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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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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初在庭院中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她感觉膝盖已经承受不住,针扎般疼痛,每动一下,背后的伤都会牵着血肉,无比刺痛。更要命的是她感冒还没好,头晕眼花,嗓子也疼,还有些发热。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一个小宫女坐在明初房中,明初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疼欲裂,好像处于火盆中煎熬。

    “姐姐终于醒了,我去热药。”小宫女快步出门,再进来时,端着碗药喂明初服下。

    “谢谢。”明初轻声说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抱歉,我忘了你叫什么……”

    小宫女笑笑说道:“姐姐平日在娘娘身边侍奉,自是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我叫楚兰。”

    明初想了起来,芝兰玉树,只可惜命运不作美,她们都成了宫女……

    “殿下说姐姐受苦了,让我好好照顾姐姐。”楚兰接过明初一饮而尽的汤药,又递了一杯水。明初打量着这个没比她小多少的小丫头,问道:“为什么殿下会让你过来?”

    “他们都说是明初姐姐害得娘娘小产,我不信,就替姐姐说了几句好话,虽然挨了几下打,但姐姐无恙就好。可没想到,怎么会是叶芝姐姐呢……”楚兰低垂眼帘,暗自神伤。

    “世事无常,人生百态……”明初对叶芝心有愧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大夫来看过姐姐,开了方子,喝了药,姐姐可觉得好些了?”楚兰关切地问道。

    明初点点头,望着楚兰清秀的面容,楚楚动人的眼眸,有些感动于她并非完全孤立无助“帮我说好话,连累你受苦。你伤在了何处,我帮你上药吧。”楚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脱下了衣服,“麻烦姐姐了。”

    处理完叶芝的事情,周承玄就一直守在辰妃床前,辰妃醒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和周承玄随意聊着天,告诉他自己没事。

    直到侍卫来报“明初晕倒了”,周承玄才在母亲的责问下将事情和盘托出。

    辰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无语,有些感动,又有些气愤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多地方不如明初。她很聪明,甚至不惜将自己入局。其实我根本没有怀孕。”

    周承玄震惊万分,他忽然想起明初说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人子的职责,母亲怀胎这么久,和她朝夕相处,却没发现,实在是很不该。

    “这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我怕你又干出什么事情误了我们的计划。不过明初为了让你配合我们演戏,差点把她自己搭进去。”辰妃看着周承玄惊骇的面容,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明初调查了山上所有宫女太监的背景,身世,她选择了叶芝,因为叶芝无父无母。叶芝的面色不好,明初发现了她的隐疾,帮她治好了病。”

    “明初给了叶芝一大笔银子,让她离开,又让宋元卿配和她离开,她现在应该还在山上,在山下搜不出来。”

    “至于风寒,明初让叶芝先感染风寒,是想让做成叶芝把风寒传给我和她,这样就变成了是叶芝陷害明初,她自己就可以洗清嫌疑。而且没有人能找到叶芝,有红花又有风寒,叶芝的嫌疑很难解除。更重要的是这两样都会导致孕妇小产。”

    “明初知道你对她心存芥蒂,所以她才会兵行险招。要是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恐怕会更怀疑她。”

    辰妃知道周承玄心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假怀孕,就将永帝的计划告诉了他,周承玄有些恼火,又有些害怕于父皇的行事手段,不知道自己哪天又会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以后还请母亲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儿子,儿子愿意帮母亲分忧。”周承玄起身,对着辰妃一揖,辰妃笑着点了点头。

    小产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回京也安排上了日程。因为辰妃还在病中,就拖了半个月,明初也在调养身体。

    这几天宋元卿会过来帮她诊脉,还给她带了些师兄师弟们的祝福,让她安心去京都。周承玄也会偶尔过来看望她。

    半个月后,众人下山,车队在山下等候,行宫中的宫女太监大多回了行宫。明初请求辰妃将楚兰留下,辰妃应允了。

    路上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再回皇宫时,已是物是人非。坤宁宫被封,后宫事务永帝都教给了辰妃打理。

    明初成了实习医女,白天在尚医局当差,日落又会回到辰妃所在的储秀宫,帮辰妃料理一些后宫的杂事。

    又过了数月,天气转暖,暴雨连绵,黄河水患爆发,永帝命四皇子周承年为钦差,前去河南赈灾,六皇子因为年纪尚小,并无官职,永帝为了培养孩子,让四皇子带着自己的六弟一起安抚灾民,体察民情。

    “殿下,你带我去河南吧!奴婢会看病,水患很可能会导致大规模的瘟疫,奴婢说不定能帮殿下。”明初娇滴滴地祈求着。

    自从回宫之后,周承玄就收敛了很多刻薄的性情,待人都彬彬有礼。明初也想通了很多事,她觉得自己以前做事确实太随性,说话也没有个轻重,难免惹得承玄不快。

    自从来了京都,她知道自己必需小心谨慎,明哲保身,一朝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丢了性命。她在宫中孤苦无依,能倚仗的只有辰妃和六皇子的信任。

    所以明初经常刻意讨好承玄,承玄对她的态度也渐渐温和起来。

    听到明初的请求,承玄以手扶额,眯了眯眼,有些嘲讽地说道:“我是去办差,不是游玩,不好带女眷,更别提丫鬟。把你带着我可怕御史参我。再说水患过后满目疮痍,那种环境很恶劣,我怕你吃不了苦。”

    明初悻悻然,打趣说道:“奴婢不怕吃苦。殿下身边总要有几个服侍的人,奴婢可以女扮男装,扮成太监服侍殿下。”

    “你还当自己是花木兰吗?”周承玄呵呵一笑,不再搭理明初,去屋内向辰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