃连毛都没有。我从小就受人歧视,人人都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的母亲……我感到委屈,就专心武技,我要强大,发誓不让任何人看轻自己。也正是这样,我才有幸成为丛林里最出色的德鲁伊战士!”

    说到后面,娅妲神色流露激动起来。

    石头却十分理解娅妲,她的所遭受到的经历不正是和他一样吗?一样被别人视做怪物,整天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中生存,却也造就了坚毅的性格。

    石头又奇怪道:“据说德鲁伊极少出现,而且又是以战士闻名的兽人……抱歉,我没有贬低兽人的意思,相反,我对兽人中的萨满祭祀十分尊崇。”

    娅妲理解得眯了眯眼,笑道:“老大,您说的十分正确。纯粹的兽人是没有魔力波动的,只有兽人中的萨满智者才可以释放图腾用来联系自然。严格上来说,图腾并不是魔法,而是一种祭祀礼仪。我之所以有魔力波动,那是因为母亲是人类,我只能算个半兽人。我的魔法是在放逐之地最大的城市日不落之城学的,那里有种族联盟里唯一的魔法学校。”

    “老大,您呢?您好象也没有魔力波动,而且没有眉毛的样子好奇怪啊!”娅妲露出了兽人特有的直率,想什么就说什么。

    “我?呵呵,我们俩差不多。”石头微笑着,毫不在意的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和娅妲描述了一便。除了他的来历,其他均不隐瞒。既然她现在是自己的手下,《汉族》的一份子,有些事情还是早说为好,省得在不知道情况下出现什么意外。

    娅妲没想到老大的经历比她要复杂的多,也沉痛的多,身上还压着这么重的担子,要是一般的常人早趴下了。娅妲静静地看着石头的脸,听着老大轻声低述,听到紧张处不由抓住石头的手臂,心儿已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人兽二人组坐在路边低声交谈,不断有大批客商来往侧目,人类鄙视丑石头,兽人鄙夷丑娅妲,一时之间到结成了审美阵线联盟。

    过了一会,邦德带着众人赶到近前,勒马收缰笑道:“石头阁下这一阵骑的可真远,天近午时才追赶上来。”

    石头和娅妲早已站起,闻言哈哈一笑:“第一次会骑马,难免,嘿嘿!难免。娅妲,带我们到有水源的地方休整下人马。”

    娅妲遥指左边,“从这里过去,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湖泊,有草地灌木,正适合人马休整。”

    日过中天,众人略一休整,又纷纷上路。

    石头催马来到邦德前,道:“尊敬的邦德阁下,今天是肯定到不了日不落之城了,我的手下说,穿过这紫土高原,就是荆棘林地,我们可以在那里歇脚扎营。”

    邦德点点头道:“很好!反正此行并不赶时间,人马养足精神,保持体力重要。”

    时近黄昏,众人终于来到荆棘林地,虽然天色尚早,但前方距日不落还较远,中间并没有可以打尖休息的场所,邦德挑选了一块离水源较近,且背对土坡视野开阔的场地扎下营来。石头却在他们的不远处选了一片丛林扎营,对于精灵和娅妲来说,还有什么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呢。

    石头乘精灵们支帐篷的空,来到邦德身边,虚心请教露营之道,邦德道:“水源近方便引沟渠到营帐边,这样防火也好扑救,背后土坡可以在遇袭时减少一面威胁,不至于腹背受敌,周围远离灌木方便观察动静也减少敌人利用灌木潜袭的危险。当然,您的精灵和兽人手下是例外,灌木丛能更好得为他们提供掩护。”

    扎好营帐,石头等人分工,女人拾材,男人打猎,一时林地间闪过数只箭矢。篝火还没点燃,几个精灵便拎着一大堆林鸡灌兔等小动物回来了。对于天生擅长弓矢的精灵来说,这根本就不算回事。

    石头着人给邦德众人送去几只后,娅妲自告奋勇拿着一大堆猎物在水边麻利地洗剥开来。

    荆棘林地显然是个打尖歇脚的好地方,不断有大批的商队和佣兵汇集,看样子谁也不想赶着夜路去日不落之城。各商队纷纷找到露营地方安营扎寨,不断有人对石头这组精灵佣兵和那边的骑士组合偷偷打量。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惨淡的落日低低挂在天际,遥遥不坠,和星辰、明月共相交辉。淡红色、亮银色在夜空中编织出一谱迷离梦幻的画卷,瀑洒而下,在荆棘林地荡漾开一氛凄美。

    石头等人围着篝火,翻烤着野味,老练的娅妲显然是个中老手,不断的投撒盐粉、天椒等作料。不一会,整个荆棘林地弥漫一股浓浓的香气,众人食欲大动,连一向冷酷的女精灵战士雨点点也不禁围在娅妲旁边不走。

    “没想到娅妲还有这种本事!”石头谗延欲滴地看着娅妲手中不断转动的烤肉,吧嗒吧嗒嘴,揉着肚子大声催促道:“快好了吗?”

