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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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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前先进去的那个密室,三个密道只有最右侧那个能通人逃生。只是她只探了前两个,再进第三个的时候没能到达出口就被发现了。”

    “老太婆亲自动的手?”

    “是。”钩月应道:“太后杀了人后,派人去了养心殿传信。公主,咱们的人现在在宫里只怕更不好做事了。”

    可不是,尹忱和太后都知道这宫里有细作,至于发现是谁的细作说到底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开始长公主想着在李沉兰闹事的时候让成王出手,可她没想到李沉兰最后答应了尹忱的话不说,还应的这么快。

    “成王那边呢?”

    “南蛮王对外已经是回了南蛮了,一同回去的还有哈柯耶。但私底下应该是留下的,只是前两日皇上就已经提了让成王回舫城。”

    他自然是要急着让尹诠回去,毕竟尹诠多留在京城一天,尹忱就要多担心一天。

    长公主望向窗外,也不知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那刚出芽的新叶却是被吹落了。好好的生命,就这么短暂结束了。

    “让成王先回去吧,至于大计说起来盛平不还要办满月酒么。”

    “可是纵使有满月宴,按以往的规矩亲王府上只能王妃过来。”

    “这就够了。”

    长公主要到说到底不过是个进宫的由头,至于成王,她相信他能跟着哈宝音一同入京。

    “对了,李明锦的事情告诉李允山了?”

    “是,李允山一开始不信。但有证有据他也不得不信,现在只怕想反的心是越来越烈了。”

    长公主听了面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别人不想提她却记得清楚。要说李允山一开始可是老八的党羽,若不是董氏没的太快给他李氏提了个醒,只怕现在早就没什么李允山了。

    “这就对了,他们不想让人知道,死命瞒着遮着的东西,本宫就越要撕开了给世人看看。

    安排下去,在盛平满月宴上,本宫要再进一次寿康宫。”

    “公主,这怕是不好吧。现在宫中各处守卫森严,尤其是寿康宫里里外外严严实实的。”

    长公主却是一脸无所谓,想起当初婳嫔送出来的信,她忽的就又来了主意。

    宫内,盛平住进长乐宫已经有三天了。说来也是奇了,盛平进了长乐宫后这病却是一次没发作过。面色也是越来越红润,平日里进食也有了胃口。

    太医再来把脉时,说这病竟是好了,日后只要娇气些养着,盛平定能平安长大。

    “瞧瞧这个,我昨儿让夕颜从库房寻的,嵌在这虎头帽上倒是好看。”

    皇后说着递给一旁的李沉兰瞧,那是颗东珠,说来东珠自古都是只能皇后用的。皇后将这东西给了盛平,可见其对孩子的真心。

    “娘娘也真舍得,这么好的东西给了盛平也不怕糟蹋了。”

    李沉兰虽是心下欢喜,但到底还是要客气一番的。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说到底不过是个物件我也一直放着用不到。再说了,这宫里就咱们盛平一个宝贝,可不得给她最好的。”

    两人笑着逗盛平玩,盛平也是知道自己受人疼爱欢喜的不行。

    说来盛平也是好福气了,宫里头几乎都喜欢她喜欢的不行,且不说皇后和湘妃就是干娘了。连着一直没有身孕的惠昭仪也是疼她,时不时就送些东西过来。

    “对了,慎刑司昨天差人回话,说是曹嬷嬷畏罪自裁了。”

    李沉兰手上的动作一僵,本想着还能从曹嬷嬷嘴里套出背后的人,可没想到死的这么快。

    “王纭儿一直这么禁足也不是办法,太后昨日叫我过去意思也是明显。再不把王纭儿放出来,只怕太后要亲自开口了。”

    “那盛平怎么办,这些罪就白受了么?”

