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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沈漫的话,那船夫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沈漫和青黛重新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
和熏得阳光撒在她们的头顶上,一阵暖意瞬间便席卷全身。
她们这才有功夫去打量一下自己住的这个院子。
院门口的上方挂着镂空雕花纹大匾,匾额上刻着“春花秋月”四个大字。
匾额下边则是一道月拱门,进了月拱门,就进了她们的院子。
这处院子一共分为两处客居,两间房间并排而立,院子东边是一处从南到北的花池子。
里边种了许多鲜好看的花,还有一处从别处引过来的流水。
水底铺了一层花白相间的鹅卵石,水流汇入到一旁的水沟里,看样子是用来保持土壤湿|润的。
而西边则是一个颇为好看讲究的葡萄架子,那葡萄想来也是养了许多年了。
整个西边的地界儿,也是从南到北,光是那葡萄架子就占了大半。
一旁的阴凉底下还架了一个好看的秋千,秋千后边还放置了一个同样是镂空雕花的石桌子。
在客居墙边约摸着四五步距离的地方还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鱼池子。
里边也是放了许多红白花绿好看的鱼儿的。
一旁还放置了一个平日里喂鱼便于休息的石凳子。
浴池的正中央还将养了几朵好看的莲花,使得整个鱼池子也算是相得益彰。
青黛打量了一圈这个院子,继而拍着手说道:“这处院子真真是不错。
只是比我们妖族……差了那么一些。”
沈漫忙瞪了她一眼道:“这里不是可以让你随心所欲说话的地儿。”
青黛闻言,当即耷拉着脑袋,然后噘着嘴一副不怎么欢喜的模样。
双手卷着头发丝儿,颇为委屈的说道:“哦,知道了。”
这时候,沈漫起身进了房间,这房间里的样貌,她昨夜倒是看了个真切。
一进门便是一道约摸着一人高的开秀屏,绕过屏风,就是她放置腰带和纸张的桌子。
她将那两样东西拿出来放在了葡萄架下边的石桌子上,继而又看着青黛道:“替我看着这张纸。”
青黛闻言,不敢怠慢,急忙跑了过去,继而看着沈漫道:“那你欲做什么?”
沈漫微微皱眉道:“倒也不做什么,我去将这腰带洗一洗,看看能否看出什么端倪。”
青黛拿过那腰带,瞬间就被它上边那种刺鼻的气味儿给熏了老远。
随即道:“沈姐姐,那可是尸体身上的东西。
你就这么拿着,还要帮他洗一洗?”
沈漫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而转身便要离开,临出月拱门时还不忘了又嘱咐道:“看住那张纸。”
青黛颇为嫌弃的看了看那张纸,继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承了下来。
沈漫这才放心的提步离开了“春花秋月”。
经过多放打听,这才来到了林府负责洗刷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大水池子,水池的四周围约摸着围坐了七八个妇人。
那几个妇人都在低着头清洗自己身边的衣物。
水池子的正北边,恰好就是一个三间相连的通房,里边也是进进出出好些个人。
沈漫没兴趣知道里边是做什么的,只走到水池边,然后看到一个还空着的木盆问道:“请问,这木盆可还有人用?”
她这一叫唤,引得那些还未注意到身边来人的妇人,系数皆抬起了头来。
继而皆用审视的目光询问道:“你是何人?”
“怎会来这里?”
沈漫干笑了两声道:“我是这府里的客人。
这不昨夜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腰带摔脏咯,便想着过来洗洗。”
坐在她身边的妇人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腰带,慌忙捂着鼻子道:“你这是摔进哪里去了?
这……腰带怎的还油腻腻,臭烘烘的?”
沈漫忙把腰带拿的远了一些,随即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您就别问了,女孩子家总是要点颜面的嘛!”
听了这话,那几个妇人皆笑了起来,其她人则继续低着头继续干活去了。
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妇人则笑着说道:“不若你放在这里吧,一会儿我洗完了这些,帮你洗了便是。”
沈漫忙摆手道:“那倒不必,就一根腰带,还是我自个儿洗了就是。
对了,这木盆可有人再用?”
那妇人摇着头道:“无人用,你拿去便是。”
沈漫这才依言将木盆拿到了一边,然后弄了些水,继而又在水里注入了些许净化的灵力。
那腰带一放进去,只消她轻轻晃了晃,便干净了。
众人并未注意到她,只是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沈漫的踪影。
那木盆也已经归于原处了,沈漫提着腰带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时,青黛正一本正经的观察那纸上的字迹。
见沈漫回来,青黛立刻道:“沈姐姐,你说的果然没错,在这阳光充沛之处,这纸上的字果然能辨认出一二来。”
沈漫闻言,也立刻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只见此刻那纸上的字已经开始变得清晰了不少。
虽还是有些模糊,但是有些字的确是可以依稀看的清楚了。
只见那纸上分别可以看的清楚“揭发屠,氏拘禁,杀驴,同昌,同流,污,魔”这几个字。
其他的已经完全没办法辨认了,沈漫眉头微皱,青黛在一旁念叨着:“拘禁……这人是被拘禁起来的?
那杀驴又是怎么回事?拘禁和杀驴有关系?
后边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揭发了什么?
沈姐姐,即便是能看清楚这几个字,还不是没办法辨认这上边想要表达的意思嘛!”
沈漫拿起手里的腰带,那上边的花纹已经十分的清晰了。
一旁的青黛也看了那腰带,当即一愣道:“这……腰带好生眼熟啊!
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沈漫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是百里家的专属腰带。”
青黛立刻茅塞顿开道:“对对对,就是百里家的麒麟戏牡丹的样式。
啊,所以……这个人不会是百里家的吧?
可是当年百里家不是都死干净了吗?”
沈漫握紧了那腰带道:“还有一人,尚在人世。”
“谁?”
“那个在剑修大会上揭发我的百里少年,他当年不是就自称百里家的幸存者吗?”
沈漫脸色苍白的盯着那个腰带,语气里也是有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