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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进来的?!!乌朵脸色骤变,方才十拿九稳的把握被一扫而光。
乌朵夫人三番两次的邀我入局,我怎敢不来?
司南星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架在乌朵兰德脖子上的匕首又往里收了收,细嫩的皮肉瞬时被刀刃割破,鲜血顺着细长的脖颈浸湿乌朵兰德的锦衣。
乌朵却不慌张,脸侧了侧,一双勾魂的媚眼撇向身后的司南星,将声音放的轻柔妩媚。
一回生俩回熟,我与南阳少君在泽露城对战数月,也算是老相识了,多日未见少君英姿,自然是日日惦念着。
柔弱无骨的指尖轻覆到司南星握着短刃的手臂上,丰腴妖娇的身子向司南星肩膀靠去,馥郁的香气扫在她鼻尖上。
乌朵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加上她自幼在边境长大,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野性美,可她偏偏又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这两种难得的特性融合在一起,不知是多少男子的心上人。
还好司南星不吃这一套,她唇边勾着冷笑,凑近了乌朵兰德耳畔,一字一顿道:你若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便割了你的头!!
哈……少君这种野性男人,我是最喜欢的……
乌朵兰德丝毫不慌,身后这人还需要她逃出去,才不会轻易杀她。.
少废话!
司南星没时间跟乌朵兰德周旋,她身中***,此时也是强撑着,若不快些……
乌朵兰德轻笑一声,少君此时应该累了吧,外头战火连天的,不如你就留在这软玉温香中,让奴家给你揉揉肩如何?
闭嘴!
司南星手上力气更大了些,经过前几个月的交战,她可不敢小看乌朵兰德,她打起十二分警惕,一手捏着乌朵的肩膀,一手握着短刃,挟持着乌朵走了出去。
少君未免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你以为你从狼王军中逃出一次,这次也能侥幸不死吗?
两人一出去,四周便围满了拿着武器的士兵,很明显,他们早有准备。
司南星皱了皱眉,她早就知道,不管是联军,或者她自己,这次都在劫难逃,也知道阿姐的病也许是个圈套,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却不愿扔下阿姐孤身一人。
但……谁都别想这么轻易的要她的命!
司南星不见恐惧,反而笑意更深了些,哈……看来此次我在劫难逃啊!但是夫人百密一疏,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在我身上,怎么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小妹呢?
乌朵兰德脸色瞬时沉了下去,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放了只蛊在她身上罢了,夫人若让我离开,你小妹自然会醒来。
口说无凭,乌朵兰德给为首的将领递了个眼神,他立马心领神会,派人去探过阿日善。
不时,那人回来后对着将领耳语几句,将领又对乌朵兰德点点头,佐证了司南星的说法。
乌朵兰德脸色更沉,她能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却不能赌上阿日善的性命。
夫人考虑的如何了?
乌朵兰德犹豫一瞬,对着前方将领挥挥手,前方立即让开了一条通道。
司南星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她警惕的走过狭长的通道,身后并没有跟来的人,就在她劫持着乌朵兰德快要走出赤渊营地时,背后传来疾箭破空的声音。
司南星敏锐的向旁一躲,乌朵兰德唇边滑过笑意,袖中暗剑现出寒光,的挑断司南星手上的经脉,得以脱身。
同时两只飞箭同时向司南星射来,直冲心口,司南星此时身上还有药效,躲闪不及,箭尖划破了她的肩部,黑血从伤处缓缓留下。
见她中了招,乌朵兰德抬手做了个手势,便没有飞箭再发,取而代之的是几十名狼王军将她重重包围。
真是废了本夫人好一番心思。乌朵兰德边说着,边接过侍女递来的丝绢,擦了擦脖子上的血污。
你就不怕你小妹身亡?!
司南星此时浑身无力,她倒在地上狼狈不堪,骨头中像是针扎一般尖锐的疼。
乌朵兰德轻轻蹙了蹙眉头,而后解开,这儿的所有兵将,都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父亲,他们能上阵杀敌,马革裹尸,阿日善亦是赤渊儿女,如何不能死得其所为国捐躯?
这席话说的司南星哑口无言,是她小看乌朵兰德了,至于给阿日善下蛊一事,她可没那个能耐,她只是用迷香让阿日善睡的更熟罢了。
接着又听乌朵道:半年前,你小弟在两军战前斩杀我军大将,今日也是狼王军还回来的时候了!
乌朵兰德声音一凛,铁尔格,立刻将司南阳送去前线,亲手将他交给王上一雪前耻!
