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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地精第五教条:金币胜于雄辩!
金白色的阳光从遥远的东南方奋力挤开朝霞,仿佛耗完全部激情,只能斜斜低挂天际,挥洒下惨白余热拂罩整个荆棘林地。虽然没有一丝风的波动,但凄凉刺骨的寒意仍卷裹着那份后继无力的金白侵袭着众人刀削般笔挺的身影。
石头、邦德等收回了凝望天际的目光,没理睬眼前这堆埋藏众袭营者的新土包和远处铁血佣兵那恐惧、后怕、躲闪游移的目光,拍马向落日平原驰去。
日不落之城是放逐之地最大的城市,也是这个世界最北方的城市。在最寒冷的冬季,这里的夜晚最长也只有一个多时辰而已。太阳和月亮永远都是斜挂在地平线上,所以,也叫极昼之城。
说是城,但却没有城墙。城市坐落在冰冻高原和落日平原中间的斜坡上,依山而建,被山谷沟壑切割成数块区域。金辉背城洒落,城内并不高耸但却十分雄阔的建筑把斜阳分割成数块巨大光影,遥遥投射在落日平原上。远远望去,日不落之城就象一只盘踞在高原上的猛虎,张口向落日平原呐喊嘶吼,把来往各路商队吞进吐出。
众人纷纷下马,顺着山势沿土路进城。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种族集散地,这里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众人所见过的各个城市。所有的建筑充分利用地形,挖岩成窑或者石堆土砌,也有原木搭建而成,均不高大,但十分雄伟阔壮。城中谷地是混杂交易之所,各种族分别按山谷沟壑天然分割的区域居住,井然有序。
街上很少有零散行人,基本都是数十人为伍集体行动。各种族均人高马大,人人兵器随身携带,民风强悍,却没有丝毫的混乱迹象。城内治安由种族联盟共同承担,各种族分别派出卫兵沿街巡逻。放逐之地的居民都知道,联盟所缺少的物品大部分靠与外来人类交易所得,所以均自发的保证城内秩序,没人做掠夺财物、强抢人类为奴等杀鸡取卵之事。
放逐之地的各佣兵团队也基本都是龙蛇混杂,很少有单纯某一种族构成。所以,当石头等二十余人小队出现在极昼之城时,还是引起侧目纷纷。单是人类战士和精灵佣兵组成的商队无疑吸引了所有目光,至于作为这队美丽精灵佣兵里唯一的人类男子和兽人女郎,石头、娅妲更是成了众人焦点。
在娅妲的带领下,众人从容地来到佣兵会馆,在这里的打尖休息。自日不落城以北地界再也没了昼夜之分,石头和邦德便决定休整一天后继续上路。
一觉醒来,只觉得神轻气爽。众人用过晚膳后,石头带着樱桃、娅妲和邦德、伊玫上街补充箭矢等生活用品,草浅浅作为佣兵队长和其他精灵留守在会馆。
日不落之城不愧是放逐之地最大的种族集散地,不同种族风景特异,各色物品满目琳琅。众人边聊边看,眼界大开。有了娅妲这兽人女郎做向导,一会儿工夫便采购完众人所需物品。尽管种族不一,但同为女人,樱桃、娅妲、伊玫三人逛街的兴趣显然更在石头和邦德之上,一路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如雀儿般吵闹。
“三个女人一台戏。”最正统的骑士邦德嘴里嘟哝了一句,和石头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跟随着三女沿街浏览。看着欢呼雀跃的几个小女人,石头微笑摇头,不禁回想起以前陪师姐们逛街挑选珠花等小工艺品时的情景,心中涌出一股暖意,“爱美乃女人天性,任何时候都是。”
“老大!你看这个我带好看不?”樱桃从首饰摊上一个黑幽幽的匣子内取出一支淡蓝色水晶钗头捏在手里,在耳边比画了下,兴奋地看着石头,满目渴望。金阳斜照,那水晶钗头泛出迷离眩彩,辉映着那樱桃娇美容颜,一时瑜亮。
“钗美人更娇!这首饰也只有我们家小樱桃佩带才能体现它的灵气!”石头由衷地赞美了一句,从樱桃手中接过水晶钗头看了看,顺手放在雕刻着奇怪花饰的黑匣子里。“这图案好生古朴!”石头随手拿起匣子正要端详,入手后突地一沉,石头纳闷:“这东西是什么材料所铸,怎么这般沉重?!”
