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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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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门大比就是,他为了宗主的一句“你得了前三,就让你师尊下山”硬是要和叶启拼命。

    这还是宋长风跟他说的,不然他自己是永远不会跟他说这些的,说不定打算死都不让他知道。

    他这个徒弟,从来都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好像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凌归澈将手放在林远泽的头上摸了摸“你呀,好歹为自己考虑一下,活着不是为了别人付出的。”

    林远泽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温柔抚摸,心里想着的却是“为你付出,不是别人。”

    凌归澈正思索着如何逃出去时,那女子又喊着“玉郎”急切的朝他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方手帕及药瓶。

    林远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飞了出去,凌归澈正想去扶他时,受伤的手已经被轻柔的牵了起来。

    那女子捧着他手,如同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轻轻的吹着。

    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可怜担忧自责的看着他,一边擦着,他已经擦拭干净的手,一边将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他手上,随后又拿出那一方手帕轻轻将伤口缠绕起来。

    林远泽爬起来朝着他们慢慢走过来,眼睛里满是不赞同,冲着他摇头。

    凌归澈只是朝他一笑,表示没事,要是想在药粉里下毒,根本没必要给他包扎伤口。

    那女子见林远泽站起来往这边走了,眉眼瞬间变得可怖起来,手也抬起来了。

    凌归澈眼疾手快的按住那女子的手,轻声说着“别伤他,好嘛?”女子转过头看向他又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依偎在他怀里委屈的说“可是,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为何要有不相干的人在场。”

    凌归澈任由她依偎着,看向林远泽轻点了头,嘴里依旧是轻缓的说

    “新婚之日,应该要有宾客庆贺不是吗?”女子好似反应过来似的,抬头看着他,眼眸中尽是女儿家面对心上人的含羞带怯,脸颊绯红不知是灯笼印的还是心中的情谊所致。

    “玉郎~你愿意娶我了?我把他的法术解了,叫他给我们做傧相如何?”

    凌归澈那双眼睛,平日里看谁都是深情款款的模样,更别提是他有心想演。

    那眼神把林远泽都看呆了,深情又温柔的注视着你,仿佛真的爱上了一般。就那么看着女子轻声说道“好,听你的”那女子更是娇羞不已,一抬手林远泽就飞到二人面前,下一瞬他就能发出声音了。

    “那~玉郎……我去换嫁衣了……你换好了去前厅等我好不好……”

    凌归澈笑的如清风拂面“好,你慢些,我不急。”话落,女子转身走向另一边,脚下莲步轻移、裙摆飘扬光是背影都能看出来她格外开心。

    凌归澈带着林远泽回到刚才的房间,里面赫然出现一件大红的喜袍。

    林远泽喉结滚动,最终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师尊……你真的要娶她吗?”

    凌归澈坐在床上看着喜袍,声音坚定的说“为今之计,只有顺着她走下去。我们都没有灵力,他要杀我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只有伺机而动”

    林远泽点点头,上前将喜袍拿了下来亲手递给凌归澈道“那就……请师尊更衣”

    声音里是说不出的颤抖和委屈,凌归澈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明明被逼婚的是我吧,你委屈啥呢?果然孩子大了,他情感更加琢磨不透了。

    凌归澈拿着衣服进了屏风,徒留林远泽枯坐在外,看着屏风透出来的模糊人影,暗自神伤。

    凌归澈穿好喜袍,发现有一个腰带他自己反手系不上,于是拿着腰带出去找林远泽给他系。

    “远泽,这个给我系一下……”凌归澈说着将手中的腰带递给林远泽,只是林远泽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也不接腰带。

    他以为林远泽还在为自己莫名其妙给他找了个师娘生气,蹲下身抬头望着林远泽朝他笑着说“这有什么,我的高堂又不在,做不得数的。就当是陪她演一场戏罢了……”

    林远泽压根没听见他师尊在说什么,原来师尊穿喜袍如此……如此貌美。

    说一个男人貌美确实不妥,可他师尊本就白的面皮在喜袍的映衬,染上天边云霞一般的薄红。

    长如羽毛的睫羽,在眼下打下一片扇子般的阴影,眼睛里的深情要溢出来似的望着他,脖颈处白皙的肌肤在红色的外衫下若隐若现。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修长的手指抓着一截红色的腰带上下摇晃。

