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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鸠占鹊巢

作者:北方二大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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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山越岭,对我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别说元婴期大能,就是我一个灵气期的斗法师都如履平地,当然了这是在没有追兵的情况下,轻松了很多。

    这里山川雾气缭绕,犹如仙境,从高处远眺之时,还有桃林隐藏在绿色海洋中,怪石嶙峋,或凸或俊,半山流泉瀑布好一番景致。进入谷底之时,鸟语花香,沁入心脾,透心透脑的清新,尤其淡淡的泥土和湿气,在阳光照射下所散发出的植物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更是让你仿佛有置身于大自然又融为一体的感觉。随手抚一下树木花草,指尖便能传来动人心弦的滑腻。

    离最近的城镇越来越近的时候,孔知说道:“徒儿,以你现在的分析能力能否推断出咱们现在这身破烂换成什么衣服,对进入这一带有利?”

    我挠挠脑袋:“师父,难怪您如此厉害,连这样的事情都要认真思考。好吧,谁让我是你的亲传弟子呢,要不展示一下我的能力,那就有辱我师父的名头。”

    “啪!”我脑袋又挨了一下打。

    “师父,我觉得这里深山老林比较多,甚至远处的几座高山还有云雾缭绕,那这里的神仙鬼怪故事在民间一定广为流传,民众也相对会比较迷信。不如,咱们装扮成道士,能够降妖除魔那种,想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边说边拍储物袋,摄出两套金黄色的道士服:“乖徒弟,来吧,换上!”

    我师徒二人换完道袍,径直向大约还有十七八里的小城走去,刚刚拐过一个山岗,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道士一下撞到了师父的怀里。

    孔知喝道:“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小道士抬头紧张地看着孔知师父:“道长,我家师兄急唤我回去。”

    “哦,你去山下买药这般时候才回来,你师父出了事情都不知道,真是不孝。”孔知师父突然说道。

    我仔细一看,原来那青年道士手中拎着一个药包,多是道观中有人生病了,那除了师父生病外,还能有什么人能让一名道士如此紧张呢?不可能是女朋友,也不可能是师兄弟,多是师父师祖之类的生病了。孔知师父呀,你一眼看破天机,随机应变的本事真的是让学生不得不服。

    我想到此,也是时候该表现表现了,既然看透了,自然要配合一下。说道:“师父,师伯病了,咱们快一起上山吧。”

    “哎呀,是师叔到此,快快随我上山,我师父病危了。”那道士说完前头带路。

    我和师父紧随其后,师父给我点了个赞,大拇指竖到了天上。

    “你叫什么?”我问前面跑的道士。

    “我叫佟海,师弟你叫什么?”

    “我叫……”我抬头看了眼师父,师父往天上一指。

    “师弟云中子,我这么小就有了道号,让师兄您见笑了。”

    师父撇撇嘴,不过又笑了,我吹的大,那师父就更牛,看来还是对的。只是吹的有点太大了,让师父不得不撇撇嘴。

    走了不远便看到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个小道,上了小道一直斜向山上疾走,只是拐过两个弯后,才发现,这林中石阶竟然有七百余阶,若非我们是修仙者,恐怕要累个半死。

    当走到最后笔直上山的台阶后,我看到一座雄伟的宫殿,显然是道观的主殿,这宫殿是歇山顶式九脊殿,冷眼一看甚是宏伟,只是房顶上大多数角都断了,宫殿上的瓦片也残缺不全,所见墙体更是跟小孩冲过的炕席一样,尽是些腐败痕迹。宫殿前则是朱红高墙和两扇虚掩的门,哦不,是一扇,因为另一扇歪了。那朱红墙面有点跟干涸的猪血一样难看,残破不堪,鬼画符一样,墙上还有很多豁牙子,像是被炮轰过,墙外杂草丛生,或高或矮,都能藏人。台阶也是走着有些绊脚,实在是破的不能再破,穷的不能再穷了。

    师父一看冷了脸,斜看了我一眼后脚下停顿了一下,我意会到是有点想放弃的意思,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坚定的向前了。我自然紧随其后,师父肯定有了点子。