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缕极细极淡的银丝,贴着那匣子上下游走。石头心中一动,对那地精摊主道:“钗头连这黑匣子一起多少钱?我都要了。”
那地精摊主脸上堆满笑容道:“尊敬的阁下,您真是识货的行家!这可是极品水系天蓝晶石打造的首饰,由矮人分支丘陵侏儒第一巧匠珠珠米亲手制作。您知道大部分的矮人都以锻造武器、盔甲闻名,但丘陵侏儒却是以奇技淫巧著称与世。特别是这精石的品质,长期佩带可使您的精灵美人确保容颜娇美。”
那地精转身对樱桃鞠躬道:“当然,我没有任何贬低您的意思,尊贵的精灵小姐。虽然种族不同,但经多见广的地精知道,您的容貌完全可以和金币相媲美,不,不不!怎么能说是金币呢,那是对精灵的亵渎,应该是和晶石一样完美。用人类的话说:岁月恒久远,晶石永流传!都是美到了及至。您看这精良巧妙的做工……”
“多少钱可以卖?还有,请您说下这匣子是什么材料做的。谢谢,尊敬的地精阁下。”石头有和地精雷格巴长期打交道的经历,知道一旦让地精说开了头,如不及时中断,他们将会喋喋不休一直到底。所以,石头不得不笑眯眯地打断那地精老板的生意经。
“这个匣子……”那地精用短粗的绿手指挠了挠胸口,突然泄了口气坐下,“唉!不怕各位笑话,我也说不清它是什么东西做的。这对一个经多见广的地精来说有点不可思议,但确实如此。这东西是月前一个人类男子送来代卖,没交代它的来历。但据我的经验判断,它显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应该是圣战以前遗留下来的……您看这纹样,粗犷古拙,这质地,细腻厚重……”
石头不得不再次打断那地精热情洋溢的发言,“尊敬的阁下,您说个价吧。”
地精眨巴眨巴滴溜溜圆的眼珠,举起右掌伸出三个短粗的绿幽幽手指道:“三百……不,四百金币!”地精看了看樱桃紧盯着水晶钗头那期盼的眼神以及石头毫不在乎的表情,赶紧把扣在掌心内的拇指翘了出来。
石头无所谓地笑了笑,拿起钗头别在樱桃侧伸过来的耳际。樱桃喜孜孜横了石头“算你识相”的一眼,从戒指里摸出四百金币递给地精。石头把那黑匣子收入空间戒指,随口问道:“那代卖的人类男子什么模样?一般什么时候来?”
地精扎开双臂揽住这堆金币深情得摩挲着,闻言头也没抬道:“一个白发男子,什么时候来到没说。”
“白发男子……”石头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娅妲。娅妲无可置否地耸了耸肩,一副我也不清楚的神情。
众人继续前行,娅妲指着不远处一巨大的圆顶建筑道:“老大,我们要去拍卖行看看吗?这里经常拍卖一些难得的武器装备和晶石、宠物蛋什么的。”
“哦?邦德,你看呢?”石头扭头问邦德道。
邦德笑道:“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进去!种族联盟拍卖的东西定不寻常,我们就是不买,长长见识也好!”说完,拉着石头率先走了进去。“这骑士比我还性急!”石头对邦德的直率大为欣赏,边走边回首招呼众人跟上。
这是一个极为宽广的大厅,中央悬挂着一个四面显示的魔法晶屏,各种装备武器等道具在上面不断显示刷新。魔法显示屏下面是个空置的圆台,周围栅栏树立,把围成一圈的座位隔开。厅内几百号人分成前后排围着圆台而坐,对着魔法晶屏观看。不时有人指点着刷新的物品低头和同伴窃声交谈。
娅妲对石头等人道:“这上面显示的是寻常物品,看中的东西可以参与投标,两个时辰揭晓一次。如果我们需要拍卖也可以把东西送给管理人员,他们收取一定的提成。每天都有一次精品公开拍卖,半个时辰后就到。我们参加竞标吗?老大?”
