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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冬天到了,冰天雪地的,一些可怜的小草,在那卵石的缝隙里寥若星辰地吐着淡淡的芽。
孟子娴搓着手,烤着火,很是惬意,喝着小茶,看着书,这正舒服着,宋淇河就来了。
“秀女选完了,你看着合适的,尽量结交,但是结交之前,你必须跟我说。”
宋淇河久久没来,来了之后就直入正题,孟子娴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秀女,背后的人,必须慎重选择。”宋淇河坐下,孟子娴顺手就给他斟了一杯茶。
宋淇河端起杯子,酌一口,入口茶味苦涩,慢慢转为甘甜,清香便像油下锅似的炸开。
“这是什么茶?”宋淇河心生喜欢,好奇的问了句。
“绮罗茶,据说是某一地的特产,挺好喝的。”孟子娴说完自己也倒了一杯来喝。
宋淇河听后,表情微不可及的变了变。
绮罗茶,是蓝月族用心栽种,小心取茶,晾晒七七四十九天,一次下来,不过十几斤,就连皇宫都从未知道。
宋淇河曾经也不知,都是因为顾景城,他这里得了一罐绮罗茶,这独特的香味,到了口中,是久久留香。
顾景城也不过也只拿了三罐回来而已,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待客,都是独享,孟子娴这里,便就有一罐,宋淇河那里不过都只有几两茶而已,早就喝完。
顾景城对孟子娴,是有点好了。
宋淇河喝着茶,心里想着其他,并未听到孟子娴说话。
“你在想什么?”孟子娴凑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拂过来拂过去。
宋淇河醒过神,就见到孟子娴那一双明亮而大的眼睛,在她的瞳孔中,映透出了他的脸。
“你干什么!”宋淇河语气突然严厉,伸手将她推开。
孟子娴被推得后退两步,一脸不可思议,生气道:“你干什么!”
“离我远点。”宋淇河起身,满脸不悦。
孟子娴觉得宋淇河真是喜怒无常,一会一个脸色,就和那变脸的杂技似的,一套一套的。
“记住,你的行动,必须向我报告。不许擅自行动。”
孟子娴脱口而出便是:“那如果我来不及,我是不是可以擅自做主。”
宋淇河瞪了她一眼,沉默甩袖离去。
孟子娴见他气得离去,说不过她,顿时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在宋淇河身后,宋淇河藏在袖中的拳头,隐含的怒气,对孟子娴的无可奈何,在这一瞬间全部倾斜出来。
隔了一条道,宋淇河站在了静妃宫门前,一群经过的宫婢,见到他行礼道:“参见宋大人。”
宋淇河将头转回来,面无表情,不打算进去,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
静妃带着身边的宫女出来,一抬头便见到了宋淇河,放在暖手套里面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两手勾着,脚下却是不动,面无表情,不过是朝着宋淇河轻轻点头。
两人互相颔首。
这时,一排的宫女,端着各式手势衣服,朝着这边过来。
带头的太监道:“静妃娘娘,皇上体恤您管理后宫劳累,特意送来的。”
“诶
唷,宋大人也在啊。”太监笑着,朝着宋淇河作揖。
“静妃娘娘,皇上今晚过来,还请您做好准备。”太监笑得灿烂,他心里是觉得,这一夜恩宠,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能得到,是偌大的恩宠,自然是得讨好。
他话音刚落,宋淇河和静妃脸色都不经意间变换,随即立刻恢复过来。
“谢过这位公公。”静妃语气冷淡,身边的宫女掏出钱打赏,太监让人将东西放进去后才出来准备离开。
宋淇河脸色不佳,在静妃随着太监进宫门的时候,腿一迈就走,心里加快了想要带静妃出宫的打算。
静妃坐在寝殿,屏退了旁人,肚子一人坐在屋内,看着这一盘盘的打赏,想到今晚的侍寝,心中便是凄凉。
她拿起一串珠帘,攥在手心,苦笑,不知不觉间,眼泪落了下来。
“眼泪,是苦的,但是心更苦。”静妃轻笑起来,自言自语,拿出手绢将眼泪擦干。
她眼神坚定,站了起来:“来人。”
婢女如珠推门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上次的药拿出来。”
如珠愣了愣,慢慢道:“娘娘,这药伤身,您还是……”
“什么时候,我的事情需要你来做决定了。”静妃语气严厉,眼神冷漠,睥睨如珠,如珠不得不应下,赶忙下去煎药。
她这静妃的位置,是靠着家族坐上来的,每次顾景城想要临幸她,都是吃了这个药,才避免发生关系。
她心系宋淇河,希望有天能够与宋淇河喜结连理,今日太监当面传旨,她看到了宋淇河的神情,心都是痛的,更觉辜负。
天色已经黑了,她没让人点灯,坐在黑漆漆的寝殿内,轻叹一口气,将一碗黑乎乎的药,一碗灌了下去。
“噗——!”静妃喝完没多久,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顾景城的轿撵都来了这里,结果就听到静妃寝宫里面闹成一团,一个宫女匆忙跑出来。
“什么事跑得这么快,成何体统!”站在轿撵的一边的桂公公斥责到。
“公公,我们娘娘心口发闷,突然吐血,现在晕倒在地!”
坐在轿撵上的顾景城听后,皱着眉头:“怎么每次我来都在生病!”
“晦气!”顾景城骂了句。
桂公公很懂脸色,谄媚道:“皇上,听说淮贵人学了京曲,为了唱给您听呢!”
“嗯,那就去她那吧。”
桂公公喜笑颜开,心想房里的钱袋子算是稳了,高声喊:“起轿——!前往芝兰宫!”
孟子娴和静妃,隔了几条路那么远,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晚上早早就上床歇息了。
这知道了之后,已经第二天清晨了。
灵儿得来了消息,告知于她,孟子娴皱眉,问道:“这怎么说病就病呀。”
“静妃平日里就看着身子骨不怎么好。”孟子娴喃喃自语。
“静妃娘娘自打进宫,几次大病了。”灵儿捣着炭火,一边说到。
孟子娴撑着下巴:“嗯……灵儿你进宫久,你知道怎么回事?”
灵儿停下铁杆,抬头:“侍寝,就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