    盏茶工夫后终于到了大门前,我一推那扇还好的门,门像断了轴一样自动向里开了,还滑出“吱嘎”一声难听的响动,听得我耳根子发麻,汗毛都立了起来,刺耳难听,指挠玻璃。

    门槛很高,然而跨过门槛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又让我吃惊不小,院内虽然地面只是普通砖石但却被扫得一尘不染,物件摆放整齐有序,连窗棱都非常整洁,房檐上的小燕窝周围都非常干净,燕窝下面还有个大陶盆,里面尽是些鸟屎。看来,这里的主人爱干净,也打扫的非常好,墙外的杂草多是为了挡风雨,这才没有剪除。

    进了正殿大门,大门虽破,但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上一尘不染。

    进了大殿,道堂上乃是道君道祖象,高达一丈,浑身土黄,无金无银,十分朴素。一手持拂尘,一手持八卦,身穿阴阳天罡袍,膝前有一个小腿大小的卧牛雕像,是道君道祖的座骑。道祖就是面目有点狰狞,不像是替天行道的道士,倒像是凶神恶煞,好吧,就是凶神样貌。这个世界的道君道祖象就是这副模样。不过道君道祖可不是道教唯一创始人,乃是七皇八帝九至尊的始皇帝天帝为远祖,地帝为始祖,这道君道祖也叫圣祖,乃是传人类修道的执行者,相当于大掌柜的,但不是真正的第一大老板。

    我们听到殿后有动静,到了殿后有内室,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乃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只是他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老者的旁边还跪有一面相憨厚的青年道士,他抓着老道士的手,带着哭腔道:“师父,你不能死呀,佟海师弟还没回来。”

    “我回来了!”佟海应了一声就碎步奔了过去,拉着师父的衣角,同样带着哭腔:“师父呀,您老不能走呀,丢下我们兄弟俩可怎么办呀。师父……师父……您看,药我给你抓回来了。”

    那老者看到佟海,也看到了我们师徒二人,双目瞪着孔知,似乎有话说却说不出来。

    孔知见状也喊道:“师兄,师兄,我来晚了!”师父上前也抓住那老者的手腕,轻轻一探,师父的表情告诉我,此人必死无疑了。

    我在一旁也喊道:“大师伯呀,你这是怎么了呀?我是您,您最疼的师侄九斤呀……您看看我呀。”我哽咽着说道。这功夫说小名显得是亲,最为熟悉,要比说自己大名和道号更容易让人信任。

    师父偷偷掐了我一下,演的可能有点过了,俗话说话多必失嘛,本身就还没了解透情况,乱说话可能会出漏洞。我意识到问题后,立即只哭不说了。

    盏茶工夫后,那老者终于费劲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两腿一蹬,升天了,临死前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既然师叔到此,两个道士当即下跪,另外一名弟子相貌憨憨地,说话也憨憨的,说道:“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

    而佟海也正式地下拜,规规矩矩。两个弟子年龄差不多,佟海还大一点,二十二岁,相貌俊秀,身材瘦小,另外一名叫何宝,二十一岁,体格健壮,肤色偏黑,浓眉大眼,胳膊粗腿壮,把个道袍撑得溜鼓。俩人要是放在今天社会,那就像是说相声的搭档。

    师父边翻着案台上的书卷边说道:“我师兄定真子修道一生,为人本本分分,信奉自然大道,为人两袖清风,刚正不阿,却不想却病死在这深山破观中,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呀,可惜呀,师兄呀,你怎么就离开我了呢?咳。也不知你的两个徒弟是否继承了你的衣钵,看来以后就要由我来教导了。”

    孔知师父说到这里,手持书卷,背在身后,转身面对佟海、何宝,缓缓说道:“二位师侄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里的观主,而你二人就是我的师侄,我赐你们道号:海中子、宝中子,这位是你们的小师兄云中子。”

    师父记忆力超群,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何况是一个很好记的道号了,他更是借题发挥还给俩“师侄”赐了道号。

    俩道士一听,赐了道号,这还了得,那就等于是高级道士了,说出去也好听,当即叩拜。

    在这个世界有个规矩,修士在哪死的人就葬在哪,前文提到那牛家庄的独角牛就是葬在牛家庄,不过大多数都葬在后山了、河沟旁了等等边缘地带。而道观呢,则多数葬在观后山林里。

