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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间,罡风呼啸。
一只体型庞大的金瞳人面怪鸟,拍打翅膀,载着颜录,掠过一座座凡人城池的高空,风驰电掣,一路向北方行去。
大鹏展翅,一日千里。
此时白云飞鸟,尽在身下,山川河流,映入眼帘,一座座城池也化作模糊黑点,看不真切。
宽阔鸟背上,颜录盘膝而坐,有一种老神在在,无比悠闲的惬意畅快感,俯视着日月山川,心中大为舒爽。
从离开神水宫算起,至今已有三日。
颜录心神一动,取出那颗弹珠大小的透明水晶球,仔细扫描端详,许久之后,不由微微颔首,满意地点了点头,暗道:
“这枚玄元宝珠果然玄妙,竟然可以从天下水脉之中,提纯精炼出九元重水!而且,若以蕴含灵水、玄水的水系水脉为基,提纯出的重水,将更为精纯,甚至可以提纯出极为珍贵罕见的八元重水!”
须知,在苍玄界浩如烟海的古籍记载中,一直流传着开天辟地以来,十大本源神水的传说。
它们分别为三光神水、三千弱水、先天壬水、玄冥真水、琉璃净水、忘川神水、先天太阴神水、一元重水、血海真水、天阴绝水,无不是大名鼎鼎的绝世神物,可遇而不可求,连渡劫境大能修士,也会为之疯狂!
而所谓九元重水,其实就是天地十大神水里,一元重水的弱化版本,同样是一种极为罕见珍贵的灵水!
以颜录想来,水母阴姬得到玄元宝珠之后,虽然才思敏捷,另辟蹊径,炼制出了所谓的天一神水,但却只是贻笑大方,没有得到真正的精髓要义。
她因并非修士,又不得其法,纵然绞尽脑汁,天纵奇才,勉强摸索出了一二妙用。
不过,水母阴姬终究只是凡人武者,受限于自身的见识和能力,虽然可以借用宝珠的妙用,从水脉之内提纯灵水。
但是,每百天时间,才能堪堪精炼出十滴弱化版本的低品质九元重水,而且还是威力大减的伪劣那种,根本就不能发挥出应有妙用。
“这枚玄元宝珠妙用无穷,似乎还隐藏着不少秘密,若继续留在她手里,不得其法,确实是明珠蒙尘,极为可惜!”
颜录负手而立,乘坐人面怪鸟,俯视着下方的崇山峻岭,心里思咐道:
“一滴低品质的伪九元重水,相当于三百桶普通水的重量,而若由我施展秘法,等提炼出真正的九元重水,一滴就相当于三千吨纯水的重量,奇重无比,甚至比水银铅汞的密度还高千万倍!到时,不仅可以布置阵法,还可以用来炼器,或者辅助修炼某种神功秘术,价值不菲!”
一边默默沉思,不知不觉间,人面怪鸟驮着颜录,迎面狂风大作,一路向北方飞驰,掠过连绵起伏的山脉,很快就接近了此行目的地。
自从上次受陆小凤的请求,揭破霍休的阴谋之后。
颜录慧眼如炬,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很快看出了此人的具体跟脚,并且以他为突破口,获知了许多感兴趣的情报。
诚然,霍休实际上只是个小卒子,地位虽然不高,但也知道不少秘密。
前段时间,颜录施展摄魂法术,不仅从他口中,探知到一个针对隐世大族颜家的巨大阴谋,还获悉了一名颜家管事的具体位置。
他之前去见楚留香,以及此行乘坐人面怪鸟,就是想直接找到颜家祖地,节省时间,以免无头苍蝇般乱转。
“终于到了!”半个时辰,颜录眼神一亮,轻轻舒口气,端坐在鸟背上,嘴角露出了笑意,神态悠闲。
远方的地平线,一座恢宏巍峨的庞大城池轮廓,逐渐映入眼帘。
“嗯,先下去!”