“精品?那到要见识一下。”石头有点好奇,对娅妲道:“怎么竞标?”
娅妲眯眼媚笑了一下道:“等我,就来!”转身拉着樱桃对着一个管理人员走去。一会工夫娅妲和樱桃手里各拿着个号码牌走了回来,分别把牌子递给石头和邦德。
樱桃道:“每个牌子收取一万金币做抵押,防止有人乱抬价。老大的牌子是一三三号,邦德骑士是一三四号。就要开始了,我们对号入座吧,拍卖完用牌子赎回押金。”
邦德连忙接过牌子道谢,众人找到自己所属位子后的围坐一起,抬头继续观看不断刷新的魔法晶屏。
石头低声道:“小娅妲,一般精品都有些什么?”
娅妲揽着石头的胳臂,眯着细眼道:“老大,都是各种族顶级工匠大师倾心制作的武器装备。今天还多了个宠物蛋,据说是极地冰龙卵……”
“啊!邦德你可以……”一旁的伊玫闻声惊呼而起,顿时引起周围众人侧目。邦德连忙拉她坐下,沉声道:“石头,不瞒你说,我就差龙宠可以晋升为龙骑士了。如果真有冰龙蛋拍卖,请助我一臂之力!”
石头本想买下龙蛋作为自己的骑宠,可听邦德这么一说,还怎么好意思和他竞争,到不如全力支持他落个顺水人情。想到这,石头伸手捏了捏樱桃的脸蛋道:“赞美财神,我们还有多少金币?”
“还有八十多万金币……”樱桃没能躲开恶爪,气不过地在坏人身上掐了一把,忽又抱着石头的手臂传音道:“大坏人,我知道你自己也想要那龙蛋,真的要帮他吗?”
石头轻握了下樱桃的手儿,点了点头。嘴上奇道:“这么多?我记得出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五十万金币啊?”
樱桃娇哼了一声:“你当汉族佣兵是吃素的不成?这小半年来世界之颠的任务基本都被我们垄断了!要不是草草姐姐只以锻炼队伍做标准,定的收费标准不高,一百万也不成问题!”
石头哈哈一笑,拍了拍邦德的肩膀道:“樱桃这还有八十万金币,不知道够不。”
邦德一惊后大喜:“这么多?足够了!奥塞罗帝国也拍卖过一次青翼龙卵,才三十万金币,被帝国圣龙骑士坎波尔所得。帝国的龙谷凶险异常,极难进入,上次为了捕龙整整灭了一个百人冒险队。龙蛋本就十分稀少,何况冰属性巨龙也只在这极北之地才有,所以今天我志在必得。石头,今天如果成功竞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
邦德越说越激动,一改平日的沉稳凝重,紧握着石头双手,有点语无伦次。也难怪邦德如此,对于龙骑士来说,还有什么比得到一只龙骑更值得兴奋呢?