是!
司南星心里咯噔一下,生死事小,若她真被阵前斩首,恐怕联军士气会更不如前……
啊,对了……乌朵兰德又补充道,塞块布条在他嘴里,以防他自我了断,死的太便宜。
是!
司南星身重毒箭,没有反抗的能力,被人拖到战场上,赫连决看到她后,先是怀疑她的真假,等铁尔格将事情原委简单复述过之后,赫连决突然大笑起来。
如今的联军几乎已经不堪一击,若是他步步紧逼,两天之内必能拿下司南晨,可如今他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游戏。
赫连决提着司南星的后领将她拎起来,细细打量着,而后道了一句:这人皮/面具做的真是逼真,连孤都以为是司南阳死而复生了。
司南星动弹不得,连舌头都是麻木的,只剩一双满是杀意的眼睛狠狠瞪着他,眨都不眨。
很好……赫连决笑的阴沉,你这表情很令孤欢喜。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哨台忽的响起撤退的号角,别说狼王军不解,就连被打的节节败退的联军都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在他人都为逃过一劫庆幸时,只有司南晨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果不其然,就在狼王军刚撤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南星就被赫连决吊在了城门前。
联军现在退无可退,赫连决下次进攻,以他们如今的兵力必是难以抵抗,带着血腥味的风扫过营地,只闻伤者哀嚎。
江霁风白发染血,怔怔的望着远处被吊在城门前的司南星,几乎没有犹豫,他转身对司南晨道:阿晨,我要将南星带回来。
霁风哥哥,这是个……不,这连个陷阱都算不上,这只是赫连决用来戏弄我们的方式。司南晨几乎已经绝望。
他又听江霁风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联军的时间也不多了,这半年的时间,我每日饮着人血,维持着一条残命,我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可南星不同,她吃了舍沙丹,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别忘了我们的计划,若我能将她带回来,就算一命换一命,也值了!
司南晨闻言,不愿面对似的,紧紧闭上眼睛,他知道霁风哥哥今日一走,意味着什么。
他更记得长姐说过,万事皆有取舍,既然霁风哥哥命数已定,他再劝也劝不回来,况且为了今后的计划,他的确需要星姐活着……
司南晨背过身去,不忍再看,他低声道:霁风哥哥,你与星姐师徒一场,看不得她被敌军如此折辱,你想去……便去吧……
哈……不愧是本庄主一手带大的,还是你最懂我!
江
霁风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司南晨的肩膀,低低的抽泣声传来,空气逐渐静默。
江霁风知道,阿晨又在哭了。
这次他没有笑他,手更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身板挺壮实,本庄主把你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我到了那边,见了你父亲和你大哥,总算能扬眉吐气了,看他们还能好意思不承认我这个女婿!
霁风哥哥……司南晨忍不住,眼泪流的更急了。
好了好了,我就是那秋后的蚱蜢,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了,但你提前撤出的那五万人,是我们最后的期望,阿晨,一切都靠你了……
江霁风顿了顿,声音低沉道:我会尽量把南星带回来,你若能活着,唉……保重吧!
江霁风重重的拍了拍阿晨的肩膀,悲伤的的眼神落在远处的司南星身上,此时的她胳膊几乎已经快要被绳子勒断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算算日子,从孤痕给她用造骨术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两年时间,兄长的这副模样,怕是要保不住了。
算了……反正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恢不恢复原本的模样她也不在意了,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
阿葵……
司南星担忧不已,她很害怕阿葵会死在某个角落,或是会不知死活的……
她正想着,只觉得胳膊一松,身体猛地向下坠去,她还未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人抓住后领,坠落的速度得到缓冲,两人稳稳落地。
她抬头一看,脱口而出道:师父……
可也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城墙上立马多了一层弓箭手,拉满了弓弦对准了两人。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师父,你来做什么?来送死吗?!司南星挣脱开手上的麻绳,又气又怒的骂道。
我这笨师父教出来的笨徒儿,不也明知危险,还跑到这儿来?
我……司南星被说的哑口无言,甩了甩已经发麻的手,狠狠瞪着城墙上准备看热闹的赫连决,咬牙道:若是逃不出去……
江霁风没有接话,而是将一把长剑递给司南星。
她记得,那是多年前她拜师时,师父将自己的佩剑送给了她,但她舍不得宝剑染血,便一直好好珍藏着。
司南星望着江霁风递过来的剑,突然释然一笑,两人背对背互相保护着对方,孤注一掷的想要逃出生天。
若是逃不出去,那咱们下辈子再续师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