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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我们被缉妖使发现了,现在行动要十分小心,万一被逮到,那就没好,那是六名缉妖使,若是碰上二十名缉妖使,心泪师父和王千丘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看。
不过当时的我还是很崇拜师父的,太厉害了,不光功法深奥,还有神偷的本领。但是,我好像渐渐的意识到,我是在跟他们亡命天涯,不过,这种生活很刺激,我们是活在光明世界阴影里的一群人,我们溜着边走在墙根上,脚下踩的是苔藓,扶着的是湿漉漉的寒冷,赚的是不见光的钱,练的却是天地大道的功法。
渐渐的在集中意念,强化己身,局部聚集灵气发力的能力越来越强,如臂使指,只是释放灵气还是很困难,我是斗法师,强化己身很舒服,将灵气释放出去却很难,虽然说我一旦修炼出五行术法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术法师威力,可在初期修炼阶段还是艰难无比。
我们休息了一阵子,这一阵子,王班头脸色不太好看,他也大感奇怪,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不知所以然,而我能从灵儿身上感受到了她的强大和一种威严,那是骨子里的强横,她能将这种强大隐藏,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不能隐藏自己的修为?可她外表还是柔柔弱弱的,说自己身子虚。
事实上呢,那一个个夜晚,“搅闹四邻”的有节奏的天地乐章,散发出的旋律让周围的人为之颤抖,特别是光棍单身汉,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华丽的音乐,可每一个重音却又十分的沉重,害得他们为之惊恐,撞墙抓床。遇到那楼阁不够结实的客栈,甚至连楼板都惊恐了,晃抖着抗议。在野外的破庙寒窑夜宿时更是惊得鸟飞鼠窜,让繁殖的季节变得更加繁忙。荒野的树木落下无奈的叶子,钻进流淌的小河里,争相恐后的逃窜了……
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公里,多远的路,可依然是在北方,严寒地带,这一年刚过完年,走过的每个小镇我们都演出,只是演出方式有了改变,我唱二人转的段子也多数都是单出头,我男扮女装引得众人发笑,不过也是习惯了,不笑怎么能吸引他们的目光呢?怎么能给师父心泪和小六子创造偷盗的机会呢,不错,小六子偷东西上瘾,我则更擅长放哨。
进了小城我们就要分开行动,尽量不演出,只是顺手牵羊不走空,拿点东西就走。
这一日,我们刚离开一个小城不远,马路上一个人在行走,此人似缓实疾,步伐轻盈,心泪师父说道:“你们俩将天地灵气先聚集身体周围,然后迅速吸收入体内,然后将聚回来的灵气移到双眼上。”
我因为有了之前的训练,做起来并没有太大困难,但灵气在眼睛周围还是打晃,倒是一旁的灵儿姐姐偷偷看了我一眼,他双目的灵气规律的盘旋,像是两个水波纹光团,看上去非常的炫。她背对着众人,对我使了个鬼脸后,眼周的双圈又瞬间消隐掉了,又回归了她的一脸疲倦之态。
不过这时我也看到了师父心泪和小六子眼睛有有光圈在旋转,都是云纹的,而我拿来姐姐的小镜子一照,我像是一个不规则的海胆,真的是丑死了,不过这似乎和我们的灵根天赋也有关系,
“你们看那个过路的行人!”我探出车苫布,往外一看,那人双角有灵气盘绕,如同风火轮。
师父说道:“此人独行,且行走加持灵气有些凌乱,神态慌张,似乎是有急事发生,班头,咱们跟上去悄悄吧。”
傀儡马狂奔起来,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人。
心泪倒是很轻松地说道:“我之前叫你们的将灵气聚集在周身叫强,将灵气内敛入体内叫闭,而集中到局部叫吸,而将灵气释放出去叫放。这就是修仙灵气运用的四字真诀:强、闭、吸、放,在灵气运用上,每天训练就可以达到运用自如,随时随地的施展。强可以强大己身,闭可以让自己闭气隐藏,吸可以强化局部力量,实现功能性运用,而放则是释放灵气,攻击或附着在物体上、法器上,改变物理状态或增强法器的控制。”
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师父让我们慢慢体会的才仅仅是修仙的入门的东西,今天才告诉我们是因为,先让我们掌握了,再了解原理理论,如此一来,立即融会贯通,不再费劲,若是先告诉我们理论,我们再去练就会艰难无比,心泪师父不当大门大派的修仙导师还真是屈才了。
“不过,这只是基础,以后还会有更高深的需要修炼,更加玄妙复杂。前提是你们要把这四字真诀练熟到自然而然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心泪师父教徒弟很有一套,我是心服口服,后来我教徒弟可没这个耐心,我也不太喜欢教徒弟,倒是他的方法行之有效,我也算受益了。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心泪师父和那女缉妖使大战的时候灵儿姐姐可以看出他的真实天赋属性了,原来她早就会运用四字真诀了,而且比我们看得更深入和清晰,她甚至能看出修士的天赋属性,这个连心泪师父都做不到,因为最初的时候师父就猜测我到底是斗法师还是仙修士,灵儿姐姐没有否定我是斗法师,那我肯定就是斗法师了。七级灵根,人灵根,真的是不同凡响,难怪被百花宫看中,那梦儿如果是八级九级岂不更厉害?我不敢多想了,因为脑袋都吓炸了,我这三级就是个废物呀。
那人拐进一个下道,我们的马车也跟了上去,很快看到一个村落,师父说道:“此人身上有重宝,不可错过。”
王千丘闻听双眼一亮,岂能错过,心泪在偷盗上慧眼如炬,我们自然都清楚,王千丘更清楚,所以也没客气,径直进了村,村口向一老农民打听:“唉,大爷,我打听一下,老张家怎么走?”
