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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对讲机里传来了口号声,不得了,这些人造反了,“辣椒,辣椒我是老刘,马上派三十个队员前去六楼,那里有人在闹事。和平处理,明白?”
辣椒折腾了半夜本想躺着休息一下,得到指令不得不挑了三十个七拼八凑的队员前去弹压,心里窝火,保安队员死了好几个,青头和施庆丰还疯了。这群游客真操蛋,一点都不省心。
走到半路,对讲机又传来老刘的声音,“马上去四楼主餐厅,他们去那里搞事了,我会多派点人过来的!”
这群王八蛋,真是闲得慌,交了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都说大爷了,辣椒恨恨的想。“兄弟们,今天可就是一场硬仗了,有些游客故意捣蛋,不拿出点威势出来看来是不行的啦!”辣椒恶狠狠地对旁边走着的这群维持队队员,他们也半夜几乎没休息,有些还是保安队成员。
“副队,谁不听劝,能揍一顿不?”说话的是小其,他被女疯子赶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很。一股无名火也没出宣泄,这不是现成的靶子吗?他举起手里的警棍,尽管是橡塑制品,却也能敲昏人。
“额,这个不行,刘队长关照我们不能随便打人,尽量讲理。”
“不能随便打人,明白了,如果有些人实在过分,我就只能不随便了!”小其听罢点点头,他们一群人迅速扑上四楼,那里传来沸腾的人声,台阶上也挤满了游客。
“都让让,让让,管事的来了!”小其带头挤开人群,一行人挤到了餐厅的玻璃大门前,挡住了人群。
人们很快安静下来,“我们要吃饭!”叶宏达大声嚷着,他在五楼听到了楼上的抗议声,就和一些人来到六楼,发现有些人居然用行动表示了不满,面包和牛奶撒了一地。太好了,这真让人热血沸腾,这群无良的奸商只会用最廉价的东西换取我们用血汗挣的钱。
叶宏达不由分说,也一脚踹了上去,将仅存的一些面包和牛奶罐踢翻,大伙怪叫一声好!真过瘾,“我们去四楼餐厅,我们要吃饭!”第一个踹的高大汉子吼了出来,仿佛是一声霹雳点醒了众人。
人群高呼口号从六楼蜿蜒而下,汇集了五楼的游客,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开往四楼主餐厅。
“我们要吃饭!”几百人齐声应和,高举拳头,激动的情绪写满一张张涨红的脸。
真是找死,但自己又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好为难啊!辣椒心焦如火烧,“大家安静,我们邮轮管理方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因为昨晚有案件发生,不得不对大家的安全负责,请大家务必谅解!”
“什么案件?什么事情比几千个游客吃饭更重要的吗?”
“我看是为了省钱,整天忽悠我们!”
“对啊,昨天吃的大虾一点都不新鲜,鱼也是冰的,这艘邮轮就是个黑店!”
“宰人六星级,服务一星级!”有人这么揶揄,引来一阵哄笑。
“你们这群东西,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忙了半夜到现在还没休息,你们就只知道吃吃吃!”小其愤怒了,手里的警棍在拍打着左手。
“搞了大半夜吵得我们都睡不好觉,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跟我们说清楚,真是一群......”叶宏达也没讲完,就被小其凶厉的眼神给镇了一下,这小子想干架?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要吃饭,别废话,开门!开门!!”
大家一起吼,不断有人加入,因为看不到前面什么情况,就往前挤,很快队伍就往辣椒这里压了过来。两堆人开始正面接触,叫嚷,推挤,但三十个人怎么抵得住几百人的冲击力。
无论辣椒怎么威胁,人群就像坚定的洪流慢慢推进,“妈的,你打我!”维持队队员发出了怒吼,警棍朝一个人头上挥了上去。接着是一声哀嚎,一个游客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周围的人往后让出了一点空隙。
好,这群王八蛋动手了,“他们打人啦!”叶宏达大叫,“保安打游客啦!”
“嘭!”