颜录微微沉吟,拍了拍怪鸟的脖子,将其收入山河戒的庞大空间里,之后御使飞剑,按下云头,化作一道遁光,在距离城池不远处的崇山峻岭间,窜入了密林深处,悄然入城。
……
清晨,天街的玉露已白。
颜震南大步向前,沿着晨雾弥漫的街道,从他三十个公馆中的第十二个公馆里走出来,昨夜的一坛竹叶青,和半个时辰的爱嬉,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疲惫之色。
他浓眉、锐眼,身高八尺一寸,魁伟强壮,精力充沛,脸上带着接近残酷的表情,看来像是条刚从原始山林中窜出的豹子。
无论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几分尊敬畏惧之色。
颜震南惬意一笑,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他今年五十一岁,三十岁就已统领长江以北九大门派,六十二寨,并遥领齐豫四大镖局的总镖头,声威之隆,一时无俩。
他一身钢筋铁骨十三太保横练,外门功夫强悍,武功之高,没有几个人可比,是中原北方武林中,江湖地位最重要的几个人物之一。
十年以前,颜震南就已是京城中,最有权利的数人之一,距离他身后五六米外,还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蔚为壮观,或者说是滑稽,就像一群摇着尾巴的哈巴狗,态度低眉顺目,极为恭敬。
这些人都是本地极有身份的大人物,不是京城三大镖局的总镖头,就是大老板,或者诸多钱庄管事,地位很高。
这伙人也是他的亲信部下,颜震南性格古怪,喜欢自己的部下跟在屁股后头,等待他发号施令,那种美妙的感觉,就如君王的早朝一样,无论你喜欢不喜欢,都不能违背。
上一个违背的人,还是贵为镇远镖局的总镖头金刀冯昆,在一个严寒的早上,被颜震南从被窝里拖出来,抛入永定门外结冰的河水里,从此无人再敢缺席迟到。
太阳尚未升起,风中带着黑夜的寒气。
颜震南双拳紧握,大步急行,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是的,他本是隐世大族颜家的旁支子弟,没有灵根,练武天赋也马马虎虎,在家族里不太受重视,化名为李燕北。
自从十多年前,借助已故亡父的人脉,又花费大量贡献点,接了一个家族的长期外驻任务后,颜震南就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直默默潜伏在京城,为家族看管附近城池的生意。
至此以后,他摇身一变,从一介普通武夫,成为了隐世大族颜家,明面上在中原地区的十大实权管事之一,地位显赫,权势熏天,几乎无人敢惹。
当然,颜震南懂得感恩,也非常知足,他深切明白,自己如今一切的地位权势,都是来自于他背后的强大家族!
不得不说,十多年前,他耗尽了父亲遗留的人脉,又花费了积攒的所有家族贡献点,接取了这个长期驻外的肥差,确实是一件极为明智的选择!
颜震南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在一次家族对外的攻伐战中,不幸牺牲,由此获得了族中的三等功勋,膝下子女也享受了一定的英烈优待。
若非得益于此,他纵使花费再多贡献点,恐怕也只能到一些西域国家去,从此远离中原的花花世界。
他的性格坚韧不拔,基本没有什么天赋,比较平庸,也没有其余表兄弟那么大的野心,妄图追寻延年益寿,或者争取更多神功、秘籍、法器,获得更高更大的权势地位之类。
族里拥有灵根,能修仙之人,也尚不过百,除了三百多年前的老祖,又有哪个真能成仙?
如今,颜震南生活安稳,手中权势惊人,而且只要不辞辛劳,多为扩大家族生意出力,每年还能获得一笔不小的贡献点,再过七八年就可以卸任,直接重返阔别已久的族地,到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他面含微笑,不由得意昂首,一边大步拐入城郭,走到门外市区的中心,一边喊道:
“孙冲!”
