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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鲲觉得筹码还不够足,“哦,如果你不觉得惊喜,到时候你再砍我脑袋也不迟呀!这么多高手在此,你不会怕我这个手无寸铁之人吧,哈哈哈!”甲鲲大笑起来,眼中含泪,真真费劲,曹阿瞒这么难缠!
曹操沉吟了一刻,朝自己这边又望了望,接着终于松口,传唤下人给甲鲲拿来笔墨纸砚,并吩咐武士松开捆扎。
他命令自己要背对着大家写,甲鲲来到一张席塌前盘腿坐下,双腿有些酸,不过常练站桩倒不觉得费劲,面前是一张整张檀香木制作的案几,大气简单朴素,也没什么华丽图案只涂有一层薄漆。
笔墨纸砚?自己书法虽然从小就在父亲指导下练习这玩意,却始终像狗啃一般难看。还好能凑合着看,丝绢比宣纸却好写得多,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竟一挥而就。
还算满意,像个字,然后学着看到的电视里那样,潇洒地将笔往旁边一扔,
“哎呦!你个小兔崽子!”
原来一个武士脸上被甩了个大花脸,成了黑面金刚,这个武士前冲一步,“嚓啷!”手握住的佩刀已拉出。甲鲲大惊失色,妈呀!跌阴沟里了喂!刚想起身跑,猛听得曹操在旁一声低吟,“呃呵,住手!”
那个武士听得真切,“是!”忙腰刀入鞘,弯腰退后两步,边擦脸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曹操身边的家伙都这么小心眼吗?真是的,甲鲲想。
丝绢上的字迹已经差不多干了,于是甲鲲起身想递给曹操,“将它卷好,需要把内容裹在里面,对了,交给你旁边那个人就可以了,”曹操是想武士转交自己,需要这么小心么?真是怕死鬼,甲鲲对曹操腹诽了一下。
等曹操将绢拿到手,随即快步走到另一个房间里,“哐啷”门又被迅速带上。
好久,那扇房门被猛推开,一声断喝,“小子,你敢忽悠老夫!”
甲鲲今天是受惊多次,小心肝有点脆弱了,“我哪有哇?”甲鲲忙站起身,旁边的几个武士手持腰刀沉声喝道,“不准动!”
甲鲲只能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分辨,怎么自己写的那些,曹操竟然不认可吗?难道记错了?不会吧,那就惨了!
“还说没有,你写的那些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明白其中的内容?”曹操还是一脸愤然,“看不明白?怎么可能,我也是用古汉字写的嘛,和你们没有什么区别哇!”甲鲲分辨。
“住嘴,老夫怎么可能看不懂你的字,是看不明白你写的这些是什么,你写的是什么?”曹操真急了,所有武士都胆战心惊的样子,一会望着自己一会又看着暴怒的曹操。
“我写了三件事哇,第一件就是你要废三公......”甲鲲只得明说了,再不说可就真要被砍脑壳了啊!
“闭嘴!”曹操大叫一声,全身一震,他犹豫了一分钟,“你,立刻传召夏侯惇进来!限两刻到此地,迟则推出立斩!”
被曹操指着的那个人正好是被墨汁糊脸的那位,这个武士没有丝毫犹豫,像受惊的猛兽一般扑出大门,毕竟曹操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的马虎。
此刻,房间里众人都开始不知所措,曹操则是一脸疑虑,又在强自镇定。甲鲲也是忐忑不安,气氛诡谲。
围着自己的武士都是一副沧桑的脸,老兵,刀剑在手中时而振响,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还不来哇,急死人!
正等着焦灼之际,突然门外有轻轻敲门,曹操似乎松了口气,“请进!”
有人推门而入,这是一个独眼壮实的将军,盔甲鲜明,看上去比一般人来的干净,估计是夏侯惇,和印象中的不同,他怎么没胡须,将军不都有须髯吗?甲鲲没来由的在乱想。
大概是这位心腹老将的到来,让曹操感觉到安全,他板结的脸松弛下来,“好,元让来了!“他跟夏侯惇打过招呼后,挥手让其他人统统退出。
然后在轻声关照他,“事毕之后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调防,集中在一个营地严密审查,同时4个月内不许他们和外界联系。”需要这么精细吗?唉,做丞相还真是活得真累,甲鲲叹气,换了我就放弃了,真胡思乱想间,忽听曹操的声音,“这位是得道高人的门生弟子!”曹操这种前倨后恭让甲鲲很不适应,忙对着两位抱拳施礼,“不敢不敢,哦,夏侯将军好!”
“小道长好!”夏侯惇粗声大气的一拱手,豪气干云。
猛将!甲鲲心中不由暗赞,自己能感受到那股压力,与曹操的气场完全不同的压力,当然曹操的那种威压是更强大的。
“进来吧,”
曹操将两人七拐八绕的请到一间密室,这是一间较为窄小的房间,全部铺设木板,估计是为了隔绝声音,两人在一张龙虎图案的黑红漆案前相向而坐。
夏侯惇则站在曹操后面,他正在严密地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单手紧握刀柄,看得出他也很紧张,但甲鲲也没松弛得下。
曹操让仆人上了些茶点,“先生请饮茶,还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就是甲鲲。“刚才不是介绍过了么?这曹操,又在测探?
