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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布军图!!
弋鸢惊讶的瞪大了眼,司南晨镇定些,他接过后仔细观察着那张边防图,并未说什么。
诺敏以为他在猜疑这图的真假,便道:城主放心,王后已经命在下提前探过城中布兵,与边防图中别无二致,这张图绝对是真的。
嗯,我知道,若是没有完全把握,长姐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它至我手中。
他未曾对边防图有过丝毫怀疑,有了这把钥匙,司南晨有足够的把握能在短时间内一举攻破赤渊边境,可这样一来,赫连决绝对会怀疑长姐,到时……
司南晨深吸一口气,下令道:弋鸢姑娘,劳烦你放出撤兵的信号,一切等寒苍王爷与星姐回营再议。
遵命!
司南晨望着手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心中已经有了定夺,长姐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这是逃不过的事情,他明白长姐想要做什么,他不会不会再让她失望,更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等兵将撤回营,司南晨立即下令,十天之内联军不可主动对赤渊发动大的攻势,一切以防守为主。
他要在这个时间内休兵养息,而十天后,则有一部分先行的漠北军到达战场,到时结合孤痕先生的蛊术,必可以攻赫连决一个措手不及!
领兵作战之人自然知晓边防图的重要之处,而且司南晨计划周密,下一战必然能给赤渊一个迎头痛击,但是……
寒苍望着恨不得现在就想出兵的司南星,她还未意识到只要他们按照这个计划攻城,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想起当初无栖的预言,寒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不知该不该任由这个悲剧发生,而且凭司南晨的城府,他绝不会不知这样做会给司南月带来灭顶之灾,他却……
寒苍抬眼看向司南晨,发现他刚好也看向自己,两人对视之时,司南晨对他缓缓摇了摇头。
又是这样……
又一次是这样。
寒苍不由自主的想起无栖临死之前,那时也是如此,他明明知道造骨术会置她于死地,但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阻止。
等众人离去后,寒苍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他望着司南晨道:现在你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司南晨小心翼翼的将边防图收起,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听星姐讲过漠北的内乱的事情,王爷可否告知,你当初为何没有阻止那位无栖姑娘用造骨术?
寒苍哑然。
他明白自己方才那句话说的多余,便打算转身离开,又听司南晨问道:王爷……可曾后悔过?
寒苍停了脚步,缓声道:喝醉时,追悔莫及,清醒时……九死不悔。
这样啊……
寒苍未曾停留,疾步出了营帐,狠灌了几口酒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初若不牺牲无栖,祁便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快要稳定的局面又要被皇叔搅乱,到时不知又要士兵捐躯……
虽知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平凡人,当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性命,与一个人的性命放在天秤两端,作为将领,他必须要掂量清楚……
深彻的无力感再一次从心底升起,寒苍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祁他对司南月提起联姻一事,祁早就猜到了司南月的初衷,也猜到了司南月的结局。
他……原是想要救她一命。
只可惜……即便知道结局,却还是无计可施。
寒苍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少年隐在营帐暗处的身影,挪动着绵软的脚步离开。
为了不引起赫
连决怀疑,这十天内司南晨也组织了三场较小的战役主动发动攻击,但都不会太过深入,还是以防御为主。
赫连决虽感到奇怪,但他也接到了灵鹿叛变的消息,知道了一队漠北军正向边境行军,他猜想司南晨应是在等这一队漠北军与联军汇合,再与赤渊开战。
他怎会坐以待毙,在接到漠北军行军路线的那一刻,他马上下令在必经之路上做了埋伏。
但是这一层赫连决能想到,司南晨也定能想到,他也定会布局抵抗赤渊的攻击,就看能消耗对方多少兵马了。
可真当那支漠北军与赤渊军开战时,却未听到司南晨有援助的消息,赫连决正觉奇怪,忽然有人禀报道:王上,哨兵报告,联军正集结兵马!
怎会选在这个时候……
赫连决紧皱起了眉头,难道……
不好!!!
赫连决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司南晨敢在此时发动攻击,那支漠北大军分明就是他分散开狼王军的计谋!
他怎敢拿数万人当做弃子?!!
没时间多想,赫连决连忙集结人马应战,可在漠北诡异的蛊术面前,千征百战牢不可破的狼王军竟显得那样不堪一击……
这不是最让赫连决惊讶的,毕竟他曾有过关于蛊术的情报,最让他惊讶的是,今日一战,虽是司南晨主动挑衅,而且还是他亲自带兵领军,但联军还是以防守为主。
那……寒苍与司南星去了哪儿?