    想到盛平当初那痛苦的模样,李沉兰没好气的回道。说来她就是没证据是王纭儿做的,否则早就将她千刀万剐了。

    皇后理解李沉兰,可规矩摆在那她也不好一直压着王纭儿不放。

    “阿洛已经派人去查曹嬷嬷的家境了,说是有个小外孙,只是到现在也没个突破口。”

    按照平日里的老套路,曹嬷嬷受人指使那么背后之人一定是要拿曹嬷嬷最在意的外孙出手。可湘妃查了半月有余,都未曾发现小外孙有什么不对。

    “那么娘娘的意思呢?”

    见李沉兰肯听自己的意见,皇后笑了下这才缓缓解释。

    “人只有在相对放松的情况下才会露出本性,才会犯错。咱们一直压着王纭儿,她的警惕心一直在那,就算是关一辈子只怕也不会出错。”

    “所以依娘娘的意思,咱们要先把王纭儿放出来,让她以为自己相安无事了,才能找到突破口?”

    皇后笑起来,湘妃说的不错李沉兰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事情一点即通。

    “那就依娘娘的意思做吧,但有一条件在先,如果抓住了王纭儿犯罪的实证,还请娘娘将她交于臣妾处置。”

    “自然可以。”

    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皇后刚想开口让夕颜去传旨放了王纭儿,就瞧见夕颜拿着一封信进了门。

    “娘娘,这是国寺送过来的,听送信的小太监说是和安公主送来的。”

    和安?

    两人相视一看,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估摸着是知道自己有个妹妹,便巴巴着感觉过来亲亲呢。

    “我前阵子还听说和安最近练字是大有进步了,刚好这次咱俩一起看看。”

    皇后说着靠近李沉兰就打开了那封信,映入眼帘的就是和安那写的算不得好看的毛笔字。

    童言无忌,和安所言所语不外呼全是围着自己这个期盼已久的小妹妹。而后又表达了对几位娘娘们的思念,尤其是对皇后格外希望她能替自己向尹忱求求情,好让她在回宫玩几天。

    “和安不提我都忘了,算起来还有几日就是盛平的满月宴了。和安如今七岁,怎么说身子也比小时候要强了许多,总不至于再那么娇气养着。回来一次倒也无妨,刚好借着生日宴,也算添份喜气。”

    “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两人一拍即合,说来自打辞岁宴和安回去后,有阵子没见过她了。

    “这封信是和安给盛平写的,你是盛平的额娘。就有你来回吧。”

    要么说皇后主理六宫事事做的让人信服,知道李成兰最在意盛平生母的身份,所以点名了让她来回这封信。

    再说另一半王纭儿那,她总算是等到夕颜过来传旨。这一禁禁了半月多,快把她给憋死了。

    “恭喜主儿,贺喜主儿总算苦尽甘来,熬出头了。”

    “这算什么苦尽甘来,本宫要亲自夺回皇上的宠爱,这样才能再立足六宫之间,不让贱人笑话。”

    王纭儿嘴上虽说着不在乎,可实际上的动作却出卖了她,因着解了禁足,这中午的饭都多吃了一碗。

    “本宫早就说过她李沉兰就算是怀疑我又如何,她没有证据到最后不还是要把本宫放了。”

    王纭儿之所以有心安的资本,是因为比起当初陷害沈氏的巫蛊之术,她这次可谓有了很大的长进。知道她们有可能会去查曹嬷嬷的背景,所以一开始的安排就不是寻常的。

    所谓给小孩子进最好的私塾,说到底是让家里找了相对好的好的教书先生去孩子家里上课。

    而且每次去都有人掩护护送,根本不怕被人发觉。

    至于曹嬷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王纭儿是给了封口费,但基本上都是位同传家之宝的东西。那没见过世面的夫妻俩,肯定都收的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偷了去。

    所谓财不外露,湘妃她们也无法轻易从表面查出什么。

    而东偏殿里,婳嫔接到了联络人送来的信。

    信上的意思,让自己在盛平满月宴上公然揭发王纭儿的种种罪行,至于人证物证只让她不要操心,届时只要拍两下手就好。

    婳嫔也是奇怪,一开始自己传信出去的时候,联络人传的上家话只说让自己乖乖待在宫里,不要管闲事。

    可现在又让自己亲口揭发王纭儿,也不知道什么什么自相矛盾的道理。

    但婳嫔依旧准备照做,虽然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上家到底是何人。但联络人传来的承诺,桩桩件件都替自己实现了。