后面跟着的那一大群人中,立刻有个衣着考究,白面微须的中年人,屁颠颠的奔跑着赶上来,正是颜震南手下的大将之一,以打造各种兵刃暗器为生意,而名满中原的“快意堂”堂主。
还不等颜震南开腔,孙冲就谄媚一笑,眼见顶头上司表情不悦,他赶紧低下头,脸色变了变,垂着头,嗫嚅道:
“那票生意的利润很大,几乎已有对本对利,而且……”
颜震南冷笑道:“而且生意总归是生意,是不是?”
孙冲不敢再搭腔,头垂得更低,眼珠子却在偷偷地四面转动。
颜震南脸现怒容,双拳握得更紧,忽然问道:“哼,你知不知道买主是谁?”
孙冲迟疑着,摇摇头,突然抬头狞笑,对颜震南射出一把红色毒雾,迅速抽身急退,桀桀怪笑道:
“去死吧你!”
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行人,刚走上路面很窄的樱桃斜街,两旁的店铺没开市,突然有两辆乌篷大车冲来,将颜震南一人,给独自阻隔在路中间。
“好胆!”
颜震南捂住口鼻,抽身飞退,还是被毒雾影响,只觉浑身真气凝滞,头晕目眩,他心中大惊,赶忙掏出一颗家族出品的上好解毒丹,仰脖子吞服而下。
与此同时,两个车上的乌篷突然被掀开,每辆车都藏着十多名黑衣刺客,他们目光冷酷,右手持长剑,左手持可瞬间激发三百六十六根夺命透骨黑血针的暗器,直接扣动机关。
嗖嗖——
咻!
刹那间,铺天盖地,暴雨般的毒针飞来,封锁四面八方,穿金裂石,避无可避!
“可恶!”颜震南脸色狂变,知道不能硬接,电光火石之间,直接擒住想逃上车的孙冲,反手一抡,迎上了第一波次,犹如飞蝗暴雨、密密麻麻的漫天毒针。
呼吸间功夫,孙冲哀嚎着,被射成了刺猬,血肉溶解,嗤嗤冒烟,迅速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惨死当场。
又是一波遮天蔽日的恐怖毒针飞来,破空声此起彼伏,犹如阎王的催命符。
颜震南双目赤红,气得咬碎银牙,跟着他的那群人,不泛高手,但已被其他几辆大车隔断,急切之中,一时无法来及时救援。
他纵然一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可也挡不住这一轮又一轮铺天盖地、飞蝗般凶猛的无数酷烈透骨毒针啊!
三十多年的挣扎奋斗,数百次艰苦奋战,经过十多年的安稳生活侵蚀,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落入敌人陷阱!
“操你奶奶个熊,老子拼了!”
颜震南怒吼一声,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扭曲,也顾不得心中滴血。
他立马当机立断,凌空几个飞舞,冲上马车,摸出那张花费巨大代价,才从家族的制符师手里,求来的保命底牌——金光符箓,催动真气,直接激发。
轰!
一道无形的金色护罩弹出,笼罩了颜震南全身,将一波波透骨针抵挡,叮叮当当,火星喷溅,光罩仍纹丝不动,防护力极为强悍。
“死!”颜震南面色狰狞,冲入十多名黑衣人里,如入无人之境,血肉横飞,立马大开杀戒。
谁知,就在一刹那间,左边的屋檐上,突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声,一名头戴面具,手持长刀的白衣人闪出,划过璀璨夺目的可怕刀芒,朝颜震南头顶砍去。
这一招,乃是必杀之招,选取的时机极为巧妙,正是在颜震南激发符箓,护体光罩能量衰微,他本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空档,趁虚而入,企图一举灭敌!
“吾命休矣!若能侥幸生还,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早晨折腾部下了!!”
感受到扑面的滔天杀意,颜震南竭力躲闪,望着摇摇欲坠的金光护罩,不由心中大恨,暗自绝望:
“仙人个板板,老子早知道就兑换一张一阶中品符箓了!区区下品货色,就算再便宜实惠,又顶个鸟蛋用?!我好恨啊!”
