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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若突然安静,旬离仰头,胸腔震痛得紧,双眸含泪,恐慌,无助,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雪!如雪!!如雪!!”厉旭阳发了疯,踉踉跄跄的从燕云台上跑了下来。
温热的鲜血如同雨滴般落在他的脸颊上,手指颤栗着,一抹…
指尖的血,让厉旭阳心里长久以来建设起来的防线轰然坍塌。
他原本想着,等这事了了,就同他好好谈谈。
他想问问,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这些年,他送了不少珍品过来,可是…
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
“如雪,如雪…”厉旭阳浑浑噩噩的向前,没走两步,直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楚宁大脑懵了一瞬,随即连忙提裙跑了下去,弯腰想将厉旭阳拉起来:“你怎么了?旭阳?”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厉旭阳失态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可楚宁不愿深想。
就在此时。
一股浓烟直冲高空,在众人惊叹,诸神变脸的时候,那狂妄的笑声让所有人陷入沉默:“哈哈哈哈,你们就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可一念之间倾覆天下的也是你们!狗屁的神!往日伤吾妻,今日尔等又重伤吾儿,记住了,来日,新仇旧恨,本尊定踏平天界,让尔等百倍奉还!”
这声音刚落,颜仓溟的蛇身就在众目睽睽之中被收入了浓烟当中。
“挡住他!”诸佛下令。
天兵天将突然将整个帝诀仙宗围了起来,身披金甲,威风凛凛。
众人惊呼,一个个瞪大眼,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神!
旬离手握月华,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双眸猩红,嗓音清冽:“今日尔等若胆敢拦截,莫怪本尊不计代价,反了这天!”
风雨雷电四神停住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百万天兵也面面相觑,有些不敢上前。
他们本就是主神座下的人,当年打这天下,捍卫三界,是主神领兵出战。
要他们讨伐自己的主将,着实…
若是逼得主神真的不顾一切反了天界,怕不是上界所有人想看到的。
毕竟,如今天帝抱病,能号令三界的,只有主神。
诸佛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参与天界政事。
场面一度僵持。
颜仓溟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帝诀仙宗的范围之内了。
“师尊,琪琪好痛啊…”突然,一道奶音响起。
诸神往下看去,只见一约莫五六岁的孩童,满脸是血,浑身都是伤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将落不落。
可见刚才的对战,神力波及到了不少人。
旬离抬眼,只见大人们都多多少少带着伤,更别提帝诀仙宗的小弟子们,想必是痛极了,可这么长时间,他们竟一声不吭。
白糯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跑下燕云台,将琪琪抱在怀里:“琪琪,哪里疼?告诉师尊…”
琪琪脸色惨白如纸,不敢大声哭,可她着实痛极了,抽噎着,肩膀抖动着:“琪琪好疼…好疼…”
白嫩的小手伸出,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是被法力直接割伤的,如同刀伤一般,都在往外冒着血珠。
白糯脑袋炸裂,连忙将周围的小弟子拉过来,掀开衣袖,竟都是同样的伤口。
怒意涌上心头,白糯起身,目光狠厉,指天骂道:“诸神口口声声怜悯三界,可你们看看,连五六岁的孩童都不放过,还敢说怜悯?你们身而为神,配得上凡人烧香拜佛求你们庇佑吗?!还有,我大师兄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将他赶尽杀绝?!”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暗叹一句白糯的胆量是真大。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佛光直接朝着白糯而去,快如闪电:“出言不敬,当诛!”
旬离仰头,闭上了那双哀痛的双眼,再一次挡在了白糯面前:“我跟你们走,放过这里的所有人。”
佛光瞬间在空中消散。
月华道:“主人,若你不想,月华定助你逃出生天,去魔界,无人敢动你!”
百万天兵又如何?风雨雷电敢对主神下手吗?诸天神佛在上又如何?逼迫人也不是这么逼迫的!
旬离没有理会月华的话,衣袖一挥,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今日,旬离得道成神,现将帝诀仙宗宗主之位传于四长老白糯,凡我派弟子,均应恪守家规,修灵救世,永不言弃!”
他今日可以不顾生死反了这天,可受苦的,会是普通的黎民百姓。
只要这礼成了,他同颜仓溟,就是名正言顺的道侣。
何况,当年龙女的事也没个了结,他必须得回去。
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阿颜。
只是这一次的离别,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阿颜了。
“阿颜,等着为师。”眼角的泪自风中飘散,胸口的窒息感让旬离几欲站不稳脚跟,需要月华搀扶着才能飞向天宫。
佛光消失的那一瞬间,旬离的身子也随之远去。
而在旬离归神位的那一瞬间,凡间倾倒下去的山脉重新立了起来,洪水倒流回黄河,被毁的村庄重新修建,死去的性命也通通活了回来,火山也还是原本的样子,并未爆发岩浆。
就好像,一切只是百姓做的这一场梦。
“宗主…”
白糯捂脸,跪地,握着手中的掌门羽令,痛哭出声。
护狗屁的三界,修狗屁的神,她们终其一生探索成仙的道路,一生匡扶正义,可到头来,难道要他们都修成假仁假义的仙者吗?!
唐婉儿眼眶更是通红,喉头哽咽:“师叔,旬离哥哥,是婉儿一生仰望不到的高度…”那是神啊,是掌控三界的主神啊。
唐海叹息一声:“有时成神不如成魔…”
这一刻,大家心里的看法逐渐变了。
神与魔,到底真的那么重要吗?
帝诀仙宗如今破败得不成样子,没有人再敢逗留,急匆匆的下了山。
只有厉旭阳赶走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子,独自留了下来,每日疯疯癫癫的抱着姬如雪的衣服,从日日的嚎啕大哭变成沉默寡言的模样。
白糯唾弃这样的懦夫,却也没将人赶走。反而打发了桃花谷派来的人。
大师兄必定是抱着绝望的心赴死。
而能让大师兄绝望的,仅厉旭阳一人。
她恨。
如今悔不当初又如何?大师兄痛苦了一辈子,她那如清风明月般的师兄,若无厉旭阳,也该是一代宗师,受万人敬仰。
而不是一身病骨,独活了几十年,最后,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白糯对着厉旭阳说了一句话:“你不是想知道,大师兄他那一身病骨是怎样来的吗?你不如自己去他房间看看!”
去看看,他多年的衷肠,那一页又一页的白纸黑字上,写着些什么。
去看看,他那痴情又苦命的大师兄,是怎样夜夜伴着令人作呕的中药入眠。
去看看,他痛到直不起腰身,在地上打滚,苦苦哀求师尊结束他自己性命的样子。
“厉旭阳,你这辈子,活该啊。”看着厉旭阳失魂落魄的模样,白糯唾弃了一句,转身离开。
厉旭阳,大师兄为你带了一辈子的病痛,念了一辈子,如今,也轮到你痛苦一辈子了,这辈子,永远和解不了!
如今帝诀仙宗百废待兴,白糯忙得脚不沾地,宋河不知受了什么打击,宣告避世,再不入凡间。
如今帝诀仙宗,只剩白糯一人苦苦支撑,无任何援助外力。
白糯关闭了山门,并对外宣布,十年之内,帝诀仙宗不再招收新的弟子。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婚礼,至此,以惨败的结局收尾。
修真界也不乏有不少断袖之癖的修仙者,大多数又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重新掩藏,披上一层防护甲,再不敢透露出半点不对。
犹如不见天日的囚犯一般,永远等不到解放的那一天。
自此,修真界对这方面的管控也很严,一经发现,直接绞杀,不论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