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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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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想到司徒殿回答地这么浩然正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正经的事情。

    皇帝知道他身边的人不全是好人,但是能够像现在这样冠冕堂皇,还是很少见的。

    他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吗?

    和朕委婉地说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就是不行的吗?”

    “这倒也是可以的,只是在陛下面前,还是要说些真话为好。

    要是不在陛下面前说话坦荡一点,那我和那些大臣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是陛下的爪牙,是陛下的耳目,在他们眼里,臣是您的鹰犬。

    如果连臣都要欺瞒陛下,那么陛下的耳目不就是闭塞了吗?

    陛下本就看不清天下本来的样子,本来就不能够接近民间。

    如果连我这样能够帮陛下去看看民间的人,都没有的话,那么大郑该何去何从。

    陛下被人欺骗了,又何去何从呢?

    所以臣必须要说真话,如果连真话都说不出来的,臣羞于坐此位置。”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你小子,在这种话上还是不错的。

    不愧是文宗,这种说话的能力还是有的,换做是别人的话,恐怕说不出来这种话。

    就算说出来这种话,也不会像是你这种人,还能够如此冠冕堂皇。

    难不成你就不怕那些后人说你这个文宗虚伪吗?

    你是文宗,就算是不成为朕手底下的,只需要写写文章,随便地做些事情,都是不会有人去管的。

    对于你而言,名垂青史,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司徒殿笑着说道:“臣本就是那种不甘于寂寞的人,不甘于以一种方式度过这后半辈子。

    如果只是凭借着这个所谓的文宗身份,就让自己这一辈子都陷入到这种存在当中。

    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太开心的。

    其实陛下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文宗身份,不过是臣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手段。

    臣有很多年的时间,走到陛下的面前,和陛下面对面。

    可是大郑等不起,等不起臣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够和陛下面对面地说话。

    所以臣不在意这些东西,臣也不在意所谓的生前身后名,要是在意这种事情,我倒是可以写的成百上千好文章。

    不要说让自己的名气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就算让天下人,都知道大郑有我司徒殿,都是可以的。

    只是臣不愿意做这件事情,臣想做的事情,就只有把那些大郑的土地夺回来。

    臣想要把那些匈奴人都赶走,臣想用那些匈奴人的脑袋,祭奠我大郑阵亡的将士,祭奠死在大郑土地上的英灵。

    至少也要让那些死在外面的人回家,他们到现在还埋在匈奴的领地上。

    他们已经在匈奴的土地上沉睡太多年了。

    我不能够带着他们回来,但是我能够把大郑带到他们面前。

    我们要收复大郑的疆土,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少年须有凌云志,不然妄称少年何用。”

    “你小子倒是狂妄自大,说出来这种话,还敢说出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朕现在昭告天下,让他们砍了你的脑袋,到时候天下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但是不得不说朕很是喜欢这件事情,你小子这股狂劲,朕喜欢。

    要是你小子没有这股狂劲,朕还真不觉得你小子能够办好这件差事。

    但是现在看到您的狂劲,我是觉得不错的。你以后能够办好这件事情,尤其是管理北辰阁。

    朕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你是想改变这件事情,朕是从头到尾就不信任北辰阁。

    要不是你和上任北辰阁阁主办事凌厉,你们北辰阁早就被改变了。

    现在你的改变,也是不错的。

    只是朕希望你能够慢慢改变,朕的那种改变,不过是饮鸩止渴。

    饮鸩止渴这种事情,可以慢慢选择,但是不能够一蹴而就,一蹴而就的事情,会让北辰阁去死的。”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朕定当解决这件事情,让大郑的人都知道北辰阁。

    虽身死而人不悔,势必让北辰阁变成大郑的利器,变成陛下最真实的爪牙。”

    “好了,你吃好没有,吃好的话,就和朕去谈些别的事情。”

    “臣吃好了,听凭陛下的差遣,保证不会耽误陛下的事情。”

    两个人到了皇帝的御书房,

    “最近在和太子讲些什么文章?”