    娅妲细眯着双眼,妩媚地对石头笑了笑:“娅妲的本事可多呢!以后您就知道了,老大!别急,就好就好!”小巧的鼻尖因为靠近火堆微微见汗,傲人的胸脯在火光的辉映下迷离着诱人的光晕。

    终于烤好一只灌兔,石头两眼放光地接了过来,撕下一条大腿,长嗅了下,缓缓吐气道:“好香啊!来,快来吃!”说着把剩下的兔子递给了众人。石头张口咬住一条肉丝,头一摆扯了下来,大嚼了两下,眉头一下抬到额顶,眼珠圆瞪道:“好吃!好吃!”

    草浅浅用绢巾温柔地擦拭着石头嘴角边的油渍,这比天还大的大人孤独的时候沉痛得让人心碎,欢欣的时候却调皮得象个孩子,有时候还故意装做龌龊的样子让人好笑。草浅浅都明白,石头这样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为了降低外人对众人的警戒,让精灵们远离麻烦,也放松下紧张的心情。大人很苦,草浅浅只想尽力让石头快乐一点,因为大人是她的全部。

    这时候邦德和伊玫走了过来。石头让众人送上烤肉,挥动手里的兔腿嚷嚷道:“来吃来吃!啧啧,小娅妲这手艺……”

    邦德笑着道谢接过烤肉,仔细品尝着,也不禁一拍腿道:“极好!极好!”毕竟是军人,骨子里有股爽快劲。

    只有伊玫看着面目可憎的龌龊丑男张嘴大嚼,没有一点风度,偏偏美丽至极的草浅浅又温柔至极地服侍着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推开花蕾递来的烤肉,赌气地转身离开。

    石头冲草浅浅使了个眼色,后者追了上去。邦德叹气道:“伊玫有点小姐脾气,还望石头阁下别往心里去。”

    石头哈哈一笑:“怎么会?在下只不过是一介佣兵,是个粗人,不擅做作,所以难入伊玫小姐法眼。正常正常,来,我们吃肉,这女人的心事我们琢磨她干吗?再说,也琢磨不透!”

    草浅浅追上伊玫,向这个赌气的大小姐低声细语。伊玫本就是个孩子气,见到美丽的草浅浅陪着她说笑,早把怨气抛到九霄之外,兴奋地拉着草浅浅的手,向湖边蹦去。草浅浅发现远离众人微觉不妥,但又不忍心拒绝她,于是二人边走边说,来到湖水旁边。没留意附近有一处商队,其中几个人上下打量二女,目光邪恶。

    邦德哈哈一笑:“来尝尝自家所酿的葡萄酒,有肉无酒怎生痛快!不过只有这一点,等任务完成,我们才放开怀抱大喝一通!”说着扔过来一个小酒壶。

    石头探手抓住,旋开盖子嗅了一下,道:“香气淡雅,清新中透露一股淳正!”小抿一口,回味了下,又昂头大灌,“绵软醇厚,回味悠长。好酒好酒!”

    二人正酒兴浓厚,忽然听草浅浅一声低喝:“走开!”接着又是一句,“谁动一下,我杀了他!”

    众人唰地全部站起,手搭腰际就要亮出武器。石头一摆手,低声道:“看好营地,注意保护,小心防范。丹吉斯接替娅妲!”手一招,娅妲放下烤肉,和石头邦德一起向草浅浅那边走去。

    草浅浅和伊玫蹲在水边聊着天说笑,看月光洒落在湖面,随着波纹荡漾,周围寂静虫儿私语,远处篝火闪烁人影朦胧,倒也别有一番清美。

    突然间一蓬水花洒落在身前,耳边传来一声嬉笑,“二位美人,相必很寂寞吧?我们陪你一起戏水?”

    二人侧头望去,只见一浮华少年抄水向她们泼洒后,笑嘻嘻地站起对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豪猛战士,一野蛮人,一兽人。

    草浅浅和伊玫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回营地。只见那少年“哎——别走啊!”说着张开双臂拦住二人去路。

    伊玫脾气火辣,看见有人无礼拦住她的去路,不由怒眼以对道:“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浮华少年仍旧嬉皮笑脸道:“哟呵,还挺辣!我倒要看看你是个怎么不客气法!”说着,伸手向伊玫肩膀搭来。

    还没等伊玫做出动作,就见一寒光闪闪的匕首倏地抵在那少年脖子上。所有人都没反映过来,也没看见这匕首是从哪冒出来的。顺着持匕首的胳臂,看见草浅浅目光森寒,嘴里低喝:“走开!”