    所以就算是单为了自己往后的荣华富贵,她都要老老实实的听话。

    虽说盛平被送去了长乐宫养着,晚上李沉兰陪着用了晚膳也不好多留,只能回到永福宫。

    好在尹忱也是体贴她,自打她身子好了后是夜夜都来永福宫陪着,生怕李沉兰一个人带着思念伤神。

    这日尹忱在养心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预备着摆驾去永福宫用晚膳。却忽然侯忠推门进来,说是太医院院判过来求见。

    “这么晚了也不是请平安脉的时候,何院判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尹忱原也不太在意,哪曾想那何院判上前就大跪拜倒在地上,声声求饶告罪。

    “到底所为何事?”

    此时尹忱有着不好的预感,脸色也严肃起来。

    “皇上赎罪,微臣实在是糊涂,当初给盛平公主开的那一味药里面有车前草。而那草原本也是中药,只是没想到跟另一味药起了反应,只怕公主……会产生依赖性。”

    尹忱闻言大怒,这叫做什么话什么叫产生依赖性!

    当初尹忱之所以安排钦天监说那样的话,为着就是当时太医院已经保证有了给盛平医治的方子。

    可现在,他却告诉自己那药有问题。

    “皇上,那两味药当时我们确实没发现问题。而且当时急着替公主诊治,也没想到会出这事。

    这是……那日试药的人,因着就喝了一次,之后也没喝现在出了状况。臣又喂了同样的药才得以平静。”

    “什么状况?”

    “高烧不退胡言不止……”

    尹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永福宫,进去的时候李沉兰也刚回来没多久,正张罗着让人布菜。

    “皇上今儿可来晚了。”

    李沉兰说着替尹忱解下披风,而后帮着净了手这才拉着他坐在餐桌上。

    那些菜是她下令让厨子钻研的,都是尹忱平日里喜欢吃的,若说味道那可比御膳房都要好上十倍。

    “皇上在想什么呢,是菜不合胃口?”

    见尹忱一直在出神,李沉兰替他夹了一筷子关心的问道。

    尹忱这才赶忙回过神,知道自己露出不自在来赶紧低头扒了口饭而后笑着解释无事。

    “我在想盛平满月宴,毕竟是咱们唯一的女儿,总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才好。”

    “盛平还小,这些东西说白了不过是办给大人们看的。随便些,就当是请家宴了。”

    李沉兰是真这么想,再说王纭儿放出来了。所谓每逢佳宴出点事,她是真怕办的时间久了会有人伤了盛平。

    “那不行,我想着当初辞岁宴上婳嫔那杂技很是好看,不如再让她舞一曲,也算给盛平添彩了。”

    “皇上忘了,婳嫔已经是您的嫔妃,怎么能再让她如舞女一般献舞,不和规矩不说指不定又把气撒臣妾这呢。”

    尹忱闻言却是一笑,“你这话可说错了,这事儿还是今儿婳嫔亲自去养心殿找我说的呢。人家既有心,咱们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

    李沉兰见状这才应下。只要婳嫔不在意就好,她就怕婳嫔不乐意结果转头伤了盛平。

    自打盛平出生后,李沉兰为人做事都小心谨慎了很多,自己出事倒是没什么,就是怕盛平有个意外生出好歹来,那真是一头撞死自己都不为过。

    “对了皇上,臣妾和皇后娘娘想着,盛平满月宴那天也把和安接进宫玩两天吧。盛平出生后和安这个做姐姐的一直惦记着,不如就一起过来陪着玩几天?”

    “也好吧,这事你们操心着就是了。”

    李沉兰想着这些事心情欢喜,也就没注意到尹忱略显不自在的样子。

    日子过得快,转眼间就到了盛平满月的日子。一早李沉兰行了册封礼,就去宫门口接和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