“哈哈,我拿你当朋友,有啥谢不谢。再说,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见一个伟大的圣龙骑士诞生更值得期待的事?”石头稳了稳邦德激动的肩膀,心里一阵得意:“不好意思和你抢,就是要来也孵化不出,还不如做个顺手人情。八十万金币只是个数字而已,难道还怕你不还?再说,还了这笔钱,你也一辈子欠我个人情,万一以后我有什么麻烦找到你,就不那么好拒绝吧?要是不还这笔钱,嘿嘿,还有什么比收买一个教廷的圣龙骑士更划算的买卖?八十万,我看你怎么还得起……”
“朋友……好,我邦德就交你这个朋友!等我回国这金币定如数奉还!”耿直的邦德哪能猜测到石头的肚肠,不觉间双目湿润,已经一步跨进套中。
石头耳边听着樱桃气不过的传音:“大坏人!你个骗子,又开始骗人!”忍受着樱桃那痛掐在腰间的小手,目光坦诚直视邦德的双眼,紧咬的牙关看上去异常激动,一字一句地道:“对,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别提钱。记着,我们永远是,朋友!”
说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樱桃越来越狠得重掐,言语竟有些梗塞,心里却暗暗揣摩:“师傅们常说:要善待自己的每一个朋友。我这到底是在利用,还是真的把他当做朋友了呢?”反复思量,竟觉得后者居多。
神圣龙骑士邦德见石头能理解作为准龙骑士的焦急心态,并义助金币厚待他。于是仰首唏嘘长叹一声,强忍鼻尖酸楚,大有得遇平生第一知己之感。
伊玫也没想到这好色无赖男居然如此轻财重义,八十万金币不当回事只为了助她爱侣邦德,顿时对石头观感大改。
耿直的兽女娅妲似乎看不下去,在一旁轻声道:“拍卖开始了……”
众人这才端坐好,对大厅中央的圆台望去只听一阵扎扎机关声,圆台裂成两片向旁边缩去,一个铺上丝绒地毯的平台从地底缓缓升起。台上摆着一个环行供桌,上有五块红丝绢绸蒙盖的物品。供桌内站着一个矮小的地精,看穿着便是此次拍卖师。面朝观众站立数个冷面彪形壮汉,手持武器背对供桌环视周围,一看便是防止意外的拍卖行保镖。
厅内光线忽然一暗,接着数股魔法追光投射在高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平台吸引。
那地精从桌子上拿起木锤,“啪!”地轻敲供桌,四周皆静。
地精拍卖师向前一步跨在拍卖行特地为弥补地精身高而设置的高台上,微笑着对四周行礼,裂开大嘴双臂高举道:“赞美财神!我,多古巴,作为种族联盟最伟大的拍卖师,今天将迎来生平最另人难忘的一次拍卖盛典,我将有幸和在座的各位一起见证这伟大时刻。这次拍卖将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一次经历,是我毕生的荣誉……好了,我知道大家不是为了听地精的唠叨而来。那就快来点另人疯狂的欢呼吧,不然多古巴坚决不起锤!”
四周传来善意的呼哨哄笑骂闹,一时间众人情绪纷纷被调动起来。
伊玫掩口娇笑,眉头微皱:“这多古巴估计也是第一次拍卖龙蛋,看他好激动的样子!”
娅妲眯眼弯弯,抿嘴笑道:“是不是第一拍卖龙蛋我不知道,但他每次拍卖的开场白都是这样,只是你们不知道……”
“啊……”四人面面相顾,皆哑然。
“今天拍卖的第一件是……”地精多古巴环顾四周,故意调动着大家的胃口,“尽管我从来都不以为矮人比地精更优秀,但多古巴不得不为矮人锻造大师比帖朵精湛的工艺所叹服。精英武器——斩龙剑!”
多古巴猛地一掀红丝绸绢布,一把淡金的双手阔剑跃现台上!金黄色剑芒隐约吞吐,一股淡淡的光华在剑身上下流转。就连石头这魔法白痴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把极为出色的风属性魔剑!
“斩龙,风属魔法剑。全长四尺三寸,剑柄长五寸,剑宽两寸半,重二十七磅。风属性使它变得轻盈无比且挥舞速度更快,实是力战精品!底价一千五百金币!”
“二千金币!”
“两千五百金币!”
“我出三千金币!”
