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45.net,最快更新说好请家教,老爸给我找了个小鬼 !
吐槽归吐槽,宋妈还是将名片收了下来,探问道,“你看我这间阁楼,重新粉刷一下,一个月能租多少钱?”
“这间?”中介小伙笑容一僵,“正常市场价能租一千五,但是……这阁楼不干净,前户主没告诉过你吗?”
这个啊!
宋妈已经听那对换房的夫妻说过了,“他们都告诉我了。”
“死过人的屋子你也敢住?!”中介小伙佩服她是个狼人。
“这有什么?”宋妈浑不在意,“死过人的,是我们楼下的客堂间。人也是正常老死的,没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
她公公是火葬场退休的,婆婆是殡仪馆退休的。
宋妈还能怕这些?
中介小伙眼神闪烁地望了下四周,下意识地将声音压低了些,“户主有没有告诉你,最近死在这栋老楼里的人……不止一个?”
“???”宋妈一脸黑人问号。
中介小伙不忍宋妈受骗,老实相告,“第一个死的,是客堂间的住户,八十多岁,孩子在北郊买了房子,老人一个人独居,突发心梗,倒在了地上。晚上,大家听到了她在屋里的哀嚎,越叫越凄厉,敲了门也没反应,就找来了警察,破开门,你猜怎么着?”
隔壁小哥听得心里发毛,还是忍住不好奇,问道,“怎么着?”
中介小伙脸色沉重,“老太太已经死了大半天了,身体早就凉透了。”
住户听到的哀嚎声,又是谁发出来的?
隔壁小哥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颤着声音问,“后、后来呢?”
中介小伙“老人的孩子办完后事,就把房子给卖了。自从新的住户搬进来后,怪事就开始发生了,一到半夜,总能听到有人敲门,闹得整栋楼的住户,晚上都不敢出门,最后还是出了事。
“一天早上,底楼梢间的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三楼,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救去医院没多久,人就没了。都说……”
中介小伙像是怕被什么听到,用手挡了嘴巴,才继续道,“老太太是被脏东西吓到了。”
客堂间的那个,还能说是正常死亡。
梢间的那个,可是横死的呀!
房子的价格还得再降,宋妈感觉这一波亏大了,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手掌,“我找换我房子的夫妻算账去!”
宋爸怕妻子吃亏,跟着一块走了。
八卦的邻居也都散了。
得!阁楼里就剩宋雨晴一个了,手中还拿着刷墙的滚筒,纠结起来。
这墙……
她还要继续刷吗?
想想,以她妈的财运,这亏多半是吃定了。到时候窝着一肚子火回来,看到她清闲地看着电视,吃着糕点。
她!就!死!定!了!
哎……
如果不想做老妈的出气筒,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刷墙吧!
宋雨晴一直忙到肚子咕咕叫,估摸着也该12点多了,放下了手里的滚筒。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回屋吃饭!
然而来到房门前,紧紧关闭着。
上锁了。
宋雨晴在门外喊了两声没人应。
不会吧……
都那么晚了,老妈还没回来?
房门上装的是老式的牛头锁,换作平时,宋雨晴动用下灵力,就能将门打开。
但她家不同啊!
正统的通灵师,常年与鬼魅打交道,还能让灵力钻了空子?
昨晚刚搬进来,老爸就给所有门窗下了禁制,就算来个两百多斤的壮汉,使上蛮劲,都不一定能将门给撞开。
强行使用灵力,倒是能将门破开,只是门后的物件难免要遭到波及。到时候磕了碰了,少不得要被老妈教训一顿。
宋雨晴跑下楼,来到灶披间,想给自己找点吃的。
灶披间足足有5个灶台,呈U型摆放。
尴尬了……
谁能告诉她,哪个灶台是她家的?
她昨晚才搬过来,第一次进灶披间,完全分不清啊!
再看那5个灶台,全都是熄灭的状态,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好奇怪啊……
这栋楼里住的人不算少了,昨晚见了两个,早上又见了一个。
一个个的,都不用烧火做饭的吗?
