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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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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初望向辰妃,心想宫里现在就派人过来了吗。辰妃也有些惊讶,想想也觉得这事挺正常,来的是太监,不是侍卫,看来陛下那边很顺利。但辰妃还在床上,没洗漱,就让明初先去应付了。

    “见过王公公。”明初微微一福。

    “你是谁呀?娘娘呢?”王喜才尖声问道。

    “奴婢是服侍娘娘的婢女。公公稍等片刻,娘娘待会召见。”

    “告诉娘娘奴才只是替皇上带句话。”

    “奴婢知道了。”

    回去帮辰妃梳洗装扮完毕,明初领着王喜才进来拜见。

    一应礼毕,王喜才悠悠开口,声音尖锐,还带着正宗的京腔“陛下让娘娘在山上好好儿将养,不日,江南行宫中的宫女儿,太监就会上山,侍奉娘娘。”

    “知道了,宫中现在怎么样了?”辰妃淡淡问道。

    “皇后自缢,太子刎颈,刘天江犯72条罪状,刘广犯96条罪状,刘氏满门抄斩。”

    辰妃和明初皆是一惊,想不到陛下的动作如此迅速,手段又是如此很辣。

    交代完后王喜才下山去江南行宫主持进山事宜。辰妃良久不语,暗自伤神。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辰妃虽然和皇后没什么感情,不怎么交好。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权势熏天的女子,竟也落得如此下场,她担心自己又会不会重蹈她的覆辙。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她爱的男人,不是那么无情冷血的人,可是对待自己的发妻,自己的儿子,他竟又如此决绝,怎能不让她心惊担颤……

    明初不知道辰妃想什么,她也心事重重,不日那些人就要上山,她又该如何谋划辰妃小产呢?

    十日后,浩浩汤汤的队列上了孤峻山,辰妃和六皇子的身份不再是秘密,厢房外重兵把守,厢房里服侍的宫女太监就有四五十人,还有三个稳婆。因为宋元卿在山上,所以皇帝没有派太医,让宋元卿全权负责辰妃的身体,之前所犯罪过既往不咎。

    因为周承玄皇子的身份公之于众,他不方便再出现在学堂,就一直留在厢房内,王洛文偶尔上门辅导学业,想起曾经在课堂上的放荡之言,他也心有余悸。

    又过了几日,王公公传来陛下密旨“万事已毕,勿留后患”,看来这个从来没存在过的“龙子”,到了彻底消失的时候了。

    明初想了很久,究竟该怎么办,很多因素都会导致孕妇小产,可若要追责,自己肯定逃不过,整个厢房内的宫女太监,都会落下一个侍奉不周的罪过。

    为了保证计划不出意外,辰妃同意了让宋元卿知晓此事。为了不牵涉无辜,明初决定将所有的嫌疑引向自己。

    这几日,无论艳阳高照,或是阴雨绵绵,明初都会领着辰妃出门散步。那些嬷嬷们在旁边唠叨个没完,什么娘娘身怀有孕,不宜吹风。但她们只是行宫中的宫女,资历不够,也不敢多管。

    为了将戏做足,明初又从头到脚灌了一大盆冷水,辰妃也偷偷泡了冷水澡。

    果不其然,明初很快生病了。辰妃也病倒了,她数日高烧不退,又觉小腹胀痛,血流不止,宋元卿也无力医治,最终宣告“辰妃娘娘小产”。

    明初因为感染风寒,没有当值,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躺在床上,忽然听到周承玄的咆哮声,杯盏碎裂声,鞭子破空之声……该来的终是来了……

    “把这些人都关起来,严加审问,我可不相信母亲小产是意外。”周承玄怒火朝天,手里挥着鞭子,指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说道:“要是查不出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一个中年妇女膝行向前,对着周承玄颤声嘶吼道:“殿下,不关奴婢们的事,都是明初那个贱婢,天天领着娘娘出去,奴婢早提醒过娘娘不要吹风,可娘娘受那个贱婢蛊惑,不听奴婢的。明初也感染了风寒,就是她传染给娘娘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要有半句谎话,我先杀了你,以儆效尤!”周承玄怒气冲冲,拿着鞭子指向那个嬷嬷。

    嬷嬷磕头不迭“奴婢不敢欺瞒殿下,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把他们都带下去,严加看管。”周承玄挥了挥手,转身朝着明初的房间走去。

    明初刚准备出门,看看外面的情形,就看到破门而入,暴跳如雷的承玄,紧接着,眼前缭乱,身上一阵剧痛……

    明初尚未反应过来,更来不及躲避,生生挨了两鞭子,痛楚还未消化殆尽,又觉脖子一紧,呼吸困难,周承玄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推到了墙边。

    明初急促地喘息着,她感觉自己已经供氧不足,马上就要晕厥了,可要是真能晕就好了……

    “你受何人指使,究竟是何居心?”周承玄厉声逼问道。

    “殿……下……容……奴……婢……自……辩”明初很费力地一字一顿说着。

    周承玄渐渐松开了手,盛怒之下,又扇了明初一个耳光。

    明初瘫倒在地剧烈咳嗽着,本来就感了风寒,嗓子很不舒服,又被他又打又掐的,她快体力透支了。

    明初嘶哑着声音说道:“奴婢自知没有照顾好娘娘,罪孽深重。可还请殿下相信奴婢,绝没有害娘娘的心思。为什么我们在三人在山上时,娘娘相安无事,陛下派人保护娘娘,娘娘却小产了,这其中的缘由殿下想过没有?”

    承玄拎着明初的衣领,将她提溜起来,愤怒说道:“我看你是早就心怀不轨,特意趁人多时下手,好欲盖弥彰!”

    明初苦笑着,面前的这个家伙,早就对自己心存偏见,而且这事本就是她谋划,她也没打算将自己摘清,又如何能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