“哦,好,不知甲鲲先生,”曹操顿了顿,“请教这副字该怎么读?”曹操手持那副卷轴,在桌面上铺开,并没有顾忌到夏侯惇还在后面,绝对是心腹才会这样,甲鲲思忖。
“怎么读?不就是这么读吗?”甲鲲看了一下自己写的那些,猛地一拍脑袋,对面“嚓啷!”一声,甲鲲抬头,夏侯惇的佩剑已在手。
“哦,对不起,忘了,忘了,你应该这么看的,”甲鲲刚想起三国争霸时期应该是从右到左,一列列的书写方式,真糟糕,于是甲鲲就指点曹操怎么看,“明白了吧,应该这么看,这是我们门派的独有的书写方式,不好意思,忘了解释,”甲鲲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忽悠得过去。
曹操正按照甲鲲教的方式读着内容,脸上忽然阴云密布,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看了夏侯惇一眼,后者忙抬眼避过一边。
甲鲲听到一声叹气,“唉,罢了!”那是曹操,“甲先生,您何以觉得老夫会在6月废三公设丞相?”
果然老谋深算,被点穿了也不肯承认。甲鲲笑着说,“丞相现在心里就在想这事能不能成吧?”
“呵呵,”
曹操干笑几声,捻起胡须,“好吧,老夫也只是这样设想过,却从未透露给任何人啊。“
甲鲲渴了,于是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感觉汉朝的茶叶比较苦,但芳香十分浓郁,沁人心脾,“是本人的师父前段时间夜观天象,辅以卦象,察觉许都这里会有诸多异象,所以差遣我前来与丞相,也就是曹将军你会晤。此话并不假。“
“难道老夫8月要向孙权用兵,也是您那个师父夜观天象得出的?“曹操不由地俯身向前,逼向自己这边。
“正是!”
曹操表情复杂,交叠着尊崇和疑虑,由不得你不信曹阿瞒!甲鲲暗笑,这下没话说了。
曹操的这两件大事,自构思以来从没向人提及,虽然刚从邺城练完水师,会有人猜测是为了向南动手做的准备,但他自己设定的准确日期是谁也不可能知道的!
何况还有他私下在邺城睡了两个漂亮小丫鬟,这样有些丢老脸的事,也被我写在了丝绢上了。这三件事情,从军事到政治到艳事,桩桩实锥,这应该是他戎马生涯中,第一次碰到的奇事。
会让他又尴尬又豪无安全感吧,甲鲲很得意。
曹操在那里又轻叹一声,举起茶杯的手放了下来,将那副卷轴重新卷成一卷,“请问尊师是何方神人?“
甲鲲正暗自得意,一口茶差点喷到曹操脸上,自己还没编好那位师父,我师父?难道说是哀师父,肯定不能这么说,得拉更强大的做虎皮才行!
咦?怎么突然有被什么敲击了一个毛栗子的感觉?
“谁?”甲鲲不由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人在。幻觉而已,唉,哀师父啊,你在哪呢,我真苦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不过甲鲲觉得有些事挺奇怪,曹操的那些事情,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写上去的,随手就有了,脑子好像一个酒桶,龙头开启很顺畅就会流出美酒佳肴。
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师父不让说。”
甲鲲终于憋出这句话,看着曹操疑惑的样子,索性随口补充道,“嗯,我们还住广阳山。”自己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个地名来了,广阳山是哪儿,甲鲲自己也不清楚。管他呢。
“难道真是李聃,老子门下?”曹操那边着实有些震惊。
老子?老子住广阳山吗?不过甲鲲觉着这样的效果就可以,只要能把华佗救出去,别说老子,天王老子也得让我编上去。于是做出不置可否的样子,高深莫测地拿起一颗果仁就往嘴里送,高人不都得悠闲又爱理不理的样子嘛。
“虽说老先生在广阳山修炼,可老子早已仙逝几百年,门下几位弟子也不在那里啊?这?”望着曹操盯着自己的眼神,甲鲲差点噎着。
“咳咳,”甲鲲只得冲了口茶,缓缓,缓缓莫急!莫急!这老匹夫尽出难题,自己迅速淡定下来,“唉,除了飞升,尸解,还不是有长生的嘛,所以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再嘱咐,不可对俗人言说嘛!”甲鲲勉强将那颗果仁咽下了肚,嚼都没嚼碎,自己紧张的忘了。
甲鲲装出有些懊恼的样子放下茶杯,加重了语气。“对了,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是关于曹将军你家里人。“得岔开话题,时间也不多,要直奔主题了。
曹操猛然抬头,“请不妨直言!”
他端着茶杯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又努力镇定下来。有门!既然大门有缝,不妨再踹一脚,最后一搏吧!
于是甲鲲瞪着曹操,直起身撑起双臂,在曹操的疑惑和夏侯惇的手再次伸向剑柄那刻,一字一句地说,“曹操,仓舒啊,你家仓舒快大难临头了,曹丞相,曹将军,曹阿瞒你却还在这里啰里啰嗦,是一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