“嘭!嘭!”有些小东西砸在了大厅玻璃门上,很快更多的东西往维持队那里扔了过去,辣椒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吃痛之下,心火炽烈,二话没说,一棍子就打在了挤在最前面的游客头上,“给老子揍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得到命令的队员们纷纷举棍边揍。
他们与游客的边界开始分离,前面的人被揍后开始向后退。维持队队员还没来得及开心,很快就被乱七八糟扔过来的东西给砸了一个头破血流,只能蹲地上护着头,等待救援。
“哐嘡!”一声巨响,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大厅玻璃门,玻璃终于破碎了,幸好是防弹玻璃,出现了一个无数碎纹的玻璃凹坑,“哎呦!”一名队员惨嚎着倒地,是一个红色灭火器,不知道怎么被取了,扔过来,正好掉在一名队员头上,鲜血奔涌,人已昏厥。
游客们再次退后,知道惹祸了,维持队员们愤怒了,站起来就想往游客那里冲过去。但阿宝带的一百多名增援部队已经从过道那边冲了进来,游客主动让出了一条路,多数游客见势不妙,纷纷逃遁。
见此情景,阿宝马上安排救治伤员,基本都是维持队队员受伤,“就是他,他,还有他起哄闹事的!”小其和辣椒指认着十几个人,很快这些人包括叶宏达被维持队给逮住,捆了起来。
“那里中间只有一面玻璃移门,让这些王八蛋和尸体待在一个房间,看他们还怎么猖狂!”辣椒一边被包扎着头,边低声吩咐那些余怒未消的队员,大家听罢都浮现出笑意。
于是叶宏达和那个高大汉子等十几个动手的游客被押到了那个房间,不顾他们的反抗和嘶叫,被推了进去。
叶宏达突然发现隔了一道玻璃门的那边居然躺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他惊叫出声,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案件吗?有的尸体还是肠穿肚烂的样子,其他尸体蜷曲着,都是污血满身。
“天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叶宏达拍门大喊,“放我们出去!这里有死尸啊!”
恐惧立刻让全身汗毛根根直立,惊惶使每个人都想立刻冲出这间恐怖牢狱,但大门却是不锈钢的,只有“呯呯”的回响和震动。
有个叫小明的游客嚎啕大哭起来,大家一边捶门一边叫。门内的惊恐叫喊却让门外的队员愈加快乐,“刚才还挺嘚瑟的吧,现在怎么成了这种怂样!”小其也回以拍门,得意地对里面喊,他的手臂和背都被砸伤,几十分钟前的痛楚现在已转化为复仇的快意。
辣椒吩咐看住他们,决不允许他们家属接近,更不允许他们跑出来,那样就会暴露。于是十几名队员把守住了几个过道和门口。
郑月没有跟大家去四楼凑热闹,她觉得困又睡了一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发现叶宏达还没回。门外原来是钱馨,她告诉自己,叶宏达被保安队抓走了,因为参与了四楼餐厅的闹事。
郑月一听就急了,钱馨忙说,“被抓的游客还有十几个,他们都在过道里商量怎么办。”
郑月和几十个家属很快就联系和游说了更多的游客,但电话里的苦口婆心根本激不起大家的热忱。于是他们决定走向14楼,一路宣传解救的重要性,号召游客们支持自己的维权行为,被抓的游客因为大家的利益被抓,现在是需要大家的时候。
但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加入,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人,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冒险,哪怕是站出来表达一下反对。
家属们也只得到了十几个游客的支持,郑月有些丧气,队伍里的一个游客对他们喊,“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是啊,他们都是些真正的家属。
来到13楼,就听到上方的远处传来微弱呼救声,他们开始激动,冲了上去。但根本就没有接近就被维持队队员挡了回去,家属队伍里都是些女人、老人和孩子,除了哭泣做武器,根本就没有战力,其他的游客也只有声援完全不敢参与冲锋。
再次冲击的结果还是被堵在了各个过道口和楼梯口,电梯也早被邮轮方面停运了,他们被堵在远离关押处近五十多米,根本听不清亲人在房间里喊什么,他们的手机也被统统没收。
尽管绝大多数人不愿参与到救助关押游客的努力上,但是现在已经十点多,饥饿也逼着游客们再次走出房门。
因为刚才的游客闹事,送餐被迫终止,船长斯特朗现在很头疼,董事会那经第十次来电话表示对自己这趟邮轮的强烈不满。但自己有什么办法呢,既要游客安全,又要满足游客各种要求,这太难了。