    “最近在讲齐桓晋文之事。

    曰:“臣闻之胡龁曰:‘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对曰:“然则废衅钟与?”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诚有百姓者。齐国虽褊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曰:“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

    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谓我爱也。”

    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抑王而兴甲兵,危士臣,构怨于诸侯,然后快于心与?”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将以求吾所大欲也。”曰:“王之所大欲,可得闻与?”

    王笑而不言。

    臣本来是不想深讲这些东西,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和太子好好讲一讲才是最好的。

    所以就讲了一天,臣想知道陛下是怎么看见这件事情的。”

    “朕就不说了,朕只是喜欢里面的一句话,挟泰山以超北海这段。

    朕当时年少之时,到不见得懂得这种道理,但是朕就是喜欢这种句子。”

    “这倒是很正常,每个人的心中,总是会喜欢一些句子的。

    就像是当年自己心中的女子,谁年少之时,没有过喜欢的女子呢?”

    “这说的倒是在理,很少会有像是你这种人,敢和朕讨论年轻时喜欢的女子。”

    “这不是没外人吗,要是有外人的话,臣就不和陛下谈这种不能够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了。

    要知道臣可是很久没有和陛下私底下聊过别的事情了。”

    “那就和朕聊聊吧,朕倒是想知道,你小子私底下又做了什么事情。”

    等到司徒殿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然天空中下起了大雪,司徒殿走出殿外,正要离去,就听见皇帝派太监喊道:“留步。”

    临安亲自走到司徒殿的身边,给他披上狐裘,“这是陛下让我送来的。

    陛下说,你现在年轻,就算是身子骨很好,也要注意一下对自己的保护。”

    司徒殿笑着说道:“替我向陛下道谢,公公注意脚下。”

    “文宗慢走。”

    回到家后,司徒殿收起挂在脸上的笑容,阴沉地走到司徒正德的书房那边。

    司徒正德看着他一脸阴沉,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事情出了问题。

    “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一脸阴沉。

    难不成是陛下那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成?”

    “您是不是和陛下说了,我想要扩军这件事情。”

    司徒正德恍然大悟,看着司徒殿的表情,知道他多半是被皇帝斥责了。

    “没事的,陛下也只是一时情急,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偏激。”

    “我不是说这个,陛下答应了这件事情。”

    司徒正德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皇帝居然答应了这件事情。

    我还以为他会拒绝这件事情,怎么会突答应了。”

    “陛下也知道不是一支骑兵能够解决问题的,但是陛下还是愿意相信我的。

    而我自然也是从陛下那里要来了一些名额,也不多,大概是一万重骑,六千轻骑兵。”

    “多少,你再说一遍。”

    “一万重骑兵,六千轻骑兵,这是陛下初步定下来的数目。

    要是我们能够多运来一些骑兵的话,说不定,这个数量还能够再上去一成。”

    “你是不是拿刀架着陛下的脖子了,不然陛下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情。”

    “我怎么可能做出来这件事情,我还没拔刀呢,那些大内高手,就把我制服了。”

    “爷爷和你说句实话,你知道吗,你打得过列光吗?

    就是你手下那个,列子世家的家伙。”

    “去年还打不过,今年的话,他打我的胜率就不大了。

    至于现在的话,他在我手下最多走得上五个回合。”

    司徒正德神色不变,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平静。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是列光不在你身边,你可以轻松地打过宫中的所有大内高手。

    列光是大郑第一高手,不然你觉得一个列子世家的身份,能够支持他成为这么多身份的人?

    那你就有些看得起他了,他自己的武力才是皇帝信任他的原因。

    皇帝之所以把他放在你身边,也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没想到现在,他连你都打不过了,你小子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恐怕只有那些隐居山林的那些老家伙,还能够和你打上一场。

    但是你的体力,会让他们自叹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