    那少年挥舞双手正要做动作,就听呲一声,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刺破那少年颈脖,一股鲜血顺着匕首象潺潺流水一样涓泄,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谁动一下,我杀了他。”草浅浅匕首一挺,淡漠的口吻没有任何波动,仿佛面对一条死鱼。

    所有人都呆了,包括伊玫!没想到眼前这精灵这么狠辣,冷冷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寒至肺腑的无情。没有人不相信草浅浅的话:只要谁敢动一下,眼前肯定立刻有人尸横就地。那少年顿时一动不动,手展开在那里凭空僵直做摆设。

    坐在那篝火前看热闹的一帮人没想到局势突变,赶紧围了过来。亮出武器,纷纷喝道:“放下匕首!饶你不死!”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这时,石头等三人也走了过来。

    看到这局面,石头已经知道全部过程。草浅浅的性子那还用说,是个从来不招事的主,肯定是有人贪图美色的下场。而且还在两个女人面对一帮狠角色的时候把局面控制的这么妥当,不由怜意大生。

    根本不理睬众人的眼光,石头上前揽住小妖精的腰,在脸蛋上“波!”亲了一口,面对众人,如那浮华少年般嬉皮笑脸道:“这种美人你们也敢碰?怎么样,吃蹩了不是!”

    草浅浅温柔地把头靠在石头肩膀,羞答答地低下绯红的脸颊。可匕首却始终稳稳地刺在那人脖子里,晃都不晃,丝毫不理睬那顺着匕首涓涓细流的鲜血。

    那一众人等那见过这么既香艳又冷酷的场面,一时呆住。

    这时,有带头大汉站了出来道:“叫你的人放下匕首!”

    “凭什么?”石头的手指在草浅浅的腰际挠了挠,歪头看着那带头人。草浅浅不禁浑身一颤,那匕首也跟着抖了抖,那少年闷哼一声,身体更加僵直,血也加速流了下来。

    “还没有人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们这么多人对着我的小妖精亮出武器,想干吗?不说清楚,嘿嘿,我看这匕首一时半会是放不下来!”石头好整以暇地道。

    “你!我们……”那人说了半句,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波!”石头低头在草浅浅脸蛋上又香了一下,旁若无人地道:“小乖乖,我们来猜猜还要多久这人血才能放完好吗?我估计最多一刻种,瞧你最近放血技术大有提高嘛!”

    草浅浅脸蛋垂的更低,轻声呓语道:“人家,人家哪有提高……”

    邦德噗嗤一声,也忍俊不住笑了起来。伊玫看着那丑男人的无赖样,不知道是气还是笑好了。

    终于那带头大哥沉不住气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道:“并没对你的精灵出手,可是她却……”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羞愤地低下头。

    石头的目光忽然凌厉,沉声道:“我们都是佣兵,这个人受你们保护,你们现在搭救他是理所应当。我的精灵也是佣兵,保护这位小姐更是理所应当!本来谁也没有错,可不该来调戏我的顾客!”

    石头转身对邦德请示道:“尊敬的邦德阁下,这件事您说怎么处理?”

    邦德见这边并没有人受伤,也不想多生枝节,便道:“尊敬的石头团长,我看就算了吧。”

    “全凭邦德阁下吩咐!”石头回头对众人喝道:“做佣兵都不容易,这件事就算了。要是再有人敢再生事端,《汉族》佣兵下次可没这么客气!”

    石头拍了拍草浅浅的腰,道:“草草,放下匕首吧,瞧人家站到现在坚持流血也怪不容易。”

    草浅浅腼腼腆腆地收回匕首,哪里还有刚才半丝的冷酷无情。

    那少年待匕首从脖子上一脱离,便再也支持不住,软瘫在地下那堆血泊之中。

    那群人赶紧分出几个,扶住那少年,其中有人对那带头人使了个询问的眼色。那带头人微一考虑,瞟了下四周篝火,摇了摇头,制止了别人的行动。

    草浅浅蹲在水边洗了洗匕首,站起身跟着石头一行人向回走。伊玫兴冲冲地拉着草浅浅的手道:“好厉害啊!草草姐姐,你出手真得好快,我都没看清,匕首就刺进那人脖子里了!草草姐姐,你一定是个刺客吧?要不是盗贼?”

    “法师做战士,弓手做法师,战士做弓手。总之你们哪一行较弱就选哪一行。”

    草浅浅看着石头那坚毅的背影,想起他在船上那得意的狞笑,温柔地眼光逐渐朦胧开来,轻轻道:“我是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