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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潘爷他们带了几个伙计押了十余人等返回城内。码头上的场子也便散了,只留下部分意尤未尽的闲人,一堆堆地围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来晚了的为错过这场大戏而懊悔得捶胸顿足,此刻便是站在人堆里听一听,也是给平淡的日子增添了足够的刺激。
周道和剩下的人回到了店里,店伙计由张掌柜指派着收拾清理。在墙角坐着一人,是吴能,他正用手捂着头上的一个血包。"咋的了?快去请郎中。"周道关切的问。"刚才还没啥,现在鼓起来了。"吴能道,吴灾也过来了,"别摁破了。"他说。"嗯。"吴能应着。"这是充血了,头昏不昏?"周道皱着眉问吴能。"不昏,歇会儿就没事了。"吴能摆手。"冲猛了点儿,没事。"一旁的冯一看了看道。"不能大意,吴灾先带他到后院歇着,等郎中来看,有啥不对的赶紧叫我。"周道有些常识,他担心颅内出血,吴灾扶着吴能后院儿去了。"你呢?"冯一脸上也带血,周道问。"我没事。"冯一转身出店门了。
周道看着眼前零乱的一切,整理了一下心情。此刻的他既有懊恼失落又夹杂着一丝兴奋,毕竟,他们打赢了。“早晚会打。”对此他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而且此前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他不是主动开战的一方,也没有理由主动去打,所以他只能作准备,然后等着,非常奇怪的等着被打。他等到了,并且赢了,不过这只是开始。
“东家。”一旁的老张捅了捅他,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你随我来。”周道跟着去了后院,走到墙角水缸处,老张抬手揭了木盖子,周道伸头一看,只见半缸水里静静的泡着一贯贯的铜钱,足有十余贯。老张眯眼笑道“刚打起来的时候,我让吴老三他们把柜上的钱藏在这儿的。”周道先是惊讶,转瞬在老张肩头拍了一掌“你个老鬼。”“赏,今日弟兄们都是好样的,这些都用来赏,不够再添。”
周道略一思量补充道“今日只要在店里的伙计毎人赏一贯,冯一、你、吴能你们三个每人三贯,伤了的除了赏钱,药钱都由店里出。养伤期间上不了工的,工钱也照拿,大致便是这么个章程,你们商量商量。”“嗯”老张点头笑着去了。周道摇了摇头,这些钱跟他们的情谊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周道看着老张的背景,想起徐辩先前向他介绍张福昆时他多少是有些顾虑的。老张之前是邻县成衣铺的管事,就是掌柜在的时候由老张管事,掌柜不在的时候老张还是管事,在成衣铺他这管事已做了八年,谁让基本不咋管事的掌柜是东家的亲戚呢?所以经徐辩一说,由周道邀他来作新粮号的掌柜时,他也欣然答应。
徐辩跟周道讲,老张在成衣店之前,从学徒开始做了十一年的粮号伙计,相关粮食的那些个门道,闭着眼睛都瞒不了他。是金子便要发光,只要有个机会被他逮着,他便会显现出他的价值。
当日晚些时候,潘爷又来了一趟,许青跑了。堂屋里周道潘爷坐在上首喝着茶水,张掌柜和冯一下首作陪。许青虽是没逮住,不过指使之人猜也猜得到,无外乎余粮记的东家余青田,或许还有另外几家粮号的参与,至于背后有没有县丞李会的影子,很难说没有。
此次袭击合盛的三十余人中有六个是码头的牙人,合盛粮行的作法抢了他们的中介生意,这是摆明了砸饭碗,怀恨在心是必然的。但他们人少又被分化,牙人的买卖中粮食只是其中一个大项,他们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本钱拉这么多人来跟合盛对打,他们不过是参与者罢了。
既然许青逃了,那么也说不着余粮记。退一步说即便是捉着了,也拿了口供和人证,余粮记扺赖,口说无凭也不见得有用,再说那余青田背后又不是没人。总之,若想打官司,哼哼,胜算不大不说,还要被各方敲骨吸髓。
“那,还是老办法。也可以顺便卖你个人情,所谓民不告官不究,让他们家里的人来找你求情便是。”在与周道分析完利弊得失后潘爷说道,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若想早些从牢里出来,还得使银子。怎么个分法,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