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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第一缕晨光折射进入山腹底部,使得睡梦之中的夏逸醒转过来。
他睁开眼,下意识地朝左手边看,望见轩辕青青正拿着两块透明的留影石相互触碰。
“夏逸,你醒啦!”她说,将两块留影石扣入腰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嗯,这座‘神陵’真是个风水宝地啊!”
“神陵?”夏逸说,站起身,疑惑地看向轩辕青青。
“对,神陵!”轩辕青青说,抬起头望了望山腹内壁。“昨夜被你灭掉的那只金尸,其实在它死之前,就打算把自己变作僵尸了,它想成为一尊神灵——‘尸神’!可是,不应该啊……”
她转口说,“黎明之前,陵内汇聚了那么多的月光,蕴含着极为精纯的‘太阴之力’,还有大量的天地灵气!按说,那只金尸在这里停留了漫长的岁月,怎么还是没有褪尽银色呢?”
夏逸古怪地看了眼轩辕青青,他知道,大量的天地灵气是因苍龙剑汇聚而来的……
“太阴之力?”他插话问道。
“太阴之力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神之力,”轩辕青青接口说道,回头笑看着夏逸。“它能使得普通的野兽蜕变成妖兽,生出妖血;能使僵尸体内的僵尸血晋升为神血!”
她说着,从地上捡起包袱,而后递给夏逸。“好了,夏逸,包袱给你,我们出去吧!”
夏逸接过包袱,挂到身上,又走几步,左手抓起了平躺在地面的赤日戟。
“走吧,”他说。
“出去咯!”轩辕青青叫道,取出面纱,遮住了容貌。
……
……
夏逸和轩辕青青走得很快,不多久就进入了来时的地道。
“蓬!”
“蓬!”
二人接连跃起,冲出了洞口。
眼前白光闪耀,夏逸和轩辕青青面前出现了冠部覆盖着积雪的树林。
“啊?是野雉!”轩辕青青叫道,脚尖在地上一点,扑向了两只长着长长尾羽的禽鸟。
“啯!啯!……啯!”轩辕青青抓住了一只野雉,另一只扑腾着飞走了。
夏逸走近轩辕青青,笑着说道:“青青,你这是做什么呀?”
“捉野雉啊!”轩辕青青说,手中提着野雉。“一会儿到方大人那儿交换了留影石,把军功定下,我们就去花嫂嫂的客店,请她做一顿野雉肉。”
“好吧,”夏逸说道,与轩辕青青齐步往前走。
二人在树林里悠闲地走着,花了一刻工夫,才钻出树林,看见了几顶黑色的军帐。
“夏侯爷,轩辕小姐!”方横喊道,从一顶军帐旁绕了过来。
“方大人,指令我们完成了,留影石给你!”轩辕青青说,把一块透明的留影石扔给了方横。
方横左手接住了留影石,抬起右手,以衣袖擦了擦留影石,晶石内部就闪现了一幅幅画面。
“就两只银尸吗?”他说,缓缓地抬起了头,同时取出一块新的留影石,递给轩辕青青。
“还有一只铁尸,被夏逸给灭掉了,但没来得及留下影记,”轩辕青青说道,上前几步,右手接过了留影石。“吴大人可以去查查,沿着血迹找,走四五里地就能看见僵尸洞了!”
“肯定会去查的,在下可不敢瞒报军功!”方横笑了笑说,抱拳对夏逸和轩辕青青各行了一礼。“此次指令的完成,多谢轩辕小姐和夏侯爷了!”
“方大人,不必客气!”轩辕青青说,左手提了提野雉。“我和夏逸就先告辞了。”
夏逸对方横抱拳拱了拱手。“方大人,告辞!”说完,他转身去木栅栏旁牵马。
……
……
不一会儿,夏逸和轩辕青青来到了花嫂嫂的客店。夏逸系好了马匹,轩辕青青先走进店里,把野雉交给花嫂嫂。
过了片刻,客店内的一雅间中。“青青,你为什么不给方大人讲金尸的事情呢?”夏逸问道。
“你灭掉金尸的时候,我没留下影来,”轩辕青青答道,委屈地低下了头。“在炎黄神国,没有足够的凭据,是不能算作军功的;而且,若是冒领军功的话,会被惩罚的!”顿了顿,她又抬起头,望向夏逸,道:“夏逸,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夏逸微笑着道。
“那就好!”轩辕青青道,翕了翕鼻子。
又过了两刻,花嫂嫂端着做好的野雉肉放到了条案上。
在动筷之前,轩辕青青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玄铁符,推到了夏逸的右手边。
“夏逸,指令完成了,这块玄铁符给你,”她说。
“好的,”夏逸说,收好了玄铁符。
……
……
吃完香气十足的野雉肉后,夏逸去牵马,轩辕青青和花嫂嫂道了别。
夏逸左手握住赤日戟,背着一个包袱,跳上了马。
轩辕青青走下了两级阶梯,仰头笑望着夏逸道:“夏逸,我的白马没了,我和你同乘一匹马吧!”
