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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医生举起了手，“跟我做个动作。”
就只做个动作？
这个简单，重要的是不费钱。
宋雨晴学着姜医生的样子，用拇指掐住小指。凭着肢体的记忆，下意识地，掐出一个相近的法诀。
动作稍有出入，但是完成难度要比姜医生的高得多。
“中度失温症，手指颜色会变蓝，手指也不灵活，你看她，完全没这些表现。”
姜医生像是老师上课般，细心向陆南讲解。
再细瞧，宋雨晴手中抱着卷子，函数题刚解到一半，抓着卷子的手指染了黑色的污渍，多半是廉价水笔的漏液，可见……
“还能刷题，说明认知能力正常，没什么大问题。”
“她的白细胞偏低，需要给她测下骨髓吗？”陆南又问。
宋雨晴：“……”
他的记性也太好了吧，急诊科的医生都不提这事了，他怎么还惦记着……
宋雨晴捂着自己的尾椎，紧张地望着姜医生。
姜医生又开始了讲解，“白血病是造血系统的恶性肿瘤，最典型的表现是出血，包括流鼻血、牙龈出血、眼睛充血、皮肤点状出血等。”
这些情况宋雨晴都没有，用力摇着脑袋，极力撇清嫌疑。
“别担心。”姜医生笑了笑，继续道，“先输液，如果体温和血检迅速恢复正常，就没有检查白血病的必要。”
天官赐福！
她的脊髓终于保住了！
宋雨晴扯了下陆南的衣袖，挑衅地挑了下眉：
看看！主任医生就是主任医生，虽然是个副的，本事还是杠杠的。不像某些人，乱开检查单，整天盯着她的脊髓不放！
陆南：“……”
知道没事，就开始得瑟了？
懒得同她计较，陆南望向姜医生，“这次谢谢您了。”
“那我先下班了，”姜医生指着身边的护士道，“有事你就找小崔。”
“好的姜叔叔。”
将人目送进了电梯，陆南就问崔护士借了一个输液架，将手中的几个输液袋都挂了上去，交给了宋雨晴，让她自己推。
她才感受了下病号的优待，不到10分钟就草草结束了？
宋雨晴嘟着嘴，不满地跟在陆南的身后，一路往里走，先后路过了3扇门，还没见他停下来。
再往前可没病房了，只剩……
厕所了……
陆南的脚步戛然顿住，还真就在厕所门口停下来了。
宋雨晴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还以为陆南是带她来蹭床位的，没想到是给他自己蹭厕所的。
自作多情了……
“在看什么呢？”陆南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下，摸出一把钥匙，转了个身，打开厕所对面的一扇门。
“这间是值班医生的休息室，已经消毒过了，你可以放心睡。”
休息室虽然空间不大，不足普通病房的一半，但是五脏俱全，桌椅床柜一样不缺，整理得干干净净。
“我睡在这，不会给那位姜医生带来麻烦吧？”
“会，就不带你来了。这间休息室，睡过不少医护家属的孩子。”陆南小时候，好几个暑假，都是在这间休息室完成的作业，“放心睡吧！”
“你跟那位姜医生很熟吗？”宋雨晴好奇心起。
“他是我爸的师弟。”陆南道。
学医的都挺注重师徒传承的，怪不得那么好说话，休息室说借就借。
“你以后也当医生吗？”宋雨晴又问。
“我不学医。”陆南眸色淡了下来，“我学数学。”
宋雨晴叹息，“好可惜啊……”
陆南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做医生有什么好的？”
“治病救人啊！”更何况，“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做个好医生的。”
说得那么好，“你怎么不做医生？”
这不是揭人短嘛……
“我爷爷说，我没有学医的天赋。若是我成了医生，一定会有很多被我耽误病情的冤魂找我算账。”
过一阵，身上就多一条冤魂。
日积月累……
那光景单单想想，宋雨晴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
陆南挑眉看着她，“这话说得，就跟你学过似的。”
“别小看我！”不是宋雨晴吹，“《本草经》、《汤头歌》、《伤寒论》我都学过的，还会背呢！”
陆南真没看出来，眼中含着清浅的笑，“小神医，怎么没看出来自己得了肺炎？”
哼，￣へ￣
要不是为了给他解咒，她的身体能亏成这样？
“我就是心气亏损，肺虚体弱，养一阵子就好了。”
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可他偏偏不信，把她抓到医院，硬要找出病来。
若不是高考将近，实在是没时间修养，怕肺炎恶化，她也不用留在医院扎针吊盐水。
嗞……
真是提不得，一提手就疼。
陆南身边不少同龄的，从小学习各种专长，有学琴棋书画的，有学跆拳击剑的，有学奥数编程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学中医的，“怎么想起学这个？”
中医的专业性非常强，靠自学，肯定是不行的，想报培训班，也没老师教这个，除非……
“你家有人是中医？”没听说啊！陆南只知道，她有个开出租车的老爸。
“我家祖上……”不是行医的，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跑江湖的。”
帮人沟通阴阳、避祸就福，可不就是跑江湖的吗？
“露宿在荒郊野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到跌打损伤、头疼闹热的，连个医馆也找不到，只能靠自己在山里找些草药。”
在古代，不少道士兼修医术，出了大量名医，像是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都是学过道的，超牛的。
至于他们宋家……
顶多只能开个跌打馆，抑或是凉茶铺，可没替人诊病开药的本事。
不说她的事了，宋雨晴只觉得膀胱鼓鼓的，“我想尿尿！”
输了大半袋盐水，确实也该上厕所了。
陆南替她拿起输液袋。
“不用了……”
陆南可是男生，宋雨晴哪里好意思，让他陪着去女厕所。
太尬尴了……
“厕所就在对面。”几步路就到了，宋雨晴拍着自己的小身板表示，“我可以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