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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心。”
周承玄和苏瑜文拉开帘幕，几名侍卫护在他的帐篷前，又有几名在和黑衣人搏斗。
一名高手身手矫健，刀法入神，一剑挥下，就是一名黑衣人的头颅。
“飞旬，留活口。”周承玄吩咐道。
那名高手将剑一低，黑衣人的大腿鲜血直流，被扔到后边的几个侍卫面前，那名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黑衣人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几名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跪在营地外的火堆旁，侍卫们端了两个马扎给两个皇子坐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周承年肃声逼问道。
“我们只是替人消灾，不知道是谁雇的我们。”一名黑衣人淡淡说道。
“不肯招就杀了吧。”周承年将手一挥，吩咐道。
那名黑衣人被侍卫一刀斩下，鲜血四溅。
“你们有什么要招的吗？”周承年逼问着剩下的几名黑衣人，目光冷冽。
几名黑衣人笔直跪在地上，不答话。又有几名黑衣人磕头如捣蒜，慌张道：“大人饶命，我们确实不知道买主是谁。小的们都是替人卖命，大人饶命啊。”
周承年杀意更盛，眼神寒冷彻骨，轻蔑地说道：“既然都不肯招，那就全杀了吧。”
“四哥，且慢。”周承玄忽然开口道。
“我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像这种买凶杀人的买卖挺多的。虽然他们不知道买主是谁，但是他们总归有个领头的，也有盘踞地，顺着线查，应该能查出点啥。”
周承年心中不快，不耐烦地说道：“就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江湖规矩，买凶杀人不问缘由，六弟估计是审不出什么的。不过既然六弟心慈，愿意放了这些贼热人，六弟就全权处置吧。”说完悻悻然走了。
周承玄吩咐道：“这些人受了重伤的带下去医治，伤的不严重的接着审问。飞旬，你来处理。”说完也走了。
飞旬让侍卫抬着几个在担架上的黑衣人送给尚医局的人，自己又对着剩下的黑衣人好一阵严刑拷打。
一些黑衣人被抬到了尚医局的营帐中，几个女医看着那些黑衣人，心里有些不爽，骂道：“凭什么让我们给这些贼人看病？你们不是有军医吗？”
那个侍卫也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的兄弟也受伤了，军医和太医要给他们看，你们这些医婆给贼人看病有何不可？殿下有令，留下这些人的性命，你们看着办吧。”
侍卫们把人扔下，气冲冲走了。“姑姑，这些人怎么处理？”一个小医女怯生生地问道。
“死不了就行。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还要替他们看病，什么道理。”中年医女扭头走了。众人看了一下那些黑衣人的伤势觉得这些人死不了，就都离开了。
明初走向那些黑衣人，帮他们检查伤口，清理消毒，包扎，上药……
“大哥，何苦做这些营生？”明初看到黑衣人身上的一条条鞭痕，和刀疤，有些不忍直视。
“我们都是苦命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黑衣人咬着牙，感受着药上在伤口上的丝丝痛楚。
“你们替什么人卖命？又是通过什么方式交易？你不要误解，我就随便问问，你要不愿意说就算了。”明初继续认真清理着伤口，渐渐地习惯了那些血痕。
“姑娘，谢谢你，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反正现在也落在你们手里，说不说都是一死。”黑衣人沉默半晌不语。
“我知道，你们都是可怜人，背叛组织会迎来无尽的酷刑，但效忠朝廷却可以将功折罪，你们现在都已经被俘，再回去也不太可能。不如将你们知道的和盘托出，还能留一条性命。”明初缠着纱布，温和说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苦涩笑道：“姑娘，我们知道的都是上头不怕我们知道的，没什么用的信息。我们只负责杀人，死了或被俘了，就是一张弃牌。想活，是有任务成功这一条路。”
明初整理药箱，去出一个药丸，送到黑衣人嘴边，笑了笑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不管大事小事，重要或是不重要，越详细越好，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
黑衣人思忖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不知道从何说起，八年前我家乡闹灾荒，饿死了好多人，我逃出来，在路上饿晕了，被一个人救起。”
“在那之后，就是暗无天日的生活。每天就是练功，练不好会被毒打。五年后，组织开始给我们下达命令，老大告诉我们杀人的时间地点人物，我们就开始行动。一旦失败，所有参与者，有命活下的会被组织追杀，只有成功，才会有银子，有饭吃，有命继续杀人。”
黑衣人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二十多天前，我们接到命令，在何关道埋伏朝廷的车队，正如你今天所见，我们大败。”
“你们来了多少人？”明初问道。她觉得奇怪，这场偷袭来的，出其不意，却又如此迅速的被镇压，可见对方人数并不多。
“三十六人，我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以少敌多经常有，但遇到朝廷的军队，还是敌不过。”黑衣人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觉得这场偷袭，老大就没想让我们成功。”
明初眉头紧皱，心下骇然，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一场注定失败，自损的偷袭，意义是什么呢？“你好好休息，伤口都处理好了。”明初起身，又去帮其他黑衣人疗伤。
她又问了其他人同样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心头还是十分疑惑，不解。
“三十六人，其实并不少。我们两年前二十多人，杀了两百名官兵。都是些绣花枕头，我们这些严格训练的人以一敌十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们那个小皇子身边带的都是精锐，尤其是那个叫飞旬的，武功确实很高。”一个黑衣人浑身赤裸，忍着痛说道。
明初正帮他处理着伤口，听到此处，手停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