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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归澈写完叶启的信，看着林远泽的神色，轻笑道
“不开心？为什么……”
林远泽低着头摆弄着叶子，慢条斯理道“没有不开心，就是想起我还没有和师尊通过信呢。”
凌归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多大了，这样的事情还要争一争，不过你能说出来就好。这样吧，为师也给你写一封……”
说着，林远泽抬起头，一向正经的脸上露出三分狡黠，笑眯眯的递上了一张漂亮的枫叶，凌归澈哑然失笑，原来是早有准备。
接过枫叶，凌归澈只是将它细心放在百宝袋中，看着林远泽不解的神情，笑笑道
“写给你的第一封信，我可要好好想想，别着急，说不定哪天就收到了呢。”
林远泽心中淤堵的酸涩一扫而空，看着凌归澈的身影只觉得暖意融融。
落日熔金，一抹斜阳飘在苍穹之上，同眼前的枫林揉为一体。
“砚书说一切都好，叫我们别担心，还说晚些再去西域汇合。对了，程锦他们说长风独自下山历练了，说不定，咱们走走停停的还能遇见呢。”
林远泽正在舞剑，遍地枫叶被他一剑挑起，接着雨一般落下，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闻言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凌归澈道“我也要独自历练嘛？”
凌归澈拿出手帕丢给林远泽道
“嗯，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不过不急，你离出师应当还有些日子，你日前修为到何处了？”
林远泽擦汗的手一顿，接着不好意思笑笑“我……弟子愚钝，才到化形期”
凌归澈点点头笑着将人拉到身边，一手拍打着他身上的叶子一边道
“无妨，我同你一样，我还是做师尊的呢，岂不更加愚不可及。出师历练一般是在弟子出窍期，这么说你还有一个境界。”
林远泽将手帕收起，拉着凌归澈坐下，声音有些沙哑
“师尊才不是愚不可及，这世上最聪明的就是师尊了，谁也没我师尊厉害……如果出师了，师尊会不要我吗？”
凌归澈笑着摸摸他的头，轻声道
“你呀，愈发没规矩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呀，再说了就算出师历练了，我也还是你师尊啊，咱们的师徒契约可没断”
林远泽低垂着眼睫，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听得沉闷的声音响起
“师尊，喜欢吗？”
凌归澈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林远泽道“什么？”
林远泽抬起头，眼中满是认真
“我愈发没规矩，师尊还喜欢吗？”
凌归澈笑着点点头说
“我当是什么呢，喜欢，更胆大包天些才好，反正有我呢，你就是太规矩了……”
耳畔风声阵阵，树叶簌簌作响，林远泽只听见他师尊的声音，温柔，宠溺，十足的耐心。
夜已深，凌归澈看着手中发着莹莹绿光的珠子，回想起刘砚书的话
【归澈，若是实在忧心，可以看看幻境里，有没有事关魔族的片段……】
林远泽也看出凌归澈的犹豫不决，将珠子拿起对凌归澈道
“师尊，不如瞧瞧，不行的话，在等几月也无妨。”
凌归澈点点头，接过珠子走到稍微空旷些的地方，等林远泽布好结界后，将珠子扔上天空，接着念出那一句口诀
“沧海桑田，万事入眼，现”
林远泽也想看看，他和师尊在另一个时空，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
熟悉的场景在眼前出现，凌归澈眨眨眼看着发着光的幻境，不一样的是，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林远泽也在他身边。
幻境明明灭灭好一会，就在凌归澈以为失败了时，幻境内突然出现熟悉的景色，他好像看见了东海秘境。
可他还记得之前的幻境内，他明明已经与凌霄宗断绝了关系，一介没有灵力的散修，是没资格去东海秘境的。
想到这他看了看林远泽，这一切好像沿着既定的计划进行着。
林远泽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握着他有些微凉的手，没说话却又胜似千言万语。
幻境中的他躺在一方石洞中，昏迷不醒，一名女子正往他身体内放什么东西，被赶来的林远泽阻止了。
后来二人打了起来，打斗间一股黑气升腾而起，接着那东西竟然阴差阳错之下，被打进了林远泽的体内。
幻境明灭之间，凌归澈却担心起来，之前秘境他好像也晕倒过一回，莫非……
林远泽看着幻境，心中感叹，幸好来的及时，无论是哪个时空的师尊，都是清清白白的修士。
他师尊就该一直做那高悬苍穹的月亮，任何想把师尊拉下神坛的人，都该死。
林远泽又想起朱厌让冷鸢，给他的所谓劝告，这个魔尊，若我执意不当，又该拿我如何呢？
幻境关闭，凌归澈的脑子比之前更乱了，他看着神情自若的林远泽，伸出手将他拉到身边，温柔又严肃的说
“远泽，你实话告诉我，幻境里的事情，发生过对吗？”
林远泽此刻内心也卷起惊涛骇浪，难道说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和这里真的一模一样吗？
听见凌归澈的话，他知道如果他说对，那么师尊一定会自责，甚至还会觉得是他的错。
而且魔蛊一旦入体就拔不出来，与其告诉师尊让他自责，不如干脆瞒下来，反正他已经瞒了许久了，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幻境中，医治他们的大夫。
于是对着凌归澈摇摇头，故作疑惑道“没有啊，虽然同样是东海秘境，我却没看见那个人，我只看见你晕倒在地，后来就一直守在你身边，期间一直没什么人。”
凌归澈点点头，轻声道“可是，砚书不是说另一个时空相当于未来吗？”
林远泽捏捏他的手，开解道“砚书还说现在时空隧道崩塌，说不定是时空混乱造成的……”
见凌归澈还微微蹙眉，他又道“师尊还记得上一次幻境中的医馆吗？”
凌归澈点点头，回想起上一次幻境“嗯，记得，我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叫小圆，那位大夫是她的奶奶。”
林远泽接过他的话，柔声道“对呀，我们可从来没遇见什么小圆，也没有遇见她开医馆的奶奶。”
凌归澈这才放下心来，见林远泽面色如常，想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应当不会蒙骗他。
林远泽顺手接过珠子，不经意间说道“师尊，外头凉你快进去。”
凌归澈不疑有他，进马车后回想着幻境中的，那位女子的表现，冲林远泽道
“那个女子应当是魔族护法，还有那东西看她紧张的模样，应该事关重大。
传音给莫忘请他查查，说不定能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有若是四大护法有画像也一并要来……”
林远泽点头称是，不得不说他师尊真是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