……
拍卖会的现场如火如荼,一会儿工夫就拍卖了三剑武器装备,除了斩龙剑还有一套盔甲和一根法师藤杖,价格均不菲。
“下面的一对匕首来自最古老的种族——黑暗精灵倾心奉献的史诗级巨制:冰—火—两—重—天——”多古巴嚎叫着揭开盖布,一对晶莹剔透的匕首静悄悄地摆在供桌上,一把全身通红,火力四射,匕首身隐现一个个魔法涟漪,象跳动的火焰般乍起幻灭;一把晶蓝通透,寒光内敛,就连匕首附加的冰系魔力仿佛也被冻住一般,没有任何波动,但所有的人均觉得它寒气逼人!
一红一蓝,一热一冷,一动一静,相得益彰。这绝对是极品武器!
“哇——”无疑,这对匕首吸引了所有竞拍者的视线,一时台下赞叹声四起,议论纷纷,怎么有人舍得把如此神兵利器拿出来拍卖!
“赞美财神!伟大地精的第五教条告诉我们:金币胜于雄辩!让我们用疯狂的举牌来竞拍这对史诗巨制吧!底价一万金币——”多古巴站在高台,伸颈长嘶一声,振臂向周围吼道。
“一万五千金币!”
“两万金币!”
“两万三千金币!”
“两万五千金币!”
“两万八千!”
“三万!”
樱桃斜依在石头肩膀,低声道:“老大,你还没有称手武器,拍了这对匕首吧!”
娅妲摇了摇石头的手臂,接着说道:“是啊,老大,你就拍了它们吧,多好的一对匕首啊!属性也非常不错,拍了它们吧!”
石头心中一动,道:“好!”随手举起号牌,正反亮了五次。
“五万金币!赞美财神!这位慷慨的绅士出了五万金币!还有谁超过五万金币吗?五万金币第一次……”
“六万金币!天,有人出了六万!赞美财神!”
“七万!这位绅士又出了七万!这太令人激动了!”
石头再次举牌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看见是一个无眉丑男不由面容一皱,但目光游移到樱桃身上时又不觉双眼一亮。心里默念了下鲜花和牛粪,美女与野兽,纷纷感叹。
“七万五千金币!有人出了七万五千金币!噢,这太疯狂了!不过也难怪,史诗级武器有足够的理由让任何人疯狂……”
石头又举起号码牌,这次不同的是左手扎开五指,正反各亮了一下。
“喔!天哪!赞美财神,难道我眼花了不成?!这位慷慨的绅士居然出了十万!十万金币!可怜的多古巴再也不会怀疑自己心脏的承受能力!我居然还活在这个台上!这是个另人疯狂的世界!十万金币第一次——”
“十万金币第二次——”
“十万金币第三次!成交!恭喜您,尊敬的一百三十三号阁下,您赢得了暗夜精灵的史诗武器——冰火两重天!拍卖会结束后我们将与您联系!”
多古巴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最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到了!我十分荣幸能在有生之年能亲眼见证这一奇迹的诞生,它就是我们今天拍卖会的最后一件物品,今天的主角——”
多古巴突然止住不语,瞪大的眼珠,单手放在大大的阔耳后伸长了脖子向观众做倾听状。
台下众人被多古巴钓足了胃口,见他装腔作势半响不说话,纷纷不耐,嘘声、叫骂声、拍桌声、跺脚声渐起,越来越大!
多古巴眼睛越瞪越大,使劲点头,扎开绿幽幽的四指配合着众人的轰闹声拼命舞动,终于达到一个满意的分贝。多古巴猛一收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嘘——”
全场皆静!
