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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没给钱你们打我,现在我给钱了你们还打我,那我不是白给你们钱了!”
“快把老子的钱还给我!”
黄良远远地站在巷口,看着巷子里面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被几个大汉拳打脚踢,面不改色。
被打的青年是张叔的儿子,生性好赌。
现在家产已经被他败的几乎干净。
却还一次次从张叔那里,要他的棺材本。
张叔有时候不给,他便会对其恶语相向,甚至动手。
而黄良此次过来,就是受同为门房的张叔之托。
给眼前这个崽种送银钱。
看完了戏,黄良踩着傍晚的斜阳,朝着家里走去。
穿越过来已经第五天了,除了已经适应这个似是而非的仙侠世界之外,可谓是一无建树。
据脑中的记忆来看,这个世界有狐仙,河神,水怪,大妖,也有求长生的炼气士。
还有杀力最强的——剑修。
而黄良目前的身份,便是大楚国临安城内,礼部侍郎张为邦老宅的一个——门房。
年20,瞬间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
至于家中,父母都在三年前的一次回老家的途中,遭遇大妖过境,死于非命,所以才将这个门房的位置传给了他。
只可惜啊,没有系统,不然还能在这波澜壮阔的仙侠世界里,闯荡一番。
现在看来,只能在这临安城里,当一辈子门房,从小黄熬成大黄最后变成门房黄大爷,最后老死他乡了。
黄良摇摇头,不禁在心中感叹。
“老死?”
就在这时,他脑中忽地响起一道煌煌大音。
随即在脑海中出现一个盘膝而坐的法相金身,宝相庄严。
紧随其后的是一幅幅场景,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其脑中崩现。
四季轮转,沧海桑田,日月腐朽,宇宙涅盘。
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的腐蚀之下,消失。
唯有一尊法相金身,亘古永存。
而那尊法相,现在在自己脑海之中。
“得长生果位者,寿元无尽,长生不老。”
所以我的金手指是这个?
这……直接一步到胃?
这都寿元无尽,长生不老了,我还想什么去修仙,去打生打死。
不对……这长生果位只是说长生不老,不会老死,却没有说不能被杀死。
这么看来的话,我依旧有可能走在路上被别人乱刀分尸,也可能和爹娘一样,被大妖呼死,甚至还可能……黄良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了。
所以说我只是拥有了无限寿命而已,切不可骄傲自满。
如此一来,为了不被意外整死,我就更应该修仙了。
哪怕是最烂的修仙功法,我修个几百万年,依旧成仙作祖!
只是在实力未能大成之前,我切不可暴露丝毫,否则在这等机缘面前,仙界大能都会想方设法下界,将我夺舍,窃取果位。
所以从今天起,理应愈发小心。
何况我黄良,本就是个良善之人。
“我叫黄良,善良的良。”
吾日三省吾身,今日,大吉!
面不改色的黄良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家中走去,同时在心里头定了个小目标。
先当个几千年的门房,存笔钱,买个内功心法。
而后再想办法寻个修仙法门。
反正只要能活个几十亿年,就算是头猪都能成为猪仙,更别说是我这个人了。
回到家中,黄良拿了几本书,便朝着张家老宅走去。
按照规定,今天是他和张叔换班的日子了。
本来刚刚已经去了一趟,但又帮他送了个钱。
到了地儿,年纪不过四十来岁却已是满头白发的张叔已经坐在门槛上候着,一口一口抽着旱烟。
见到黄良,脸上的皱纹挤做一团。
一边说话一边在脚底敲了敲烟灰。
“哟,小黄这么快就过来了啊,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先回去了。后院那块地我也锄好了,你明天歇着就行了。”
“麻烦张叔了。”
按着轮换,那块地今年本来是黄良锄的。
张叔回去了,这三进三出的院子,又只剩下黄良一人。
礼部侍郎张为邦本就清廉,加上为人古直,甚至只有一名妻室。
举家搬去了长安。
所以这远在临安的老宅,也只是雇了几个人稍加看管,省的荒废。
本来还有个做饭的刘婶,和一个管事李金山。
可刘婶只会在做饭的时候过来一趟。
李管事更是只会在发例钱的那天过来。
黄良也乐个清净,吃过晚饭,掏出从家里带来的禁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直至夜深人静,才吹灯拔蜡睡觉。
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是想着这茫茫然的时间该怎么消磨。
总不能天天看禁书吧。
也不知过去多久。
他忽然听见了女子的调笑声和男子的说话声。
难道是这古宅住进来了别人?
可哪有人晚上出现的。
这么说……是鬼?
黄良瞬间把脚一缩,埋进了被子里头。
可那男子的声音却忽地到了近处。
“原来这半个主人家还未入睡,属实是失礼了。”男子嗓音温醇,听起来颇为舒服。
黄良一动不动。
男子失笑道:“小生初借贵地,并无恶意。”
黄良瑟瑟发抖,难不成初得果位,就要暴毙于此?
“唉。”
一声叹息过后,悄无声息。
黄良直至等到手脚发麻,几欲窒息,才悄悄漏出个眼睛。
一抹黑。
自此,得到果位第一天的黄良,彻夜未眠。
直至第二天,刘婶做好早饭,送到门口,他才顶着个熊猫眼起床。
他也不敢说昨晚的事,只是借口想要打理一下屋子,拉着刘婶转了个遍。
三进三出的院子空空荡荡,整齐依旧,完全不似被动过的痕迹。
难不成昨晚是自己做梦了?
本着活命的本能,黄良找来一柄陈年杀猪刀,又取了小半瓶自己的二十年童子尿,因为打不赢邻居家的黑狗,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花二十枚铜板买了一小瓶公鸡鸡冠血。
当晚,他在床上用被子叠了个假人,自己则裹着另一床被子,钻进了床底。
用鸡冠血和童子尿在自己身周淋了两圈。
手边放着的是那柄血迹斑斑的杀猪刀。
月上高楼。
男女调笑声果然不再,就在黄良以为无事的时候。
他借着月光,忽地看到了一双鞋。
随后是一张人脸。
惨白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