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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倩不知道该恨谁,紫衣卫的近五次严刑逼问竟不如澜庭社的一次,让自己如此痛不欲生。
从温情脉脉和渐进式的逼问,在已经倾吐了所有细节的情节和汇报后,,他们依然反复验证,最后再逼出自己生魂进行拷问,折磨。
也许他们还会用凌辱的方式逼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卫溪会想,但并没有发生。
不过对于卫溪而言比凌辱更让人屈辱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被关雨宣布逐出澜庭社,卫溪这个名字也将被12光年之外的罗斯社会刻上耻辱铭牌,挂在父辈们所在的地方,耻辱堂。背叛了组织的人,活该被钉上耻辱堂。
这就是我为此奋斗付出一切的组织?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忍受了那么多屈辱和精神折磨才从那里逃出来!”卫溪遏制住愤怒,平静的问关雨。
“因为你和陈士昆之间发生过的,以及他对你的,如此种种都让我们极度怀疑你现在的身份。另外你提供的那些假情报,让我们和龙国损失惨重。这一切,组织本可定你死罪,你所能做的只能是用你的余生赎罪,至于如何做,我不知道,请你好自为之。”
卫溪知道自己也已成为众矢之的,让龙国航天最强精英损失之责,和魔头之间的隐晦,如此种种,百口莫辩。
卫溪只说了两个字,“我认!”
所有被深度怀疑是叛徒的人,背上就要被烙上两个字,这是澜庭社对待准叛徒的专用烙铁,其沸点深达肌肉组织。
卫溪见识过那种场面,被绑上黥架上的男女都会在那个烙铁“哔咔!”声中惨嚎,如果因扭动而歪斜了这两个字型,那么就得上第二次,第三次。
通常只有昏厥过去的人被烫醒后才发现已经完成了耻辱黥刑,几乎没有一个人能不被刻上两次。
此刻炉火正旺,一根支着两个金属字的烙铁在火中被烧得通红。
这不算什么,最让自己痛心的是在几十个战友面前,在这个曾经和他们嬉笑玩闹过的大院里,自己要被架上黥架,手脚被捆绑着受刑,因为但凡受刑者都会遇痛挣扎。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绑我,我会站着让你们烙!”卫溪对关雨说。
“你这样能一次过?”关雨有些震惊,眼底甚至还有点痛惜。
“是。”
“另外能额外为我拿两个夹手指的刑具吗?”卫溪再次提出请求,关雨睁大眼睛,“为何?”
“请将它们分别固定在黥架两侧,我可以握住它们的尖齿,这样会转移些痛点,也不至于让身体倒下去。”
见关雨在犹豫,卫溪继续,“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看在以往为组织做了一些事的份上。”
“好吧。”
在两边鸦雀无声的人群中,卫溪走上大院中间的一块空地,那里放置着黥架,穿着特制的衣服,后背可以拉开。
卫溪觉得还是保持微笑,人群中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观刑是必要的震慑程序,当然也只是卫溪认识的同事才会被允许,为了保密,不认识的人自然都不被允许观看。
他们有带着惋惜,也有几个则回以笑意,可能是一种称许,有些是惊愕,更多的只有冷漠无视,是的,一个准叛徒,出卖他们的人,让他们从此陷入危局,可能被绑上尸床的罪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吴子倩,你活该!”即便是战友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只有关雨才清楚。那是曾和自己一起爬上软件公司顶楼的那位老守门人,“你出卖组织,罪不容赦!组织就该让你死!”
突然,在人群中的关雨旁边看到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司啸冬!”卫溪不觉低呼出声,他的情况也被汇报上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出现?只见他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在说,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不管他了,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
黥架是类似十字的呈现一个弧形的架子,弧形是为了双手能展开。以便背部往两边伸展,受刑的面积就会被拉宽到最大的程度。
靠自己了。
身体向前紧贴着柱子,双手向前握住那两个被牢牢固定在架子上的尖齿刑具上,澜庭社不愧是做事细致入微著称,连自己手臂的长度和胸前尺寸在柱体上的伸缩都早已精确到毫米,这些距离让自己的手指恰到好处的刚好握住齿尖刑具,轻触上去就有些疼,细齿入肉会深达骨质部分。
很好!这样才能让手挂住自己身体。为什么黥刑具不做成向前弯曲的形状呢?这样我就只需要趴着就好,昏过去也不会掉。
手指在齿尖弯曲,钢铁在慢慢嵌入,有点痛!
破皮,痛!渗出液体,血而已。
用力,入肉,身体试着往下垂挂,好痛!捏紧,再捏紧。
陈士昆,我要杀了你!捏紧,遇到骨头了,好!
陈士昆!
从手指处蜿蜒而下的十条血线已集聚到胸前紧贴在柱子前的衣襟,慢慢浸染韵开。
陈士昆,我要杀了你,亲手宰了你!宰了你之前,我得在你身上刻下十个耻辱!不二十个,三十个耻辱!
“我可以了,来吧!”
卫溪艰难地仰起头在柱子上转过脸,向着关雨那里展颜一笑。
司啸东,我得看着他的每一个细节。还有关雨,他看起来很平静,开始举起手,挥下去了。
只有鸟雀声掠过的大院很安静,有什么东西拉出那个火炉的声音,来了,一股热气逼近,“慢着!”
那是关雨,他走过来,“你确定不需要绑住你的双手?”
“是的。”
“如果你动了,就会再来一次,直到最后完成。在这个大院的黥刑历史上至少有二十个人是这样死去的。”
“明白,我不会死,会活着走出去。”卫溪咬着牙说,因为手掌那里的痛楚。关雨退后几步。
背部的衣服两边被一下拉开,卫溪深吸一口气,十指指骨节再次拉拽住整个身体以承受冲击后的昏厥。
咬住舌头?转念一想不妥,万一把舌头咬下来,那还不如死。于是将牙齿咬上了这根木圆柱,还好能咬得住,我绝不许滑下去!
陈士昆,陈士昆!
我,要,你,死!
热气在身后升腾,“兹啦!”
好!刺!!激!!!
身体不由地从紧咬的牙缝里闷哼出声才能抗击这种剧烈冲击,全身肌肉突然紧绷,不许动!绝不能动。
裹挟着一股青烟和焦味开始弥漫在卫溪周围,汗液在脖颈后背滚滚而落,
一秒,
好多烟,好多。
两秒,
好像不痛了。
三秒!
怎么他们的脸都扭曲了?他们在往上升吗?不行!身体在滑,不行,用力!抓住它!
隐隐传来,好像是关雨的声音,“够了!”
被痛醒后,卫溪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十指传来钻心痛,那里都裹上了伤口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放在了这间房子里,记起来了,这是宾馆,也是澜庭社的接待点。
床头有一张照片,没有任何背景,只有两个异常耀目的红色血字出现在雪白的背部,完整,清晰,深可见骨。
哦,我成功了,成功地被扔出组织前给自己刻上了耻辱,哈哈哈!卫溪差点笑出声。
来到卫生间,从镜子上,可以看见背部的渗血纱布上隐隐可见的耻辱痕迹。
有人敲门,猫眼看过去,那是服务员,“小姐您好,您的房间在后天结束,请早做准备,谢谢!”又成了孤儿,这是第二次从精神到肉体的无家可归。
又有些困倦应和着撕裂痛让自己趴在床上才有些缓和。
“趴着,趴着睡,活着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