头顶屋檐上,突然响起一道轻笑声。
千钧一发之际,跃在半空的白衣刀客,周围发射暗器的数十名黑衣人,突然身子僵硬,各自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诡异姿势,脸上表情无比恐惧。
漫天暗器、无数攻击,轻描淡写之中,被消弭于无形,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他们摇摇晃晃,全身绽放出密密麻麻的血痕,突然稀里哗啦,化作了满地碎块,直接全军覆没。
“怎么回事?”
颜震南心中大骇,眼睁睁望着诡异死去的众多杀手,浑身不由冷汗涔涔,如坠冰窟。
与此同时,一群部下匆匆冲来,纷纷跪倒在地,朝他连连告罪,众人神情慌张,一边拍马屁,一边谄媚吹捧。
“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止!”
颜震南意兴阑珊,摆了摆手,暗自察觉到一股视线,等众部下走后,立马恭恭敬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须臾之间,一名儒衫青年人微笑着走来,淡淡问道:
“你就是号称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
“正是鄙人,多谢阁下刚才的救命之恩!日后必有重谢!”
颜震南重重点头,李燕北就是自己的化名,他态度恭敬,朝颜录深深作揖一礼,语气诚挚,感激道:
“不知恩人高姓大名,仙居何处?”
颜录微笑不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背负双手,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整个身子缓缓悬浮半空,开始迅速掐动法诀。
嗖的一声!
拇指大小的青冥剑射出,在颜震南震惊的注视中,迎风见长,迅速化作四尺长短,在半空滴溜溜打转,沉浮不定,缓缓悬浮在身前。
颜录嘴角微翘,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瞟一眼颜震南,指着游动飞旋的青冥剑,语气淡然道:
“本座姓颜名录,居于苍玄。”
“颜……录?!居于苍玄?!!!”
闻听此言,颜震南如遭雷击,他双眼瞪大,呼吸都彻底凝滞了,死死盯着半空的青冥剑,拼命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喃喃自语道:
“青冥剑!竟然是传说中的青冥剑!而且还是老祖的名讳,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他噔噔噔后退几步,脸上痴痴呆呆,突然狠狠掐一把大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确认自己没有做梦后,他立马抬起头,仔细看一眼悬浮于半空的颜录,视线停留在青冥剑之上,浑身开始发起抖来。
颜震南忽然怔住了,一时甚至不知该如何反应,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脑瓜立马嗡嗡作响。
“我……我……”他嗫嚅两声,猛地握紧双手,原本威压镇定的面容,开始变得焦躁且激动起来,愣愣盯着颜录,嘴唇哆哆嗦嗦,眸底发出了璀璨亮光,几乎欣喜欲狂!
下一瞬,颜震南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得有些战栗,热血瞬间窜入头顶,憋得极为难受,只想仰天长啸,肆意发泄狂喜。
“贡献点!家族贡献点!我发财了!老子要发财了!功劳是我的,都是我的!有生之年,我终于见到祖训里提到的老祖法身下界了!哈哈哈哈!青冥剑不可能被伪造!是真的!传说是真的!我遇到仙人法身了!!”
他心中疯狂呐喊,几乎疯癫,完全失去了理智,表面却强行按耐住狂喜,脸上故意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
颜录眼神深邃,渊渟岳峙,浑身衣袍鼓动不休,浑身散发出一股洒脱出尘之意,神光璀璨,恍如谪仙降世,仿佛随时将飘然远去,重返天宇。
他淡然微笑,默默注视着下方的颜震南,将其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老祖在上!”
颜震南心花怒放,连滚带爬,向前膝行两步,只觉浑身热血上涌,对颜录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几个响头,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之后,又伏地顿首,涕泪横流,又哭又笑,大声道:
“颜氏家族第十七代传人,不肖子孙颜震南,恭迎老祖法身降临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