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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孙淼心中带着些许恶意说出这话，但同样有人怀着好奇的心态，是真的想见识见识算术有多快。
“这位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跟着家中表哥学了几天九九歌。”
九九歌，也就是九九乘法表。
“九九歌？”孙淼从没听过这个词，“唱戏还能算术？”
这下他的语气里面是真的带上了三分嘲笑在里面。
没想到这表面上风风光光的张云舒，镇子上传地沸沸扬扬的小老板，竟然是个戏子。
同样惊讶的还是云舒，这个朝代竟然不知道九九歌？
她将讲坛下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还偷瞄了一眼刘印生，脸色也带着疑惑。
“九九歌不是唱戏，只是一种朗朗上口的口诀，便于算术。”云舒解释着。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云舒起初背诵的时候，大家脸色带着清澈的迷茫，眼睛仿佛在问“你在说什么”。
但是随着云舒往下念，众人的表情纷纷发生了变化。
“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四得八……”
刘印生已经完全集中了注意力，仔细琢磨着云舒说的内容。
留下来看热闹何夫子这会儿也聚精会神，生怕漏了一个字。
“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一直到云舒说完最后一个字，过了好几秒，教室里面都鸦雀无声。
“好！”还是刘山长最先回过神来，“你这表哥师从何方！”
他脸上的欢喜之色简直溢于言表，这样的九九歌对于那些算术基础不好的学子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有规律！有韵律！”何夫子也是赞不绝口，“这样的口诀，熟记之后确实对于算术有莫大帮助！”
讲台下的学子们，有些领悟能力强的，比如陆勉刘恒，已经能够找到里面的诀窍，正在心中默背。
孙淼其实也能听个大概，尤其是连夫子和山长都肯定了这什么口诀的作用，那就肯定没错了。
但是……
他袖子里面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不甘心！
“那这口诀也只能算十以内的数字相加。”
此话一出，不仅是王和泽刘印生了，就连边上的同窗也都投过去不满的眼神。
云舒却是一点不在意，对上了孙淼有些愤怒的眼神，她轻轻地开口：
“这位公子，若是九个九十九相加得多少？”
“得……”孙淼没想到云舒会突然出题考自己，一般只有夫子才会出题。
“八百九十一。”云舒见他没有答出来，自己回答了自己。
这让孙淼心中更是愤然，于是也反问道：“九十九个九十九相加呢？”
云舒脱口而出：“九千八百零一。”
“哦！”一片惊呼。
她回答地实在是太快了，教室里甚至还有人在回顾题目是什么，云舒就已经说出了答案。
何夫子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了小星星，那模样和昨天的刘印生有些相似。
“若是九……”
“够了！”刘印生打断了孙淼想要继续纠缠的念头，“教室外站到下课。”
他是真的生气了，怎么会有这样不知礼数心思妒忌的学子。
这样的惩罚其实是最轻的，甚至都没有打板子。
因为他还想给人留点面子，想着有什么事情还是私下处理比较好。
但是对于孙淼来说，这无疑是当众扯下了自己的遮羞布。
他不服，但是又不敢不听山长的话，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好像都带着嘲笑。
烧得身上发烫。
“张姑娘，你同大家说一下，为何能算这么快。”何夫子当然不会被这样的问题难到，但云舒来讲的效果肯定比自己讲更好。
云舒点点头说道：“其实就是九十九个一百相加，最后再减去一个九十九。”
一句最简单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醍醐灌顶。
“这确实简单多了。”不少人感慨。
“我还有一个问题！”原来是被叫到外面罚站的孙淼，他不顾刘印生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张姑娘既然算术都会，一定会吟诗作对吧。”
“孙！淼！”刘印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传出来的。
云舒原本懒得理这些小屁孩。
毕竟她真实地活了快三十年，看这些十几岁的就和三岁没什么区别。
但这样都要踩在自己脸上蹦迪了，谁还会惯着他？
“你听过悯农吗？”云舒问。
“悯农？”孙淼在脑子里面想了一圈，确定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
其实这也是云舒的试探，既然他们不知道那就太好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教室里面又是一片沉寂。
就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好诗！实在是好诗！”刘印生刚刚还因为孙淼气到愤怒的脸，这会儿已经转变成狂喜。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会儿心情。
这丫头已经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万年都出不了一个的绝顶天才！
讲台下的学子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说着自己对于这首诗的感悟。
而云舒在心中默默道歉：对不起李绅老先生，借用一下您老的作品了。
从今天起，云舒在恒之书院人心中的形象已经完全不一样。
以前只是一个在研究吃食有天赋的小姑娘，现在则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最好代表。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原本就是容易动感情的时候，有几个连想起云舒的时候都还会难为情。
云舒可不知道这些，她正在家中捣腾鸡爪。
“小云，你这是啥。”张氏好奇地看着云舒抱着一个坛子回来。
云舒回答：“这是泡椒鸡爪。”
又是一个新名字，但一听就知道是吃的。
“鸡爪！我们公子最喜欢吃的就是鸡爪了！”元伍打了一个助攻。
果然，云舒听到就转过头看向顾晏舟：“你还喜欢吃鸡爪？”
顾晏舟其实都没吃过几次鸡爪，哪有什么最喜欢一说。
但这个时候，傻子才会说不是。
“相信云舒姑娘的手艺，一定又是一道美味。”
如此直白的夸赞，他说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