    当我们抬着定真子的尸首到道观后面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又让我惊喜不已,这里竟然有一潭水,潭面跃着水花,潭后山崖上一个小山洞,从山洞里流淌出的水全“倒”灌小潭中,通过潭水又拐着弯的绕过道观,向山下滚滚而去,行成一条小溪,小溪旁有一片竹林。而竹林后就有一片空地,那里已经有了两个坟头。坟上分别立碑写着:开元子之墓、夜灵子之墓,我们将定真子的尸首放进新挖的坑中,埋好后,师父随手从山角抓出一块巨石,单手摄出一把小剑,小剑将那巨石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削成了一块石碑,然后师父双手往石碑上一指,笔走龙蛇,双指快震,灵气在他指尖飘散,衣袂飘飘,恍若仙人。看得佟海和何宝目瞪口呆。

    佟海说道:“我师父也没有这般厉害,没想到师叔功法通玄,削石为碑,指如刀锋。”

    师父好像没听到一般,几个呼吸后便刻好了字,石刻之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所刻字深浅拿捏十分精妙,上写五个大字:定真子之墓。

    埋了定真子尸首,回到大殿,师父故意绕着大殿走了一圈,好像曾经来过这里一样,说道:“曾经花海酒与诗,如今残枝只剩酒。咳!”

    师父走在前面,双手背负身后,那身形变得落寞、悲凉,看得俩小道士又哭了一通。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曾经种过一些桃树,只是都变成了树桩,看来这里曾经有过一片桃林,而且那石桌上还刻着棋盘。师父的临场发挥能力我是见识过,如今更是佩服不已,就好像师父曾经和那定真子在这片桃林里曾经饮酒作诗,下棋作乐一样。

    大殿的东侧台阶上方有三套房子,一看就是住宅,西侧有两个房子,是炼丹房和卷宗室,还有一个小房子里面有两个画像和香炉,应该是天地道象,在师父带领下一起膜拜,这是同道进道观的规矩,必须先拜天地二老,烧香祈福。

    穿过一个小门,还有储物室、茅厕等,建设倒也算初具规模。

    来到大殿前,也就是正殿前,还有一棵老槐树,大树粗如成年牛身,上面缠着红绳,挂着一些铜钱,只是铜钱少的可怜,围着的栅栏也残破不全。

    此观建在半山坡,所以这些隐蔽的建筑错落有致,上下都有台阶,十分讲究和方便,厨房和柴房很近,炼丹房和药膳房很近。正殿前面大树旁还有香客休息室,祈福室等。

    这道观名叫七里观,道观的牌子是在库房里找到的,破旧掉漆不说,那“观”字,只剩个“又”了。

    师父摇摇头,说道:“那时我还小,这七里观当初是我们师祖起的,意为若上此观,要先上七里长台阶,故有七里观之名。一为天,二为地,九为至尊,而这七则是天地大道平衡之意。很多人不明白我道精要,以为七里就是按这七里路的阶梯而起的名字,事实上,秤走稳需上七星位,人走运便跨七星步,周有七天,尺有七寸,人有七尺……”

    看师父的语速越来越慢,怕是编不下去了,我的知识有限,但是我在滚地包待过,也算有几分见识,补充道:“就连唱戏的戏台三七分处才是黄金点,主角上台多站在那里,唱二人转也是三分唱来七分演,方能达到极好的效果。做人呢应该礼让三分,让对方觉得占了七分便宜,做事呢,应该张弛有度,三分主意七分努力,点子太多不努力没有用,一直傻努力没有点子也不行。八卦有八,乃是一分天地七分天下,这才有了七皇八帝九至尊,乃是以七为始。”

    孔知说道:“所以,咱们七里观呢,凡夫俗子自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七呀。不过,从今天起,我打算将这道观改名,不再叫七里观,而是叫“上云观”。

    师父此言一出,佟海和何宝惊讶莫名,佟海匆忙说道:“师叔,这观名能轻易改吗?”

    孔知说道:“你想想,从师祖到咱们这辈,这道观都没有几个人来上香,就连那许愿树都没挂几个铜钱,这穷的都掉底了,有病下山抓个药都费劲,若是道观香火旺盛,有病有灾的呢,让那些香客主动来送药,又是什么风景?我这一改便是为了改天换命,从此要让这里香火旺盛,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灵石有的是,金银有的是,就是何宝爱吃的鸡腿、佟海爱吃的栗子也不会缺了。让你们跟师叔我吃香的喝辣的,这还不好吗?”

