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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疾步如飞地往前走,被拖得跌跌撞撞地北绝色在他身后问:“皇上究竟要去哪?”
朱翊钧没有答话,他一直走到乾清宫的大门,突然停住了脚步,没防备的北绝色收不住脚步撞到他的背上。北绝色摸着撞痛了的鼻子不满地瞪着眼前的那个背影,却看到朱翊钧随意地指了指跪在两边的其中一个太监,说:?“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有帽子也拿来!”
那个被点名的太监怔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身上的太监袍脱下来,连着摘下的帽子恭恭恭敬敬地递上前。朱翊钧一手扯过太监袍和帽,又拉着北绝色继续疾步如飞地冲出了乾清宫。
离开乾清宫没多远,朱翊钧躲到一棵树后换上太监袍,脱下头上的双龙冠,用那件特意翻过来、底面朝外的龙袍包了起来提到手上。朱翊钧扶了扶头上的帽,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说:“小北,我们喝酒去!”
“嗯?”还没有时间来消化皇帝的话,又被拖着往前冲了。
在朱翊钧的带领下七拐八转的,在转到晕头转向前来到了一个还没走近就闻到浓浓酒味的院子。朱翊钧朝北绝色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走正门,放轻脚步地转到院子的后面去。
院子的后面有一条很窄的小巷,巷里还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之类的杂物。朱翊钧侧身往里挤,挤到尽头踩着层层叠上的酒坛和杂物往上爬,爬到能够得到墙头的高度后向北绝色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来。
小心翼翼地翻过那堵墙爬进院子里,北绝色发现那里面有很多大小不同形状的酒坛,还有摆放了很多个竹架,每个竹架上放着的竹筛里还装着些白白的、散发着酸味的东西。
朱翊钧带着北绝色鬼鬼祟祟地躲开院里走动着的若干个人,潜进了一个充满了浓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酒香的房子里。那房里整整齐齐地排着很多行的大木架,每个木架每一层都放着许许多多用红纸封了口的酒坛,酒坛的身上还贴着写了酒名的红纸。朱翊钧熟门熟路地在木架之间走动,最后选了一坛桂花酒抱在怀里。
拿了酒后,两人再次放轻手脚顺着原路回到刚才翻进来的那堵墙下。朱翊钧把酒坛递给北绝色,说:“小北,你先过去。”
北绝色抱着那坛酒刚翻上墙头,回头往后望,还以为朱翊钧也跟着爬上来,却见到他还站在院里,还拿起一个空酒坛用力地往地上一砸,弄出很大的声响后大声嚷:“有人偷酒了!来人!快来捉贼啊!”
墙头上的北绝色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差掉要摔下来。朱翊钧冲他一笑,快身翻上墙,这时候院里其他听到响动和喊声的人已经往这边跑过来了。
看到墙头上有两个人影在动,首先跑过来的那几个太监马上尖叫起来:“偷酒贼在那边!”
坏笑着的朱翊钧一把拉住还楞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北绝色,动作敏捷地从墙头上跳下来,然后挤出窄巷拔腿就跑!
身后的院子顿时象炸开了的油锅似的乱成了一团,一班人追出来大叫大嚷的:“追!别让那两个偷酒贼跑了!”
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一次沦为偷酒贼同党的北绝色,一边跑一边愤怒地朝朱翊钧大叫:“放着好好的酒不喝,为什么偏要来偷?”身为皇帝的,总不至于要偷才能喝上酒吧?
朱翊钧用“你白痴啊”的目光扫了北绝色一眼,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偷来的酒比送来的酒好喝许多,真的!”
北绝色有些抓狂了:“偷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喊人来捉自己!哪有人象你这样当贼的?!”
朱翊钧回过头来,笑得甚为灿烂地说:“光明磊落地偷,增加游戏过程的难度,这才好玩啊!小北,别抱怨了,看,那班人快追上来啦,你还是省点气力跑快点吧!哈哈哈!”
原来是把偷酒当成游戏来玩了……
看着这个笑得无比愉快、有着恶俗趣味的皇帝,北绝色彻底地无言了,无言过后,他发自真心地用很诚恳的态度冲朱翊钧的背影低吼一声:“皇上,鄙视你!”
沦为偷酒小贼的北绝色被朱翊钧拖往前跑,被后面那班人的叫喊弄得心情紧张的他不知道自己跑向何方,也没有留意四周的环境,只知道跑着跑着身后的叫喊声渐渐地没有了;然后,继续往前跑了不久朱翊钧停住脚步说了句“安全了”后松开他的手。
跑到气喘的北绝色抬起头来,发现眼前那座两层高的四角雅致小亭和周围的景色甚是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在他还在回想什么时候到过这个地方的时候,朱翊钧又再拉过他的手,拖着他往亭子里走,说:“小北,我们上去喝酒!”
走上亭子的顶层,看到那张铺着厚厚锦色暖被、大得夸张的富贵软塌,北绝色终于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他忍不住白了朱翊钧一眼,用没有半点掩饰的鄙视语气问:“难道每次偷了酒皇上都拿到这里来销赃?”
朱翊钧象是没有听出他鄙视的语气,笑着坐到软塌上拿过他手里的酒坛,拍开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挤眉弄眼地说:“这里是朕的秘密基地,只带过皇弟和你来过这里,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哦!”他把手伸向北绝色,“来,坐下来陪朕喝酒!”
见朱翊钧又现出那副嬉皮笑脸的色狼样,北绝色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有些不悦地说:“皇上,酒不单能伤身还会乱人心智,少喝为妙。”
“小北你越来越象朝里那班老头子了。”朱翊钧皱了皱眉放下酒坛,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直视着北绝色,“小北,在你的心目中朕是一个怎样的人?说真话,不要说假话来敷衍朕。”
北绝色怔了一怔,想了片刻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无良、好色、贪玩,是一个净想些馊主意、爱胡闹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