那老者闻听,抬着惺忪困眼,抬头说道:“姓张的多了,我知道你说的哪个老张家?”
果然,张王李赵遍地刘的说法随便懵一下就可以懵个八九不离十。
王千丘说:“我二姨夫家,我们是来送年货的。”
这年刚过完,送年货倒也是正常,那老者:“你二姨夫姓张,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张家呀,你这人可真是的。村东头有个寡老头姓张,不知道是你不是你说的你二姨夫。”
王千丘点点头说道:“正是。”
然而就在此时,我感受道一道人影从拐角处离开了,我能感受到,其他几位修士自然也能感受到。我们一行到了村东头寡老头老张家,那老头有些糊涂,王千丘见面就跪地磕头叫了声二姨夫,还掏出了大大的银元宝送上。我也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索性就跟着装孩子了,也给磕头作揖。
那老头乐呵呵的坐炕上享受着儿孙们的孝敬。
而我一回头的工夫心泪和小六子不见了,我想是寻找那名修士的踪迹去了吧,果如不出所料,当我爬上房顶给“二姨爷”堆干草的时候,看到心泪和小六子分头行动了,在一个大宅院一东一西探头探脑的。
师父在大门前晃悠,装作找东西,而小六子则从后院院墙跳了进去。我也看到大宅院中间的大宅子里有两个人影宾主落座,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小六子进了院墙,身体匍匐在地,四肢变细,手脚缩小,脑袋上的嘴渐渐伸长,衣服消失,身体渐渐长出一些毛来,竟然……他竟然……他竟然变成了一条狗。我瞪着大眼睛暗暗吃惊,啥时候他会了异形之术,而且不异形什么好东西,偏偏异形成了一条黑背大黑狗,这黑狗的变化确实可以掩人耳目呀,这人还真是为了偷盗豁出去了,变什么不好,变狗,好吧,狗也是看家护院,忠诚的好动物。我不免摇摇头,我要是能变才不会变狗,不过我确实以后也能修炼出异形者的能力,只是我只有三级灵根,除了修炼斗法师的功法,再练五行术法,再异形,那我会不会太分散了,战斗力怎么可能高,想想又是一阵无奈,若是我也有五级以上灵根那才可以考虑吧。
我上房就是瞭哨的,若有什么动静好及时跟王班头汇报,可以支援,若是得手顺利则进行接应,这次不同以往,是活生生算计修士,虽然不是正面冲突攻击,但也存在着风险,必须小心谨慎才行。
小六子走到窗户底下就不动了,贴着耳朵偷听那二人谈话,然而不到三个呼吸的工夫,从窗户突然跳出一个黄色的影子,当那快若闪电的影子落地的时候,我才看清,竟然是一只斑斓猛虎,而那猛虎上的光辉应该也是异形者所变,而非妖兽、灵兽。
小六子哪见过这阵仗,撒腿就跑,直奔墙根的一个狗洞钻去,可是迟了,我眼睁睁看着小六子被那猛虎一口咬住了后腿,接着就是一阵挣扎和反抗,可是却无力回天,对面的异形者比他强大太多了。
师父听到后面有动静,转身离开了,走的慢悠悠的,仿佛什么都和他没关系一样,和从前一样镇定自若。
我跳下房顶,对王班头匆匆汇报道:“小六子栽了!”
王班头大惊失色,轻声下令道:“走!”飞身上了马车,其他人也匆匆钻进大篷车,马车急走,扬起一阵雪花。
我透过车后的苫布缝隙看着村庄,心泪师父从村庄这才赶出来,脚下生光,速度如奔跑的鬼影,眨眼之间就跳了进来。
这一奔足足跑出八里地,而心泪则一直看着后路,王千丘控制傀儡马,亲自加持,马的奔跑速度快若雷霆。
我问道:“小六子怎么办?”