“上来吧!”夏逸笑道,侧头看了看轩辕青青。
轩辕青青应声爬上了马背,双手环抱着夏逸,道:“走吧!”
“驾!”夏逸勒紧缰绳,策马前行。
……
……
大约一个时辰,两人同乘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云阳县延陵亭回到了武进县城。
“吁!”在兵主阁大门前,夏逸停住了马。
轩辕青青松开了环抱夏逸的手臂,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夏逸,下来吧,跟我一起去找吴起叔!”她说。
夏逸跳下了马背,把缰绳交给了一名迎上来的士兵,随后与轩辕青青走完阶梯,步入了兵主阁。
在一间宽敞的屋子内,夏逸见到了吴起。
“吴起叔,”轩辕青青喊道。
“夏逸见过吴大人!”夏逸说,抱着赤日戟向吴起行了一礼。
“夏侯爷,”吴起笑着说,回了一礼。“请这边坐!”
吴起带着夏逸、轩辕青青走到了一张条案旁,席簟而坐。
“夏侯爷,”吴起说。“云阳县兵主阁已飞鸽传书过来,定下了你和青青的军功。”
“吴起叔,他们给我和夏逸定了多少军功?”轩辕青青连问道。
吴起惊讶地看了轩辕青青一眼,说了出来:“夏侯爷灭掉了一只暗劲中期的银尸和一只通脉期大成的铁尸,计作一百五十军功;青青你灭掉了一只暗劲期大成的银尸,计作一百四十军功!”
“夏逸,这一趟出去,你比我还多得了十军功呢!”轩辕青青对夏逸说道。“十军功,可以换一枚留影石了。”
“十军功换一枚留影石?”夏逸好奇地道,把赤日戟放在了他的左腿边。
“军功可以换取留影石等宝物,或者请兵主阁帮忙办事;战功可以换取爵位,也可以算作军功。不过,许多时候,战功往往比军功管用得多!”吴起解释说道,从条案一侧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推到了夏逸手边。“这是功劳兑换籍册,夏侯爷可以粗略翻看一下……比如留影石,十军功换取,但五战功就可以换取了。当然,夏侯爷有爵位在身,五军功也可以换取一枚留影石!”
夏逸把《功劳兑换籍册》端正摆好,摊开了前面的一页来看。
吴起望了眼夏逸在看的这一页,说道:
“二十等军功爵位,从高到低依次是列侯、关内侯、大庶长、驷车庶长、大上造、少上造、右更、中更、左更、右庶长、左庶长、五大夫、公乘、公大夫、官大夫、大夫、不更、簪袅、上造、公士。
“在战场上,斩首一名通脉中期的敌人,计作十战功,首次斩首可换取公士爵位;斩首一名通脉后期的敌人,计作二十战功,首次斩首可换取上造的爵位……依次类推,斩首一名祖窍境初期的敌人,计作一百五十战功,首次斩首可换取少上造的爵位。”
刷!夏逸将《功劳兑换籍册》翻开了新的一页,一边看着,一边侧耳听吴起说。
“上战场的机会毕竟有限,而民间往往容易出现一些祸乱!”吴起继续说道,“为了平息这些祸乱,炎黄神国设立了州、郡、县三级兵主阁,吸纳强者加入军籍,任他们领取、完成指令,最后由兵主阁统计军功,引导他们守护一方的安宁……
“甚至,对于获得紫金符的祖窍境强者,给他们计的军功能直接换作战功,并按实力至少赐予少上造的爵位!”
夏逸眼前一亮。“吴大人,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一份释奴文书等同于一份紫金符的军功呢……”他脱口说道。
“唯有战功才能释奴,这是炎黄神国的律令,”吴起笑着回应说道。
“释奴文书?”轩辕青青忽然开口说道,望了望吴起,又左转过头看了看夏逸。“夏逸,你要释奴吗?难道,你禹陵亭侯国也有奴隶吗?”
“禹陵亭侯国没有奴隶,”却是吴起答道。“青青,夏侯爷是为教导他的先生黎筐大人索取的释奴文书,黎筐大人的女儿黎小青当初阴差阳错地被人入了奴籍,成了毗陵郡尉府的一名侍女!”
“哦,黎筐大人是夏逸的先生,”轩辕青青自言自语地说,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遮住容貌的面纱。“夏逸索取释奴文书,是为了让黎筐大人的女儿黎小青……”
夏逸点点头。“对,确如吴大人所说的这样!”他说。
吴起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轩辕青青,对夏逸说道:“夏侯爷,有了一百五十军功,你要换取些什么吗?”
“暂且换一枚留影石吧,”夏逸说。“其他的军功先留着。”
吴起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留影石。“这是一枚没有用过的留影石,夏侯爷请收好!”他说,伸手递给了夏逸。
夏逸接过留影石,扣入腰间收好。“吴大人,青青,”他说,左手握住赤日戟提着,站起了身。“我得回禹陵山宫室了,告辞!”
轩辕青青回过了神。“夏逸,我送送你!”她说,站了起来。
“走吧,”夏逸说,与轩辕青青朝屋外走去。
吴起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目送夏逸和轩辕青青二人离去。“不会吧!”他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