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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整整一个礼拜,方小清都成了苏妮寝室的八卦娱乐头条。这日从伊菱那边,骑车回来的路上,苏妮就不停在嘚吧嘚,只因为之前,讲话的人太多了,她都插不上嘴。
一道:“嗳梅梅,你说这方小清是不是心够大的?光生娃不结婚,她怎么知道,等她毕业了之后,她男朋友就一定会信守诺言、不抛弃她呢?”
又道:“女的有没有生养过,是看得出来的吧?万一她生完小孩儿以后,跟她男朋友分手了,那将来,想再找个老实人接盘,也不容易了吧?毕竟,现在的老实人,都不老实了呀……”
叨叨叨、叨叨叨,就这么一直念到,进了自家宿舍门。
得到梅梅一句反馈:“妮妮,这方面,你倒是不傻,比方小清强多了。”
始终沉默的张菲儿,瞟了梅梅一眼,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脱手套、摘围巾,仍是保持不吭声。
苏妮便道:“那当然!这事儿明摆着,是女方吃亏嘛。哪有画大饼骗人生孩子的?!”
“哈哈哈哈……”这一语,逗得梅梅大笑,道:“看来方小清的孩子,小名有了,就叫大饼挺好的。”
“哈哈哈!”苏妮也乐了三声。过了会儿,还不肯结束这个话题,继续发挥地道:“不过梅梅,从另一个角度看,我还挺佩服方小清的。
你说她真是啊,感觉什么都不图男方的,男方只不过口头承诺,会跟她结婚嘛,她就这么又愿意等、又肯为他生孩子的,还说毕业了要跟男方一起打拼。梅梅,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真爱啊?”
梅梅轻笑:“这样的真爱,谁能消受,谁拿走,我可承受不来!”
说完拿了毛巾和衣服,不欲再多谈的,去了澡堂。
这一夜,苏妮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跟晚饭吃了发酵粉上头似的,连着脑容量,都被方小清“只管生”的言论,刺激到增加了一倍的内存、约400万个G!
闭着的眼前,总有片段划过,一幕又一幕,如放不完的电影。一时定格在青春年少,影影绰绰的女子,演了一出遇人不淑;一时又转换到不惑之年,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哀哀戚戚,叫了女子一声“妈”。
接着晴空霹雳、电闪雷鸣,镜头一晃,切到雨夜,天上之水浇得人冷冽,瓷器的摔碎声、男男女女的争吵声,如一窝蜜蜂,闹哄哄直冲耳膜,搅得苏妮精神衰弱,直想大喊“统统闭嘴”——
“嗨!”
有人,叫醒了她。
睁眼,苏妮只觉时空交错。发了好一会儿愣,才想起,自己是在学校。于是问:“几点了?”
梅梅正在背包,一边道:“你怎么回事啊,睡得那么死?快点起来,8点了!我们不等你了啊!”
说完拉着张菲儿就走。
这边苏妮“噌”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8点了!开什么玩笑?!还有20分钟就打铃了,她哪有时间化妆啊?!
拿着盆,赶紧去刷牙洗脸,回来换完鞋子,一边跑一边整理头发的关门、出宿舍。
跑出去大半里路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这节上什么课!一时在原地呆住,看看前头、又望望后头,这尴里不尴尬(方言,强调尴尬之意)的中间路段,她是回去看了课表、拿了书,重新来一趟好呢?还是干脆别拿课本了,直接发个消息给梅梅或者张菲儿,问哪间教室好呢?
选择回去,费时间;选择发消息,有风险,万一梅梅或者张菲儿,没看到呢?
还在纠结,上课铃声,“叮……”不客气地响起。
这场景很熟悉,似曾相识。苏妮心想:我赶个什么劲儿啊?!反正起来的时候,都8点了,已经来不及了!
泄气地撅了嘴,终于做了发消息给张菲儿的决定。跟着慢慢悠悠,散步般晃到了学校中段路上的馒头店,买了几个肉包子,一边吃,一边看手机的,总算,到了教室。
上的是中国社会思想史,老师早就已经点过名了。一惯的从后门溜进去,找靠后的位置坐。反正她也没带书,便干脆垂着脑袋,在课桌底下化妆。
“啪啪啪”把BB霜拍了整张脸,跟着开始涂睫毛膏,所有的一切完成,到满意,还没下课。
手上的工作一停,大脑就开始活泛,苏妮想到自己的那个梦,灵感在刹那间迸发,她忽然就晓得,自己校庆,要表演什么了!
兴奋地拿出纸笔,就开始写,一边给梅梅发消息:“梅梅梅梅,班长不是让我校庆出个节目吗?我打算以方小清为原型,创作个话剧,就演一出现代版《雷雨》!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
发完,又低头去写,第一次感到,创作的乐趣!
这日没给苏妮留到位置的梅梅,坐得离她较远,隔了两排,梅梅看了眼手机,没回。
课间10分钟,梅梅把苏妮的消息内容告诉了张菲儿,两人才走过来。
苏妮很兴奋,忙跟她们介绍自己的现代版《雷雨》,道:“原作中,周老爷年轻时,爱上了丫头侍萍,生了周萍跟大海,后来因家里不同意侍萍进门,于是侍萍改嫁,生了女儿四凤。结果老天撮合,周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周冲,都爱上了四凤。天雷滚滚,在大雨滂沱的夜晚,真相揭开,有情人终成兄妹,遂酿成了悲剧。
我觉得吧,方小清版《雷雨》可以这么改:女大学生侍萍未婚先孕,生下了一子,名叫大饼,后因与男朋友分手,侍萍无力抚养大饼,于是把他抛弃。毕业后,侍萍一心一意工作,事业小有初成,嫁了个不错的老公,生了个女儿,名叫小凤。
在老天的撮合下,大饼与小凤相爱,天雷滚滚,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真相揭开,有情人又成了兄妹,遂二人哭晕在了厕所。全剧终。怎么样怎么样?你们觉得如何?”
梅梅和张菲儿对视了一眼。张菲儿问:“你创作这个话剧,是想表达什么啊?”
苏妮道:“这很简单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梅梅“噗”地一笑:“你演侍萍吗?”
“嘿嘿!”苏妮没听出来梅梅话中的另一层语意,只沉浸在创作的快乐中,起身道:“我这就去给班长看。”
拿着纸和笔,就去找班长。张菲儿忙道:“嗳,你这不适合校庆演吧?”
结果苏妮“哧溜”,已经跑远。
这边梅梅拉了张菲儿一下,道:“你随她吧,要是不合适,班长会告诉她的。”
笑了一下,又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话,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