“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命不够好!”师父黯然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常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也略感沮丧,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师弟就这样被弃了,如果救他,我们就得全暴露,对方未必很厉害,师父和王班头或许能打过他们,可值得冒险吗?小六子的命并没有那么金贵,拣来的孩子,没娘的命,我呢?如果发生一样的事情,他们会不会也放弃我?我开始反思……或许,这里也不一定是我永久之地,而那百花宫不收男丁,若是能收我去百花宫也不错,可是周围全是女的,阴盛阳衰会不会让人感觉我口味太重了,想想就受不了,更何况人家不会要我的,那白冰长老和沈仙姑之前就有了说明,明摆着是给我听的——只要你灵儿姐姐,不要你。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不笨,这话我听得懂,但灵儿姐姐未必听得懂,毕竟灵儿姐姐太单纯了。
拐了不知几次,这次真是没打着狐狸还惹了一屁股臊,啥都没捞着,搭了个徒弟,最后还只能迅速逃遁,若是被追上了那就惨了。
这个修仙世界村落之间都很远,城镇更远,为什么我们经常露宿荒野,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跑了八百里没见着一点人烟,这次好像我们运气就不大好,跑了许久没找到好的落脚地,天不作美又下起了大雪,扬风飘雪,一辆马车奔走在荒野的一片小树林旁,说不出的荒凉,这荒凉是寒冷的,更是孤独的,或许也是我的内心开始变得冰冷。
放弃小六子这事在我心里久久不能散去,灵儿姐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将我搂到怀里,用狐皮大氅裹着我,我躺在她的怀里渐渐睡着了,我修为尚浅,却也比一般的凡人身体强横,通常不需要休息,可是每每躺到姐姐怀里的时候,我就很容易睡着,或许这才是温柔乡。
等我醒来的时候,马车停了,荒野的尽头,一个山坡上竟然有一个破庙,夜幕低垂,雪花狂舞,拧着劲的铺盖大地,将所有车辙印都盖了个严,王千丘看了看甚是满意,看来这样就没人追上来了。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两个高手竟然总是怕东怕西的,东躲西藏,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干吗?那时我还小,我不懂,直到后来我长大了才明白,什么才叫身不由己,在修仙界想活下去,苟且一点有时候才是王者的必经之路。
庙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骷髅旧骨,王千丘和心泪师父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危险,便将那些骷髅一股脑的抛到了门口将门口堵了个溜溜严。
梦儿和灵儿也是修士自然不怕这个,而几个伺候活的见多了也见怪不怪了,别说破庙,坟茔地都睡过。
心泪和以前一样好念歌子,见此情景慨叹道:“卧坟不入庙,入庙多难料。都说野庙好,谁住谁知道。多有鬼怪出,人行莫差道……”
石头在一旁打岔道:“哎呀我说瘦猴,你可别吓唬人了,要是没这么的大雪谁住这野庙呀。”
一夜无眠,除了几个凡人我们都没睡,把保暖的东西尽量给凡人用了,再就是灵儿姐姐也披着她的狐皮大氅装可怜。
当天亮的时候,庙门推不开了,外面的雪下了四五米厚,竟然把门都封住了,王千丘是术法师,一道凌厉的风刀钻进雪里就搅出一个通道来。我们纷纷爬出雪地,再回头看庙,除了一个房盖啥都没有了。
如果是寻常的马车,肯定是走不了啦,或者说昨晚就被埋了,王千丘的是傀儡马车,但是傀儡马车加上这么多人也非常重,没办法,他手上一掐诀,那马车“嗖”一下就变小了,钻进了他的储物袋。
我还没有储物袋,以后一定要弄一个,这个东西无物不装,真的是精妙好用。
徒步行走在天地间,一行几个小点,像是探险的旅者,更向是一张白纸上扎了几个针眼,我向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有一种孤零飘曳的感觉涌上心头,寒冷的雪落到我的脸上,瞬间融化,但是那几个凡人就遭罪了,一个个胡子上都结出了冰花,冰碴子更是要经常清理。
这样走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几个凡人大叫受不了,没招,我们又回到了破庙,破庙被风雪封住,反倒暖和了许多,也不知道石头从哪抠出一些木柴,加上庙里还有些残存的破败树枝,这才给几个凡人点上了篝火,勉强算暖和暖和了。
要等到雪停才能走,虽然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可事实上是什么呢?在罡风劲猛的荒野,风如同刀刃一般能穿透棉袄,凡人无助的情况下,只能是冻死的命。
挨到冰消雪化的时候,已经过去五日了,心泪师父的储物袋倒也灵光,存储了大量的食物,要什么有什么,补充了食物、水,倒也没那么遭罪。
跨出荒野,走上大路,傀儡马奔袭,有大路就一定会有城池,果然,再走了一天一夜后,一座城池赫然出现在面前——小宫城。
怎么又是小宫城?我有些疑惑,大家讨论了一番,原来是慌乱中绕来绕去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