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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岁时,因为我的天琴被三个偷狗贼入户盗走,后来我突然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边摇着小玲铛,边念着咒语,在我“作法”刚完毕,三个盗琴的偷狗贼竟然在高速公路上应验了我的诅咒:他们出了车祸,而且三个偷狗贼全都如我所咒手脚断裂。
我父母当时认为偷狗贼出车祸致手脚断裂,跟我摇铃铛念咒语的所谓的“作法”没有一毛钱关系,至于三个偷狗贼在车祸中全如我所咒都断了手脚,那纯属巧合。
但是,我六岁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跟古琴有关的诡异的事,父母就开始怀疑我手中的千年古琴是否真有超自然的力量了。
那一个诡异的事,就是我带着古琴跟父亲去一个钓场钓鱼,父亲作钓过程中,我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在鱼塘边抱起古琴边弹边念着咒语后,竟引起整个鱼塘大大小小的鱼惊恐万状纷纷跳到岸上,直到我停下弹琴和念咒,鱼塘才恢复平静。
这个事件导致我父母开始怀疑我手中这把千年古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说不准能主宰一切生灵的命运。
为了这个怀疑,父母不时背着我偷偷查阅一些关于广西壮人天琴的历史。
他们背着我,反反复复琢磨着诸如之类的内容:
古时候,天琴是古壮人的一种法器,弹天琴的人称为“天婆”,而天婆的天琴是天上神物,平时是不准动的,要用时也得先敬上祭品烧香祭拜之后,才能取下弹奏……
天婆弹天琴是为人禳灾治病。天婆弹奏天琴时,身穿长裙,头戴珠绒帽,手持天琴边弹、边唱、边舞……
虽然父母,特别是政治教育专业硕士毕业的父亲,很难很难完全相信我手中的古天琴有超自然的力量,但至少他已经有所觉察,或者说有一些怀疑了。
因为历经上述两件事后,父亲就亲自收拾书房,腾出一个地方来专门安放天琴,而不是象原来那样,随随便便把琴放在大门口入户花园的鞋柜上面。
虽然父母每次拿琴给我弹的时候,他们还不至于烧香祭拜,但他们取琴或者放琴时都是双手捧着轻轻取下或放下,神情十分庄重虔诚。
显然,父母心理有些矛盾。因为家里这把千年古天琴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那么这种力量会不会是双刃的?即它能为我们镇宅避邪,但同时会不会又对我们……
诚然,他们也明白,这时候非但不能把古天琴转送别人或弃之野外,因为他们惧怕古天琴。
他们内心虽然担心与顾虑,也不敢跟古天琴原来的主人韦小棠说,也许他们铭记着“天机不可泄漏”这一天训。
我们一家三口真正明白确认家里的这把古天琴具备超自然力量,是我七岁那年的一次入学考试导致的。
那年5月份,全市各小学校开始接受新生入学报名。
最近几年,舢板洲市发展迅猛,几年时间,就从一个海边小渔镇,发展成为人口近百万的沿海城市。
每年小学生入学学位少,再加上许多外来户籍人员的小孩入学,学位竞争颇为激烈。为了确保公平公正公开,全市各个学校的招生名额统一收归市教育局掌控,校长都没有自主权。
父亲和母亲早就商量好,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到市第一小学就读。之所以这样考虑,主要是第一小学安排有中午用餐和午休宿舍,而其他学校,均不具备这两个条件,家长须早上八点送小孩到学校后,中午十点三十分左右又到校门接小孩回家午餐和午休,下午两点又把孩子送回学校。若是这样来回接送,我父母除非不用上班了。
虽然父母强烈希望我入读市第一小学,但我们一家三口的户籍均不属于市第一小学的招生地段范围。
不过,临近报名的时候,我们突然得到市第一小学招生消息说,不符合他们学校招生地段条件要求的学生,若是具备艺术特长的,也可报名,通过考试,择优录取,入读该校艺术班。
父母觉得我在幼儿园小班的时候,曾经弹过几个月的尤克里里,后来改弹天琴了。虽然天琴确实弹得不错,但天琴不是考试的科目。
按照学校艺术班招生要求,父母星期六特地带我去中心小学参加面试。
到了面试地点,这才发现参加面试的小孩特别多。父亲跟一位熟悉的家长聊了几句,这才知道,艺术班招三十人,竟然有多达三百人报名。
父母不免有些失望。
面试不是很复杂,也不是很正规。也许是校方考虑到如果太正规太复杂,反而容易引起家长投诉。毕竟上级有关部门明文规定,严禁举办小学新生入学考试。倒也是,早就实行义务教育了,还考什么试啊!