“今天的主角就是——”多古巴顿了一顿,环视周围后猛地一掀面前红盖布,嘶吼道:“极——地——冰——龙——卵——”
一颗硕大的亮蓝色宠物蛋跃然台上!蛋壳上一抹莹光翻转流淌,孕育生命的波动。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极地冰龙蛋上。
伊玫下意识地抓住邦德的胳臂,娇躯控制不住微微发抖。邦德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目光也牢牢锁定龙蛋不放。
“我出二十万金币!”一声嚎叫划破寂静,众人寻声望去!一个人类贵族骑士双眼通红地站在场中,举着三十七号牌,兴奋地盯着龙蛋。
“这绝对是个惊喜!”多古巴哑然失笑,“本次拍卖会为这颗龙蛋定的起价是十万金币!可这位骑士先生用二十万为我们的拍卖会拉开了新的序幕!那就二十万起拍!”
“二十二万!”
“二十五万!”
“二十六万!”
“我出三十万!”那贵族骑士又吼叫了一声!
“噢!赞美财神!”多古巴惊呼一声:“三十万!老天!这太刺激了!三十万金币!还有人出的比三十万更多吗?”
虽然拥有龙宠是所有人是梦想,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龙骑士,就算是成了龙骑士也不一定适合自己的职业。众所周知,最适合发挥龙骑士威力的地方是战场,谁还能比军人更需要呢?
三十万的天价很快压制住了跟随叫喊起哄的生意人、贵族、佣兵、冒险者们。毕竟用如此多的金币买来一个并不完全适合自己的宠物并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石头望着邦德急切的目光,肯定地点了点头。邦德死劲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扭头不在言语,缓缓举起手中竞牌。
“三十一万!天!一百三十四号先生出了三十一万,一看就是个骑士!”
那贵族骑士没想到三十万后还有人和自己竞争,不由大急道:“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这太令人疯狂了!难道这拍卖得不是龙蛋,是生钱的机器吗?”多古巴瞪圆双眼,双手扎开,夸张地看着面前亮蓝色的宠物蛋。
邦德的作风象他的军人身份一样稳打稳扎,又一次举牌。
“三十六万!天啊……”
那贵族骑士一咬牙,大喊道:“四十万!我出四十万!”
“喔……万能的财神,救救您忠实的信徒多古巴吧!四十万!三十七号骑士先生出了四十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什么比四十万金币更值得令人激动的吗?”
邦德沉稳地又扬了扬手中的号码牌。
“四十一万!我要晕了!这位沉稳老练的骑士不露声色得就把龙蛋竞拍到新的起点:四十一万!这绝对是个疯狂的举动!值得注意的是两位竞拍者都是人类!谁说人类是冷静的生物?今天的拍卖会足足可以证明:人类比任何生物都要冲动——还有人比四十一万出的更多吗?”多古巴长嘶道。
那贵族骑士狠狠地看了邦德一眼,跺脚坐下。
精明的多古巴知道他不会再参与竞拍,于是举起手中木锤扬了扬,道:“眼看新的拍卖记录就要在自己的手中诞生,真是令人激动啊!四十一万第一次——”
伊玫长出了一口气,僵直的身躯终于放松了下来。邦德也轻嘘了一下,拍了拍伊玫的手,又回头对石头感激地看了一眼。
“太让人期待了,多古巴有生以来第一次拍卖龙蛋,也是第一次拍卖到如此之多的金币,这些足够我骄傲地回忆一生!四十一万第二次——”地精拍卖师兴奋地嘴巴不禁微有些哆嗦。
大厅内所有的焦距全部对齐在多古巴的红木锤上,随着它的高高举起,心儿也纷纷提到嗓子眼。所有的人皆屏住呼吸,任由心脏扑通扑通狂蹦乱跳,静等那落锤一刻。
多古巴骄傲的环视周围,纵然多年的拍卖生涯已经使他锻炼的波澜不惊,但如此让地精自豪的拍卖成果实足慰平生!眼看一个伟大的记录就要在手中诞生,地精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四十一万第三……”
“我出六十万——”一句清冷、淡定的话语从远处轻轻飘来,在厅内转了个圈,打断多古巴的吼叫,静静地回荡在大厅内每个人的耳际,一瞬间终结了所有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