船长电话又响起,老刘来电报告又有上千游客包围了餐厅要求开放,真是一群讨债难缠的主。易立山的家属已被安抚,家属也被安排到了高档住所暂住,在许诺给予高额的赔偿条件下换取了他们不传播的允诺。
需要将这种恐怖案情告知全体游客吗?然而根据这群游客刚才一系列表现,真不知道他们将会怎么做,会安分地躲在房间里吗?恐怕难,尤其是还有几十分钟就靠岸,辛吉斯王国根本不允许邮轮的任何人进入他们领地,一旦这些游客知道了真相又不能离开这艘邮轮,肯定会有更激烈的行为。
权衡再三,斯特朗还是决定暂时不告知他们,但还是得先给颗糖,缓和大家情绪。于是他下令开放四楼的主餐厅。只要封锁住14楼、15楼和16楼就好,最顶上的三层已被全部封锁,所有人员都已安排到下面的船舱,不准任何人进入。
斯特朗船长下令开放四楼主餐厅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邮轮,还有一个小时就有早中饭吃了,大家为终于争取到权益奔走相告。
吕起也嘀咕,自己花了三千龙币买了五箱方便面值不值,一想算了,当是给了小薇的三次小费吧。但孩子们吵着要去餐厅,小芳也在唠叨,“老吕,要不要这么谨慎嘛,小冶上了高二正在长高需要营养,小燕还想吃奇异冰淇淋,就让我带他们去吃吧,我们最多一个小时,保证很快就回来。你自己在家吃方便面也行啊,我也可以带点给你。”
“不行!今天必须留在房间吃方便面,其他什么都别想!”吕起很坚决,小薇支支吾吾的怪异给自己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总觉得可能要出事,万事小心为上。“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虽然没有证实,我们吃一天方便面,身上也不会少块肉。万一出了事,命也会丢的!”
钱馨一家也分配到了一些面包和牛奶,他们决定也不出门,因为邮轮方面在广播中表示不出门的游客会马上有送餐。钱馨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焦躁,她极力劝阻儿子田小天和丈夫田一泓出门就餐。也给吕起打过电话,后者也不主张出门,“还是安心在房间吧,看看情况再说!”
至于一起去帮郑月抗议的事情,他们两家更是一致婉拒了,“总归会放回来的,我们打听过了,那个队员也只是头皮开裂,没有伤到脑子,小郑,你也别去了,闹下去对你也不好!”对于钱馨的劝阻,郑月自然很不满,“不帮忙就算了,别拖我后腿,真是的!枉我当你真朋友!”郑月一甩手就融入了家属队伍,上楼救夫去了。
慧瑾自从老伴惨死,一上午都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恶梦,随着女儿女婿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来到旁边的一间豪华房,这是邮轮方面给自己安排的,女儿和女婿和他们代表谈了几个小时,也不知谈了些什么。总之女儿来安慰自己后,让自己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这个事情,否则他们的赔偿会减半。
至于多少钱,慧瑾根本不关心,老头子死了,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没了,感觉身体都虚了,毫无踏实感。这还是自己的人生吗?接下去我该怎么走下去?她突然想起要去看看他,企图再次证实一下易立山这个人真的死了。
房卡她也有,女儿他们都在隔壁房间吃邮轮送来的饭,自己刚才睡了会,现在慧瑾偷偷出门,没有跟女儿说起,怕她阻拦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那是自己的老公啊,相如以濡几十年的人。
过道里的行人像一个个剪影,飘忽着,灯光和装饰不时的重叠,头脑还是鼓胀,发痛,是血压升高了。走路像在海面漂浮一样,唉,终于到了,深吸一口气。
也许我进去,易立山已站在那里,他会微笑看着我说,“慧瑾,我逗你的,现在我们回家吧!”
开门,又一阵头晕,重叠,将门关上忍不住靠着门歇一会,嗯?易立山,你,怎么真的,他真的站在那里。慧瑾全身震颤,“老伴啊!你没死啊,可把我吓坏了!”她喊出声,歪歪斜斜地走过去,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立山,立山!”
模糊中,已看不清易立山的脸,他曾经是挺英俊的小伙子啊,自己也曾是多么青春的少女。立山的脸再次凑向自己脖颈,那是多么美好的豆蔻年华哟,他总喜欢亲自己脖颈,只是后来长大了老了,现在他又喜欢这样了?有点难为情,真的。
身体一阵颤抖,渐渐发冷。
“立山,我们可以回家了,有点冷。立山,你知道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