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45.net,最快更新穿成病娇男主的反派师尊 !
旬离笑了笑,大师兄的陈年旧事他也听说了些,如今测试之后,便是宗门大会。
“师兄,此番宗门大会,你也该参加了。”旬离转头,认真的看向姬如雪。
换句话说,如今已过十年光阴,那人早就娶妻生子,如今已然是一代宗师,名利兼收,早就该放下了。
可姬如雪却站在原地,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只是衣袖下,那颤栗的小拇指,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旬离叹息一声,伸出拍了拍姬如雪的肩,目光怅然:“师兄,时隔多年,也该放手了。”
衣袖下的拳头一握再握,最终,姬如雪还是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若有朝一日,你与为兄遇到同样的问题,你会如何做?”
旬离心知,姬如雪是在问什么。
旬离只是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想同他一起面对,这天下我要护,可阿颜,在我这里,先于天下。”
姬如雪抬头,眼神复杂。
他同那人,宿命不一样,因而分道扬镳。
可为何,人同魔,也能这般坚定?
“阿离,你终究改变了不少。”姬如雪最终只是掩唇轻轻咳嗽两声,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见一面吧,就见一面。
他也有多年,不曾见过那人了。
见一面,或许他也能安然长眠。
旬离摇摇头,一袭白衣胜雪,长身而立,整个人不骄不躁,开口道:“师兄,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姬如雪抬眸,茫然:“什么…”
旬离踌躇半响,头一次在人前透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情。
姬如雪也不催促,心知能让旬离为难的,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谁知…
旬离原地踌躇半响,似是下了决定,道:“待今年招新大会过了,我想同阿颜大婚。”
姬如雪浑身一震,满目不可置信:“你…”
旬离点头:“昭告天下,结为道侣,以灵魂相契,永生相伴。”
因他身负神仙命格,颜仓溟又是魔族,大婚那日,变数很多,雷罚他认了,会想办法挨过去,但一旦大婚,就不止是昭告人间,主神大婚,三界都会震动。
逃不过的。
姬如雪沉默半响,唇瓣微动,似是想劝说什么,话到嘴边,只问一句:“后果…承担得起吗?”
“不连累仙宗,但这婚,非结不可。”旬离固执起来也是要命。
何况,这是颜仓溟一直心心念念的。
名正言顺,以他之姓,冠他之名。
许是风雪太大迷了眼,姬如雪有些眼红,最终伸手拍了拍旬离的肩膀,道:“你是宗主,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这场大婚,为兄替你操办,做你主婚人。”
旬离这才放宽了心,如今师尊没有了,他没什么长辈,只能求助一下姬如雪。
风雪不停,整座帝诀仙宗银装素裹,似披上一层雪衣般,濯而不妖。
头七未过,夜夜都需守灵到子时,方可归。
披着满身风雪回到雾淼峰,还没进主殿,就看到了像一座雕像般立在门口的少年,肩头和青丝都落了一层雪,想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爱意自胸腔弥漫,心疼亦从心尖泛起。
快步上前,满身冰凉,却忍不住圈住少年精瘦的腰身,道:“阿颜怎不先入眠?”
虽说要将雾淼峰的外门弟子都赶下去,可刚回来,还没来得实施这个想法。
因而。
不少弟子也看到了这一幕。
可如今的旬离同从前不同。
反而是颜仓溟,有些拘谨:“师尊,师兄弟们还在…”
旬离不管,直接伸手牵住他的手腕,就带着他往寝殿走:“无妨,为师也困了,阿颜今晚同为师同榻而眠吧。”
周遭不少人瞪大眼,可旬离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直接拉着人进了房间。
“入冬了,你本就体寒,这种时候,该烘着炭火在房间里休息才是,以后不许…”
旬离话未说完,整个人就被圈进怀里。
少年身躯隐约有些颤栗:“师尊不怕你我之事被公诸于众吗?”
明明从前,旬离怕得要死。
为何如今…
旬离蹭蹭少年宽阔的胸膛,叹息一声:“从前为师总太拘束,让你受太多委屈,是为师不好,不想见不得人了,若这世俗不忍,为师随你隐世又何妨?”
震惊同欣喜占据心间。
大脑一片空白,眼眶通红一片。
颜仓溟不知该用什么需要形容此刻的心情,其实…他想着,若是能同旬离在一起,哪怕名不正言不顺也认了。
不执着回魔界,不执着结婚。
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没忍住,喜极而泣,一米九大个子的少年,趴在自家师尊肩头,哭哭唧唧:“师尊不顾天下了吗…”
旬离心疼之余,更加用力抱紧了小徒弟:“换个身份,为师亦能护这天下。”
无外乎主神名号,以他之能力,哪怕成为堕神也同样能护这世道安康。
何况,如今他身旁,还有一个强大如斯的男人不是吗?
颜仓溟一边哭一边啃自家师尊:“师尊尊,弟子好喜欢你,好喜欢…”
他就知道,师尊舍不得让他输的。
深夜寒风萧瑟,屋内的温度正逐渐升高。
是,很荒诞,可那又如何?
他换个位置,带着颜仓溟,同样能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生活和责任,换一种方式亦能守护。
关于颜仓溟和旬离的事迹,自那夜之后,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宋河一直没管,哪怕雾淼峰成为禁地,宋河都始终觉得旬离有分寸。
直到开始招收新弟子,旬离拒绝接收新徒弟,并且扬言只授课不拜师。
宋河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议事殿,
旬离已是一身玄衣,腰间挂着掌门羽令,静坐高台。
宋河面色不虞:“宗主,你此番溺爱,可是过了头?”
旬离抬眸,神情自若,眼神却微冷:“当年历练,师兄你回来同我说,阿颜只是受了些苦,可他夜夜被恶魔侵扰,多次险些丧命,师兄能否解释?”
宋河一怔,显然没想到旬离突然提及陈年旧事。
旬离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师兄,我知你对我无恶意,所以过往种种,今日我就一笔勾销了。至于阿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外头风言风语,我不在乎。”
宋河起身,急切道:“你们如此离经叛道,不顾伦常,早晚名声扫地…”
旬离停步,侧颜,嗓音清冷:“那又如何?师兄,若是你看不下去,怪我败坏帝诀仙宗名声,大可将宗主之位撤下。”
宋河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旬离下一句话,却让宋河更加气愤:“宗门大会那日,亦是我同阿颜成婚那日,三月三乃良辰吉日,甚好。”
宋河瞪大眼:“什么?旬离,你疯了吗?你可知外人如何看你,你可知谩骂声会有多难听,男人和男人本就荒唐至极,你们还是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旬离,天道降罚,你如何承受?!”
“那狗崽子,一定是那狗崽子迷惑你…”宋河气得七窍生烟。
旬离眼神却越发冷漠:“师兄,阿颜他是我的道侣,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做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听师兄随意诋毁阿颜!”
宋河错愕,抬眸,对上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
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旬离说的是真的。
若有下一次,或许,他们师兄弟真的会反目。
看旬离良久,宋河眉间愁云不散,可到底还是说了句:“你是这帝诀仙宗掌门人,要做什么就做吧,可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旬离微愣,他原以为,宋河要同他针锋相对了。
微微颔首,旬离开口谢过,便转身离去。
不是不追究过往,而是不敢深究,说到底,当年他来得晚,才让年纪小小的他,受此磨难。
自责同愧疚,也一直伴随着他。
若要制裁宋河,他也应先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