父母站在一边,两个女考官叫我走到她们身边后,一个女考官跟我说:“我用手掌打节拍,我打完后,你要接着打给老师听。”
考官说明要求后,就先打一段节拍,停下来后让我跟着打,看我是否打得准。
站在门边的父母笑了,兴许是他们都知道我的节奏感极好。
果然,考官打完节拍后,我就举起小手,有板有模地打起来。打完后,两位考官不禁面面相觑,停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位对我说:“再打一个长的,看你能否跟得上。”说罢,就打了一个很长的节拍。
考官刚停下手,我就伸出双手,轻松流畅的打起来,居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两位考官望着父母,笑着说,这小孩乐感节奏特别好,很长的节拍居然都全部打对了,我们还真从来没遇上过节奏感这么好的小孩。
接下来,考官问我会哪种乐器。我说:“以前弹过尤克里里,但后来不弹了,我只会弹天琴。”
听说天琴,两个考官疑惑地望着父母,半晌,自嘲般说“我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天琴哩。”
停了一会儿,两位考官都显得有点惋惜,对父母说:“你儿子节奏感没得说的。不过呢,钢琴,二胡,琵琶,古筝,哪怕是笛子,他要是会一种就好了。至于天琴吗?这个……恐怕不算数。”
听两位考官说天琴不算数,父亲就急了,走上前去向两位考官介绍什么叫天琴,末了,又说:“广西壮族艺人弹天琴节目多次上过中央台,近几年来每届广西民歌节都有天琴表演,大受欢迎的,天琴怎么就不算是民族乐器呢?”
经过父亲反复争取,两位考官最后同意向校长汇报。毕竟最后的决定权在校长手上。
父母先恩万谢,客客气气跟考官告别后带着我走出考场。
考官把我的情况向校长汇报后,校长显得十分苦恼。
每年这个时候,就因为招生,他就深深苦恼着。
他心里这样想:霍九音这小孩的家长,都是市里的公务员,他爸爸还是一个处级领导,要是让我来决定不录取,那我不就得罪了人家吗?
校长知道,市里面的干部,不管是什么部门,也不管是什么级别,都比他们当老师的神通广大。人家一个处级干部,虽说现在官官相护现象不多,招生工作上级纪委也盯得很紧,可是人家能做到处级领导,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是一口回绝不给他儿子入读艺术班,万一他去找更大的领导来压我,那岂不是一件麻烦事。
校长最后想:这两位考官也真是,你们作为考官,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全凭你们一句话。这回好了,这明显是把矛盾上交嘛!
校长是个做事非常稳妥的人,要不,他也做不到校长。
校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把脸一沉,决定把皮球一脚踢给考官们。
他说:“我历来不搞一言堂。艺术班招生工作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这样吧,通知他的家长,叫他们儿子带那个叫……叫什么天……天琴来,弹给大家看看,全校所有音乐老师都参加,另外,为确保公平公开公正,也不妨叫上几个家长代表,到时采用无记名投票,每人一票,当场决定录取与否。”
校长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绽放出花朵一样的笑容,他为能如此轻易把这个压力与顾虑分给各位考官庆幸。
星期日早上九点正,在市第一小学音乐教研室,全校九名音乐老师加上校长,还有十名家长代表,共二十位考官共同来会考几个所谓有争议的考生,其中就包括我。
考官叫到我的名字时,父亲赶紧帮忙把那个考官们第一次看见,样子象弹棉花的弯弓一样的天琴搬进考场。
正襟危坐的考官和家长代表们,无不惊讶的打量个那个天琴,也许他们当中可能有个别人曾在视频上看到了,但是真正近距离看到实物还是颇感惊奇。
我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带裤,里面衬一件红背心,眉毛弯弯,脸色粉红。出发前,母亲特地给我作了一番认真打扮。
我坐在小椅子上,按照事先的准备,采用“独天”的演奏形式,右脚脖上用红布绑上小铃铛,把右脚翘起来成二郎腿后,开始弹唱。
我弹唱的曲子叫《祈福》,我边弹唱时,边用右脚打着拍子。
教室里除了我的歌声和天琴声、铃铛声外,再无一点声响。刚开始弹唱时,考官和家长代表有的还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很快,个个脸上都慢慢绽出舒畅幸福快乐的笑容。大概弹了十分钟,弹完后,我按照父母事先的反复叮嘱,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后就走出考场。
父母带我走了。我们到隔壁的另一间教室等候结果。
过后的事,是别人后来告诉我们的。
别人说,父母带我离开考场后,现场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整个考场,包括校长在内的所有考官和家长代表,全都长时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被天琴的曲子催过眠一样,又好象他们魂儿被天琴曲带走,离开他们身体,飞到很遥远的地方,沾在椅子上的只是他们的肉体。
似乎过了半个世纪,考官终于等到魂魄回来附体后,他们这才默默的举起手中的笔,在选票的“是否同意录取”这一栏上,全都恭恭敬敬写下了“同意”。
后来,校长和音乐科的主任两人每每提到弹天琴的我时,都无不感慨的说:当时无论考前或考后,我都不止千遍万遍叮嘱自己,不管他弹得多好,我都不能写“同意”,毕竟仅剩的几个学位,全都答应给市里有关大领导了……可是,当时好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紧紧攥住我握笔的手,逼迫我非写“同意”不成……当然了,我绝对不是说霍九音同学存在弄虚作假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