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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珉锡一袭夜行衣,在屋顶上鬼魅般穿梭,可家家户户别说是聊天了,连烛火都没有,好似大家一同陷入了昏睡。
连白日里见过的红绸绕柱,喜字雕花宛如新婚的宅子也没有半分烟火气。
他站在最高的屋顶上看了一眼,决定还是先回去商讨一下,这里总让他不舒服,他也探查过并没有什么阵法。
寂静的黑暗笼罩了整个破庙,仿佛迎接着什么可怕的存在,不知何时四周起了一阵阴风在凄厉地呼啸着,那一簇本就不大的火苗更是被吹的东摇西晃,要灭不灭使整个破庙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凌归澈四处看了看这阴风骤起的变故,将视线转到叶启身上时,将手腕上的珠链褪下来带到叶启手上,现在这个处境若是有事他要和林远泽一同作战的。
叶启独自一人昏睡着他们也不一定能分神保护叶启安稳,干脆将他师尊给的手链给叶启戴上,起码可以保护他抵御伤害。
至于他自己,还有玉佩在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
林远泽慢慢往后退到火堆的位置,门口的风越来越大像是要摧毁一切阻挡它前进东西一样。
凌归澈站起身将手一抬唤出凌霜剑,又给叶启布下一个结界后,朝着林远泽走了过去。
林远泽看着狂风大作的门外,目不转睛的对凌归澈道“师尊,躲在我身后。”
凌归澈轻笑一声,浅淡清脆的声音在狂风下有几分洒脱“呵,这句话是不是该我对你说,当师尊的躲在徒弟身后像什么样子的。”
林远泽没答话,只是直觉告诉他这风来的蹊跷,背后那人不好对付。
若是今天死在这里,他就会变成魔尊,那时连与师尊对视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并肩作战。
风吹起二人的衣摆,发丝在空中纠缠,也带来凌归澈身上清浅的香气。
一道黑烟却缓缓顺着狂风溜进破庙,同时虚弱不堪的火苗最终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加之狂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他们根本没看见,等察觉到时,凌归澈下半身已经被黑烟笼罩。
他眉头一皱想抬脚发现动弹不得,于是转头一掌将身旁的林远泽拍向昏睡的叶启,林远泽一离开他,黑烟顿时将他淹没。
林远泽只来得及依稀看见他师尊黑烟下的衣角,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时,黑烟已经裹挟着人逃之夭夭了。
他正要起身去追,安珉锡就落在他面前,他只来得及甩下一句守着叶启,身影便追了上去。
安珉锡见这边黑气缭绕,匆匆赶回来只看见一团黑气飞了出去,话还没来得及说,林远泽就不见踪影了。
想到叶启,他赶紧冲进漆黑一团的破庙,拿出婴孩头一般大的夜明珠放在中间,刹那间整个破庙如同正午,天光大亮。
他看向一旁躺着的叶启,跪在旁边给他输了灵气,发现他的灵气紊乱,气息不稳整个人极度危险。
要不是之前一直有归澈的灵气牵引着,他只怕早已灵气爆冲破体而亡。
幸好他在秘境除了阵法还学习到了一些疗伤的办法,哪怕这个眼下的处境他不敢保证,但叶启危在旦夕,一触即发,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一试。
——大不了……以命换命
凌归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只记得自己被一团黑气包裹,接着就晕了过去。
看着这个房间的红绸,喜烛,以及房间里大红喜字和桌上的酒壶、贴着喜字的干果,凌归澈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里莫不是白天说的有喜的那家。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青绿色的长衫,只是莫名其妙的把他抓来这里作甚。
他慢慢踱步走到门口,将耳朵轻轻靠在门上试图听见什么声音,奈何外面安静的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没有,他又尝试推开眼前的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外面是漆黑一片的院子,屋檐上挂着大红灯笼无风自动,一切寂静的可怕。
他一只脚才踏出门槛,就听见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刺得他紧皱眉头、弯着腰捂着耳朵,骨头都传来在颤栗,仿佛这声音穿透皮肉在骨头上刮过一般。
“玉郎~你醒了……是他吵醒你了吗?不应该呀……那我快点……杀了他……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就在这……我们之前说过的……家”
凌归澈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位身着藕色衣裙的姑娘站在灼灼红灯下,整个人如同笼罩了一层红色的光,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更为可怖。地
狱恶鬼般手里拽着林远泽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看向头顶的灯笼,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正放在他的脖颈处。
凌归澈一双凤眼陡然睁大,脊背发凉,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好像看见了匕首下的血,连忙喊到“住手”那姑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声,吓得手一抖匕首更近了一分,血顺着匕首嘀嗒嘀嗒的落在安静的夜里。
凌归澈赶紧上去将匕首抢了下来,见他狠狠抓着刀子,那姑娘突然“啊”了一声,丢下他们两个转身进了屋。
凌归澈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血,只担心的看着林远泽,林远泽眉眼之间好像蒙上一层水雾一般,眼眶里湿润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手。
凌归澈将匕首死死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摸上林远泽的头轻轻抚摸,清浅又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远泽,别怕,师尊在这。”林远泽摇着头,拉过凌归澈攥着刀的手,轻轻掰开。
凌归澈还笑着对他说“别怕,我在,疼不疼啊。”
林远泽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手上轻轻的用里衣擦去凌归澈手上的血,凌归澈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摸向他的脖颈处,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不安
“你的……嗓子……怎么了”林远泽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摇头对他绽开一个安心的笑。
凌归澈看着正低头轻轻擦拭,自己受伤的手的林远泽说“没有灵力,不能轻举妄动,见机行事……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听见了吗?”
林远泽点点头,却没抬头看他,凌归澈轻叹一口气,这个徒弟就是倔驴,凡是涉及到自己的事,他就没打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