管他呢!
跟她又没有关系。
天大地大,吃饱饭最大!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得联系上老妈。
宋雨晴摸向了口袋。
得!身上穿的睡衣,压根就没口袋。
她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还是找人借个电话吧!
宋雨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隔壁小哥和他的女朋友。
虽然昨天第一次见面有点小尴尬,但是不打不相识啊!
宋雨晴连走带跑地上了二楼,走到走廊的尽头,对着小哥的房门敲了三下。
没人应。
宋雨晴加大力度,又敲了三下。
依旧没人应。
不会吧!今天可是星期六,不用上班的。两个人都不在,难道是出去玩了?
换个目标。
宋雨晴想到早上同他们聊过房子的中介小伙,人挺热情的,他好像是住在后阁楼。
找他去!
宋雨晴噔噔噔上到三楼,抬手对着房门,又是一阵敲。
还是没人应。
宋雨晴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做中介的没有节假日,中介小伙应该上班去了。
宋雨晴不信了,整栋楼,就没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从顶楼的阁楼,到底楼的次间,楼上楼下全都跑了一遍,除了出过事的几间屋子,逮着一扇门就敲,握紧了拳头,一下接着一下,敲在了门板上。
一下、两下、三下……
没有一个有回应的。
宋雨晴又去厕所瞄了一眼,将整栋老楼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一个人影。
怎么回事?
又不是工作日,整整一栋楼,那么多住户,就没一个人在家吗?
宋雨晴站在天井的正中央,提起嗓子,高声喊道,“有人吗?”
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宋雨晴一连喊了三声,回应她的只有淡淡的回音,越发显得此刻的寂静。
她就不信了,人都消失了。
次间的窗户就在边上,宋雨晴再次敲门,无果后,将脸贴了上去,想要查看里面的情况。
窗户上贴着的磨砂贴纸,遮挡了她的视线。
其实,就算看不清也知道,里面铁定没有人,不然早就被她惊动了,哪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她还是不死心,对着窗户敲了起来。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声声的敲击,不止砸在窗户上,更是砸在她的心头上,将她的心砸得一寸寸往下沉。
明明是正午,烈阳高照,晒在她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即便是身为通灵师的她,都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丝惧意。
宋雨晴将灵力集中在了眼部,开启了天眼。
瞬息之间,天地犹如被冲蚀一般,在老楼的外侧,萦绕着一缕不详的黑雾。
阳光触及不到的走廊,隐没于幽暗之中,像是巨兽张着的嘴,等待着猎物自动上门。
然后合上牙关。
彻底吞噬。
宋雨晴记起小时候,听爷爷说过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队士兵,在山里迷了路,路遇一个庄子。
庄子看着挺气派的,士兵们动了歪心思,打算以搜拿贼匪的名义刮上一笔。
士兵们蛮横地将门敲开,跟蝗虫一般涌了进去,但凡看到值钱的东西,就说是贼赃。
没收的金银首饰塞满了腰包,领兵的打算带着手下离开了,一点人数,少了三个。
领兵的派了个亲信去找人,人没找回来,亲信又不见了。
领兵的要拿庄子的人问罪,顺便再讹上一笔。谁知,整个庄子的人都不见了。
领兵打仗的,哪一个手上没见过血的?胆子可不是常人能比的,不信邪,带着手下再次搜庄子。
然而让他惊惧的是,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了。
似乎……
每进一间屋子,就会少一个人。
钱财再重要,也比不过性命。
领兵的退出屋子,从怀里掏出搜刮来的财物,想要还回去。
感受到手上的触感,领兵的心头一惊。
那些被他搜罗来的财物,竟然……
全都变成了纸钱!
两者的分量差别如此之大,更别说,被他贴身藏着,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何时被人掉的包。
这……
根本不是人力可为!