    蹲在他面前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和眼中的温柔仿佛他是最重要的人一般。

    挺直的脊背如同青竹峰的翠竹一般坚韧,林远泽看着凌归澈一张笑吟吟的脸庞,突然冒出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

    ——他要嫁给师尊,娶师尊也行。师尊必须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林远泽突然心头一痛,痛的他马上回过神来,看着蹲在他面前还要劝的师尊,他点点头道“给我吧”凌归澈庆幸终于说动了,站起身,背对着林远泽双手抬起就那么站在他面前。

    林远泽拿着腰带从后往前束在凌归澈的腰上,手下的腰肢他在深夜揽过无数遍,每一寸都很熟悉,却从未在清醒时触碰过。

    “嘶,有点紧,远泽松一点,我要喘不上来气了。”林远泽闻言,手才慢慢松开,他刚才走神了。看着毫无戒心的师尊,他脑子里出现了四个大逆不道的字——任君采撷。

    凌归澈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冲着愣愣的林远泽说“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妥”

    林远泽笑了笑摇头对凌归澈道“很好,没什么不妥”他师尊很少穿红色,今儿一身大红色婚袍,银冠束发,嘴角一丝温和的笑意,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瞧着多了几分风流倜傥不谈,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多情,勾魂摄魄。

    偏那几分艳丽还配着他师尊无比温柔的眼神,叫人觉得心生旖旎,是自己心思丑恶。

    凌归澈见状,推开门朝正厅走去,边走边对林远泽说“等会儿结束后,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叫他看见你又升起杀你的心思。”

    林远泽跟在后面看他师尊昂首阔步的走着,嘴里应着,眼睛却在看后方露出来的半截细长的脖颈,现在已经被婚服磨得通红一片,看的他想上手轻轻抚摸。

    凌归澈到大厅就看见一位嫁衣如火的姑娘站在门口,他调整了一下表情,笑吟吟的走了上去,轻轻拉住姑娘的手说“怎么这么快,叫你平白等我许久。可冷?”

    那姑娘透着红色的盖头,也能隐约看见一张惊艳绝伦,世无其二的温润脸庞。

    声音带着笑意脆脆的说“无妨,玉郎你真好看,我看这盖头不如给你盖好了……”说着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凌归澈愣了一瞬,复而看向那姑娘,满是宠溺的说道“别闹”随即牵起她的手往门内走去,还看了林远泽一眼。

    林远泽面无表情的听他们二人情人般的逗弄,凌归澈边走边想着话本就是这么写的,情人之间调笑应该宠溺着说别闹,如今看来他说对了。

    等二人拉着红绸慢慢走进阴风阵阵的前厅,凌归澈给林远泽一个眼神叫他躲起来,林远泽正欲转身,那女子突然转头看向他,饶是有盖头的遮挡也能感受到那股狠辣的视线“玉郎~为何不曾听见过你唤我的名字,莫非你不是我的玉郎……”

    她越说越激动,四周的风也越来越大,甚至能闻见风中的血腥气,最后几个字似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风将盖头吹的不见踪影,眼前姣好的面容逐渐变得破碎,丑陋,面皮晃悠悠的挂在脸上,被风吹的要掉不掉。

    眼眶里有空空的洞,挂着一丝经络,随风摇摆。时不时露出底下黑红色的肉和筋骨,散发着腥臭难闻的味道,一张美丽的脸瞬间变成地狱之火里淌过的厉鬼。

    凌归澈反应过来了,不是他们在陪这女子演戏,而是这女子在陪他们演戏。

    猎物一直是他们,林远泽看着这一切,几乎按耐不住要冲上前,但是凌归澈将手背在背后冲他摇了摇。

    尽管凌归澈的口鼻处都能闻到那股腥臭的气味,可他面上仍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现在的模样一般。

    只见他轻轻的举起受伤的手,摸上那姑娘散乱的发髻,嘴里还是那么宠溺的说着“怎么生气了,发髻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