赫连决心里咯噔一声,猛地转身向后方看去。
来人!快调一批人马……
报!王上,敌军从西南方攻进来了!
王上,联军在东南方发动凶猛攻势,钰玦将军请求调兵救助!
赫连决愕然,西南方易守难攻,守城的人本就不多,前几天他调了一批狼王军出去拦截漠北军,司南晨今又攻城,他便削弱西南、东南两处守卫,以对抗联军。
可这样的机密,若不熟悉边防部署,司南晨怎么知道……
来不及过多思考,赫连决急忙命人调动兵马,守住两处城门。
可刚下令,他再抬眼望去,城下的狼王军却几乎溃不成军。
城下布满狼王军的尸身,鲜血染红了大地,狼王军众人如同失了神一般,竟扔了武器,任由敌军的利刃贯穿身体,只有一少部分还残留的意识对抗敌军。
又是蛊术!!
赫连决咬紧了后槽牙,握紧腰间长剑的手青筋暴起。
就在此时,暗卫从城墙阴影处赶来,赫连决隐忍着怒气问道:可找出了那操蛊师的藏身之处了?
是,他藏在联军后方,与他性命相连的蛊蛇就跟在他身边。
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他!!.
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暗卫顿了顿,又道:王上,您该离开了。
赫连决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打了一场败仗,赤渊边境……不保。
而如今联军赤焰正盛,用不了多久就会攻进来,他若不早些归都做准备,恐怕另几处边境也会失守。
赫连决攥紧了拳头,将后续的部署交代清楚后,又对暗卫道:还有一件事情,事关王后,你去调查清楚……
将一切交接完成后,赫连决带着司南月连夜赶回了王都,悔儿见他们回来是很开心的,但见父王脸色不好,便知他有烦心事没处理完。
小丫头懂事的很,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尽量不让父王为自己操烦,这些天她一直乖乖的等父王母后回宫,只是她始终记挂着一件事情……
赤渊的夏日炎热,一下雨就更加闷热潮湿,悔儿不喜欢阴沉沉的雨天,不过今日特殊,刚好,下了雨她就有借口躲在凤栖宫,整日跟母后在一起啦!
其实悔儿呆在凤栖宫本不需要什么借口,但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母后从战场回来之后很奇怪,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就连看她的眼神都那么陌生,这让悔儿有点难受。
小丫头恹恹的将手中的糕点吃完,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母后,您跟父王不在的这些天,悔儿又去找过姨母,但是悔儿没有找到她,母后,姨母不会……不会出事了吧?
悔儿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泪,脸上满是担忧。
司南月将目光从窗外移至她脸上,心情复杂的望着悔儿。
赫连决虽未曾提过,可他绝对已经对她有了怀疑,她本不想再回到王都,但一想到悔儿……
若是这次大事能成,她该怎样安置这个孩子?
母后,您怎么了?悔儿见母后只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不禁奇怪的问道。
你姨母已经出宫了。
出宫!小丫头眼睛都亮了,是父王将姨母放出去的吗?姨母现在还在王都吗?悔儿好想姨母,母后能带悔儿去看姨母吗?
她已经不在王都了。
啊?悔儿方才澄澈清明的眼中立马布满担忧,那姨母现在在哪儿?如今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坏人,母后,姨母自己在外头会不会有危险?
母后没有回答,她唇角溢出笑,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她表情也很奇怪,悔儿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觉,母后的笑容很凄凉,又有些怪异。
这个表情……悔儿好像在哪儿见过……
小丫头忽然想起那天从阁楼上一跃而下的姒夫人,她在窗前与悔儿对视时,也是这种奇怪的表情。
轰隆!
响雷夹着闪电在乌云中响起,惊的悔儿一哆嗦。
母后双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寝宫外忽然传来侍女的惊呼声:王上小心,您喝醉了。
别碰孤!
父王来了!
悔儿有点害怕母后方才的样子,她听见父王的声音,连忙跑出去想将父王迎进来。
父王扶着寝宫的门,歪歪斜斜的站着,外头的大雨把他全身浇的通透,可就是这么大的雨,也没有将父王身上的酒气冲散。
悔儿怔了怔,从小到大,她还没见父王这样过,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