领兵的都快吓尿了,掏出脖子上挂着的佛牌,贴在掌心,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朝着四面拜了拜,带着仅剩的几个手下迅速离开了庄子。
当时的宋雨晴还小,纯粹当个鬼故事来听,听完后恨不得立马全忘了,哪有心思去探究那些士兵失踪的缘由。
如今遇到类似的事件,完全无从下手。
说到底,还是得借个手机,和爸妈联系上。
既然楼里没人,那就去楼外找,中介小伙的公司不就开在巷子口吗?
找他就对了!
然而这栋老楼,似乎并不想让她出去。
大门被锁住了。
饿着肚子的宋雨晴耐心耗尽,她不敢毁了自家的屋门,还不敢开天井的大门吗?
老式的牛头锁,20多元一把。
宋雨晴做好了赔锁的准备,抬手掐了个手诀,打算强行开锁。
就算是百年凶灵,能影响到的范围,不会超出这栋老楼。只要宋雨晴出了这扇大门,基本就安全了。
无需留有余力,宋雨晴调动了体内积蓄的全部灵力,打算全力一击。
眨眼之间,手诀已经掐完,随着她的手臂一挥,大门瞬间打开。
没做任何停留,宋雨晴拔腿就跑,火速冲了出去。
巷子里的人还不少,一个烫了泡面头的大妈,站在水斗旁,低着头洗着头发。
一个胖大叔抱着被子,打算趁着日头最好的时候,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
一个老太太端着碗,吃力地跟在一个小屁孩的身后,哄一句喂一口饭。
她就说嘛,怎么会没人呢!
看看,巷子里不都是人吗?
只是……
如此祥和的景象只维持了一瞬,随着宋雨晴身后的黑漆木门开至最大,“乓”的一声撞击在门框上立刻作鸟兽散。
大妈顾不得冲洗头发的泡沫,胖大叔也管不了晒着的被子了,纷纷撒腿就跑。
老太太更是化身大力水手,一手抓着碗,一手提着她的小孙子,迅速消失在了宋雨晴的眼前,看得她嘴角不由得一抽。
对着镜子照了整整18年的宋雨晴,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
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吗?
还是说……
她的出场方式不太妥当,制造了那么一丢丢的慌乱。
宋雨晴转过身,看着身后一丝人气都没有的老楼,自带阴冷之气,完全感受不到夏日该有的酷热。
想来,能将众人吓得如此惊慌失措的,肯定是这栋传闻中的鬼楼。
正愣神间,就听一声熟悉的叫喊,自巷子口传来。
“让你在家刷墙,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宋雨晴循声望去,终于见老妈回来了,第一次觉得,她训人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
紧绷着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宋雨晴忍不住嘟起嘴,释放着积蓄了一天的小情绪,“你们去哪儿啦,我都要饿死了!”
宋爸捋了下头,疲惫地开口,“回家说。”
宋雨晴望了眼身后的老楼,心里不免升起了抵触的情绪来,“家里都没烧饭,去外面吃吧!”
她觉得,还是外面安全些。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想着去外面吃?”老妈眼神不善,看着她的样子好似对着一个只顾自己吃喝、不顾父母辛劳的白眼狼。
宋雨晴不敢忤逆老妈,但是,“这栋楼有古怪,不能待……”
不由宋雨晴分说,老妈就将她推进了天井,“你还想走?”
宋妈背着光,五官笼罩在阴影里,看着阴恻恻的……
宋雨晴打了个激灵,向后退了两步,与“宋妈”及其身边的“宋爸”拉开了距离,目光透着警惕,“你们是……什么东西?”
“宋妈”将手往腰上一叉,“我幸幸苦苦为你在外奔波,你这个没良心的,翅膀硬了,敢说你妈我是东西?”
那语气、那神情与她妈无二,宋雨晴的内心有些动摇。
是她想多了吗?
宋雨晴不敢贸然下决定,再次开启了天眼。
屋瓦门扉等死物,瞬间黯然失色,唯有角落内种植的那棵无花果树,叶片绿了几分,像是上好的翡翠,莹莹欲滴,透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