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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杰也只是发发牢骚，他知道如果自己处在秦其峰的位置，连秦世铮和明昊居然都是异界之人的情况下，同样会对身边几乎每个人都会产生怀疑。
除非采取彼此间灵魂沟通的方式，否则这种怀疑会一直持续下去。
一想到这里，蒲杰忍不住非常好奇，当初创立《与君魂》的那对夫妇，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是不是他们创立这门功法的初衷本来就是确认对方是否值得自己信任，促进修行不过只是顺带罢了。
“确实如此！”秦世铮当然知道这对改变了修真史进程的夫妇所做的贡献，“事实上人与人之间，是非常排斥这种彼此毫无保留的彼此信任的。
哪里来什么天长地久？
万一某天，夫妻反目，这岂不是把自己提前暴露在对付面前？
从这门功法一出来，我们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当然，这种功法如果扩散开去，对我们这些异界修士是极其不利的。
于是我第一时间封禁了功法原理的传播，并亲自找这对夫妇和他们谈了谈。
我对他们的身份非常感兴趣。
从他们在公众场合展示这套功法的做法来看，对清微仙域而言，无疑是非常有利的，这说明他们的身份应该是清微仙域的土著才对。
但是他们当时不过是合体初期修士。
我实在难以相信，修为这么低的人，能创造出如此精妙的功法。
精妙到我和明昊想对其进行改动都无从下手。”
蒲杰冷笑道：“于是你告诉他们，这套功法会遗患无穷，所以必须对其进行优化，至少要做到剔除其感知对方灵魂的部分，只利于双方修行即可，我猜得可对？”
“是！但是我没你想的那么极端，因为我们已经渡过了那种需求期，无需再修行《与君魂》。”
“你知道我想的什么？”
“无非就是搜魂，灭口！”
“你不需要，你的后辈们需要！”蒲杰也不否认。
“但是事实上这套功法还是在世间流行开去，而且我以我秦氏包括大赤仙域在内的所有宗族人士性命发誓，我和明昊，绝对没有对他们夫妇采取任何打压措施。”
“妈的！你特么能不能再要点脸？”蒲杰忍不住大骂，“不打压，你帮扶了？我没记错的话，这对夫妇在三百年后就死于非命了！连我这种废物都能混到今天这种程度，以他们创造功法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会止于此？”
秦世铮漠然道：“你会帮我大赤仙域战胜清微仙域么？
我不打压，也不帮扶，已经仁至义尽，只是他们命不够硬罢了。
你要怪，只能怪为什么天地之间的世界无法共存，这是从根上坏了，明白？
还要怪清微仙域的天道，它自己不珍惜自己孕育出来的天之骄子！
更应该怪这对夫妇自己，你要传播这套功法，需要在天选之争这种大舞台上显摆，本来就是取死之道！
因为一定有人会怀疑，就凭他们俩能创造出这种功法，会不会是他们得到了什么机缘？
能撑三百年不死，已经算是奇迹了！”
这是无解的。
以这对夫妇的潜力，如果秦世铮权全力扶持，迟早会成长为大赤仙域的心腹大患，尤其是他们明显知道异界入侵的情况下。
秦世铮早就算到这对夫妇会因为这套功法遭到飞来横祸，自然不屑于自己亲自上阵，给自己找麻烦。
蒲杰很难过。
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能创造出这种功法的人，近两千年的岁月绝对不会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之所以在天选之争上选择暴露这套功法，一定是因为见识了他们的才华之后，明昊必然会重用他们，甚至运气好会收他们为徒！
受仙帝重用之人，谁敢打他们的主意？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永远都算不到，原来清微仙域第一人，居然特么是大赤仙域的妖修！
可能他们到死的那天，都还以为是自己以为的神功，在明昊这种大人物面前屁都不是，才被遗弃了吧？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世铮道，“既然这世上有对清微仙域特别偏爱的司徒师姐，为什么就不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人呢？
我这么说，你别难过。
十有八九，那个女修就是小霜！
至于那个男修，其实很普通。
当时他们确实也认同了我提出的问题，并最终对这套功法进行了优化。
所以现在你们修行的《与君魂》，并非最初的版本。
你们只能感知到对方的诚意，却并不能进入对方的内心世界，发现对方的所有秘密。
而做出这种优化的，便是那个女修。
无数人可以作证，虽然她的容颜和小霜差别很大，但是有一样东西是永远会跟随灵魂特征，极难改变的。
这就是性格。
那位女修的性格，和小霜实在是太像了！”
“滚！”虽然蒲杰知道上千万年来，秦映霜一定转世过无数次，每一世都有自己的经历，可是一时之间，蒲杰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推断。
“这就是事实，所以当初我要其峰送她进宫，主要目的，还是想控制住她。”
秦世铮面无表情地道，“世界同化某一个人，不会是一蹴而就的，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小霜在那一世，应该还有一些前世的记忆，只是已经不成体系，记不得自己是谁罢了。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小霜的记忆也没有完全被同化完，你不觉得她虽然天真无邪，大大咧咧，其实过于精明么？”
岂止是精明，论戏精程度，蒲杰都自愧不如。
而且她非常擅于与人相处，几乎每个与她相处之人，都会不自觉地亲近于她。
如果说在命禄星时，还有秦其峰女儿这个光环加成，但是到了气寿星之后那几年，她依然具备这种特质。
还有她那强大到难以置信的直觉。
用天生气质来解释，说实话真的很牵强。
如果用她无数年的阅历，以及曾经如此厉害的修为，经年累月形成的自然反应来解释这种现象，其实更合理。
秦世铮见得蒲杰依然一脸不爽的模样，便道：“其实又有什么？
不管是清微仙域，还是大赤仙域，都有关于地狱的传说。
无非是你我喝了孟婆汤，而她的分量不够。
大家都有形形**的过去，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于你的内心。
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
蒲杰心里一动：“你说大赤仙域也有哦地狱传说？孟婆？是名字一样，还是特征一样？”
秦世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传说嘛，各种版本都有，一般公认的说法，不过是生灵们害怕死亡而想象出来以寄托精神的。
不过我活得实在太久，有时候就难免无聊。
上一次这么无聊，是在七百万年前。
那一年，明昊摧毁了仙灵脾。
现在我可有肯定地告诉你，大赤仙域没有仙灵脾这种生物。
而且明昊告诉我说，它叫忘川毗。
忘川？好熟悉的名字！
而且这个名字，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是明昊生而知之一样。
我开始研究起这种奇特的灵植来。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蒲杰无暇顾及秦世铮的故弄玄虚，异常紧张地问道。
“我发现，清微仙域关于地府的传说，出现在十亿年前。
大赤仙域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而且这个传说的最初版本，惊人的一致。
那里同样有一条河，叫忘川河。
那条喝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
而那个守在的女人，真的都叫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