    何宝憨憨地说道:“鸡腿?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师父总是说要清心寡欲方能修得大道,可是大道在哪?我看大道就在鸡腿里。”

    孔知见何宝心有疑惑,讲道:“越是大道越宽容,岂能限制那么多?你穿上道袍,你就是道士,你肚子里装的是鸡腿还是大米,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米,那也是有生命的,你吃了一粒米,难道因为这粒米能产生数万个后代,就是杀生数万吗?所以呢,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那鸡都死了,那鸡腿自然是死物,鸡的元神早就超生了。你吃的是死物,又何来罪过之有?我大师兄呀,这人修道很专心,可惜呢,不灵活。从此以后,跟我孔知修道,就是想吃什么吃什么。”

    何宝嘿嘿一笑,说道:“师叔说的在理,嘿嘿,在理。”

    孔知说道:“自古道:‘观者,于上观望也’,咱们道观在如此高处,自然是居高临下,来路一旁更是穿过一片云雾山谷,如人间仙境,如此美景还叫七里路真的是可惜,有点像七里村、七里坡,像是穷乡僻壤,不吉利。咱们修道之人自然知道有七之大道的含义,可是平民百姓又有几个懂的呢?不如来个通俗易懂的,上云观,登我道观者,如上青天,穿越云层,看着云海,祈福上天保佑,岂不妙哉?”

    我连连点头,说道:“师父说的太好了,就叫上云观吧。”

    孔知惦了惦匾额,说道:“这匾额甚是陈旧,海中子,交给你一件事去办。”

    佟海应诺:“师叔请指示!”

    孔知摇摇头:“这样吧,为了让咱们道观香火旺盛起来,从今儿起你二人不要叫我师叔,而是叫师尊,也就是你们的代师父。虽然说同门不可夺师之名,但为了香火旺盛,为了大鸡腿和栗子,就委屈两位师侄了,咱们私下里可以叔侄相称,但是在众人面前就干脆叫我师尊。九斤——”

    孔知故作深沉地喊了我小名:“你也叫我师尊。”

    “是!师尊!”我当即改口,做了表率。佟海和何宝也异口同声地道:“是,师尊。”

    “哦,对了!”孔知好像说了题外话转回了话题似的,“海中子,你去山下最近的城镇打造一块新的匾额,匾额要烫金大字,黑底白框,边框要描云绣山,充满古韵。”

    佟海说道:“这好办。”

    孔知继续说道:“还有,还要买一篓鸡腿、一木桶栗子,我也很想吃。”

    师父说完从储物袋中掏出三个大银锭子,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俩的道袍有些破旧了,就照着我的样子重新做两件,你师弟的宝中子的身材你应该熟悉!”

    佟海高兴地说道:“是,师尊!”那脸上的笑容直接如灿烂的莲花,风雨无阻般地从脸上挤了出来,颧骨上的肉都挤出了坑。

    “那……那师尊,我……我干啥?”何宝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宝中子莫急,你去山下叫些瓦匠、木匠,将这大殿、门脸、院墙好好修补一番。你拿着这块碎金子,找到工匠就说这只是定钱。”

    “行,师尊,那我还要买鸡腿吗?”

    我听何宝如此说差点笑出了屁,既然笑了出来也不好意思不说话,言道:“我说三师弟呀,你愿意买就买好了,师父又不差你的鸡腿钱,买只鸡都可以。”

    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别说师父赏的起,身上的金子多的能堆个小山包出来,连我都赏得起这点零钱。

    他俩乐颠颠的走后,我主动说道:“师父之所以知道那老道士叫定真子是因为案上的书卷有定真子亲笔署名的书卷。知道他二人一人爱吃鸡腿,一人爱吃栗子是因为从他们身上闻到了味道,加上二人一人瘦削,一人强壮,自然是一个爱荤一个爱素。道家没什么大的忌口,所以也是正常的。还有,能知道他二人到这么详细的程度,一定是有迹可寻,那就是桌案上的书卷里那定真子应该留有遗嘱,上面有嘱咐他们二人不要贪吃,一心修道的遗言。这七里观其原本的含义呢就是七里山路的意思,师父讲的神乎其神多是先把这俩人的心先稳住。展示绝技,雕刻墓碑,都是铺垫,而那桃花林的残骸自然会有一些过往的往事,您老那背影搞的我都差点被感染的落泪。真的是……徒儿何时才能做到您那般呢?”

    孔知哈哈大笑:“小子,是时候传你我易数门的真本事了。”

    孔知师父说完,从储物袋中摄出一本书,书上写着四个大字——《易数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