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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你晒黑了。”北笙“心疼”地说道。
“小北,你也瘦了。”雁来龇牙回敬道。
……
一路上,两人就没停过互损。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几人身上都沾了些风尘气息。
张青铜蹲下身扒开草丛,从中拣出一些鳞甲状的碎片。
“这地方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这些鳞片。”
他把东西捏起来给其他三人看过,雁回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什么。
张青铜和他对视一眼,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天机府独有的机关穿山甲身上的鳞片。”
雁来接了过去,用牙试了试,立马捂着腮帮说道:“乖乖,这东西好硬!”
北笙也跃跃欲试想要看看,不过雁来刚放进嘴里,他嫌上面有口水,只好放弃。
张青铜继续说道:“除了机关穿山甲,之前我们经过的地方还发现了炎爆蜘蛛、冰锥蜻蜓的残骸,这些都是天机府的东西。”
雁回点头:“看来天机府的机巧组在这里出没过。”
“按理说漓河平原深处秘隐盟腹地,周边又有镇川、灵溪、南流、天河几大卫城环绕,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天机府的人钻了空子。他们是怎么把这些机关战宠投放到这里来的呢?”
张青铜不解,随即想到之前一进漓河平原就遇到的野游狼王。这一路类似野游狼王级别的飞禽走兽遭遇了不少,也给众人增加了不少经验,如今他都已经出鞘2阶了,北笙虽然还是灼锋期,照这样下去要突破到炼魂期也就这一两天的工夫。
“难怪,我们一开始就能碰到堪比地尘境初期的狼王,它们应该是从深处被驱逐出来的。”
雁回同意他的说法,笑着说道:“这块死亡平原号称有八百里方圆,仅仅靠南边的三城恐怕不够完全封锁,有的是空子可以钻。再加上机巧组的机关做成战宠,隐蔽性很好,想要进入漓河平原也不是难事。不过这样岂不正好为我等试炼。”
他倒是不在乎秘隐盟和天机府之间的水火之势,只要对自己修习有所帮助,那便无所谓。
张青铜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如今势力战在即,各方都在招兵买马大肆募兵,就算有密碟互相渗透,那也是针对前线卫城,天机府把机关战宠安排在漓河平原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而且,数量看起来还不少。既然有机关战宠出没,那么机巧组的人也必然就在这一带。
难道说,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在意的东西?
张青铜收起心思,对北笙也嘱咐接下来需要更加小心。
再过不远就到南招山了,除了要面临地尘境中、后期的野怪,还要防范可能存在的机巧组。
至于那两兄弟,雁回已经表示他们不会在南招山一带逗留太久。
他知道双方分道扬镳的日子也不远了。
四人赶到南招山麓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北笙用了一次长夜令下线。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去,看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似乎已经做好了被老爷子批斗的准备。
三人在一处深潭附近扎下帐篷,走了一天的雁来倒头就睡,雁回则守在帐篷外抱剑养神。
张青铜一如既往睡不着,只等挨到后半夜稍微困倦一些再睡,所以主动承担起了前半夜放哨的任务。
闲来无事,他从怀中取出长匣子。
这只匣子里放着两个小面人,一直随身带着。
今晚月色明朗,张青铜打开匣子,月光正好洒在上面,泛起一层蒙蒙光晕,像极了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
看着栩栩如生的女将军,他傻笑起来,像极了不小心跌进油壶里的小老鼠,对四周的美味尚且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考虑怎么出去的问题。
过了一阵,他拿起齐天大圣,又莫名黯然起来。
摆弄了两下,他对着面目模糊的猴子自言自语:“老吴说你是日月精华所生,甲鱼说你是来自异界的灵魂,其实啊,你什么都不是。”
“你就是一只可怜虫!翻不过如来的五指山,也翻不过观音的金箍圈,更翻不过那三界的层层壁垒。”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留一颗玲珑窍,难不成你真以为能逃出生天?”
“我其实没资格笑话你,可就是忍不住。你知道为什么吗?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你拿棒子捅天,我拿什么?用头去撞吗?”
“说实话我还得心存感激才对,最起码我知道前世啊!不比你从阎王那里抢来的生死簿差多少。”
“我会去撞撞看,大不了,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张青铜正说着,发现不远处的雁回站了起来,于是把面人重新放回去收进怀里。
“你倒是好兴致,跟面人也聊得来。”
雁回走到张青铜身边盘膝坐下,摆了两个夜光杯,放下一个酒葫芦:“既然睡不着,陪我喝点。”
张青铜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不喝酒。”
雁回指着雁来睡着的帐篷说道:“不喝酒的人在那躺着呢!”
各自倒了一杯,张青铜一口饮下,皱眉道:“太甜。”
“在你们镇川城老酒坊里打的,叫黄时雨。”雁回笑道。
“敷衍,连名字都这么没新意。”张青铜不以为意。
“我倒是觉得挺应景,南方的雨已经下了有一阵了。”雁回叹道。
张青铜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对此倒不是很敏感,心里想着,外面的世界正是四五月的时候,没想才在这里呆了几天,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三巡酒过,雁回脸色泛红,话也多了起来,张青铜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不经酒力。
“我看青铜兄弟见识不凡,身手又好,虽然境界低微,却完全不似新人,倒像是练了很多年把式的老手。”
雁回醉眼惺忪,轻抚着怀里的剑,又伸出三根手指缓缓说道:“我这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师傅,一个是那个用剑的男人。以后,说不准会把你也加上。”
张青铜知道这是一个骨子里敬重师门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用剑的男人是谁,想来应该也是一位高手。
同是用剑,自然多出一分比较,一分相惜。至于说自己,他不担心修炼的问题,只是他藏在最深处的心思没有办法和旁人言说。
“咕咕……咕咕……”
山中有夜禽,雁回侧耳凝听,那声音却不再响起,笑侃有夜猫子和他们一样睡不着觉。
张青铜却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从这短促的啼叫声中听到了熟悉的频率。
难道真有夜猫子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