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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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大军涨红着脸,缓缓伸出手将昏睡着的人颊边枯黄的发丝抚顺,手指游移在了她光滑细腻的脸上、脖颈中......

    急躁地将上衣的拉链拉开,急不可耐的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上衣、裤子.....

    一个光溜溜的人跪在夏暖的身侧,抖着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

    却不料,昏着的人突然坐起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嘶啦”

    “啊......”

    夏大军捂着脖子惊惶大叫。

    夏暖动作麻利以手撑地坐起站直抬脚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却因为长时间的断食低血糖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不能倒、赶紧逃!”

    夏暖强忍不适,踉踉跄跄的去开门。

    “死女人,你给我回来。”夏大军初初被锐利的凶器以及乍起的人吓到了,回过神来,感受到脖子与手的黏腻,知道自己只是受了轻伤,不由大怒,抄起墙边的棍子跨步猛追过去.

    夏暖踉跄着奔到了门口。

    枯瘦发黄的小手攀在门栓上,用尽全力就要开门......

    “嘭......”

    斜刺里飞来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头上。

    夏暖如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

    夏香叶那一群人还没睡觉。

    为了给夏大军争取得手的时间,夏香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拉着老娘和王大妮话家常,述说自己在外面各种有派头的事情。

    夏老实和夏小军则被她安排进了堂屋最西边的小黑屋编荆条篮子。

    听到大军的声音不对劲后,王大妮腾地站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婆婆。

    显然不知道自己该是先去看儿子还是得了婆婆的点头再去。

    老婆子气得捞起腿边的拐杖直敲地:“快去啊,你个没脑子的!”

    得了指令,王大妮连连点头夺门而出。

    “这可怎么办呦?!”夏老太急得哭音都出来了。

    一群女人都看着夏老实,希望这个家里的主心骨想到解决的办法。“真是不争气,连个没吃饭的小丫头都整不了。”夏香叶暗自嘀咕着站起身来要去看看。

    “也不知道那死丫头把大军咋了。”夏老太十分担心,指挥夏香叶搀着她也颠儿颠儿出门去了。

    夏老实听见儿子地惊叫,顾不得编了一半的篮子,扔下就要循着声音去找,夏小军早就不耐烦干这种活儿,也好奇得跟着自己爹去了。

    几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拥在堂屋门口,彼此交换了视线便夺门而出。

    夏老实分辨出儿子的声音不是从自己屋里传出来的,似乎是杂物间。

    众人来到杂物间门口,门锁被打开了,却推不开,显然是被人从里面上了拴。

    夏老实晃了晃杂货间的老木门,粗糙的大手挪移到木门边框底部,双手托住木门边缘,用力一抬一挪,就将木门从光滑圆润的石头槽里脱离出来。

    门打开了。

    知道动静这么大,肯定得把老爹招来,夏大军顾不得滴滴答答流血的伤口,着急忙慌的穿起自己的衣服,先穿的是裤头。

    可惜,他脱的时候,只顾着想其他的了,裤头随便的一脱一扔,跟个抹布似的里外扭曲翻转着,此刻听见老爹卸门的声音,更是吓得六神无主,着急忙慌的也不顾不上里外,抬脚就往裤腿儿里怼……

    “砰”,门板卸下来的同时,夏大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带着没穿好的内裤也扭曲的套在大腿上。

    他眼神呆滞的看着走近的众人,心想:完了,被老爹抽一顿的事儿是跑不了了,想当初自己就打碎了一个碗,都被抽了一顿,更别提这种事情了。

    房门打开,看到脖子受伤的夏大军,几个人被吓得不行。

    房门打开,看到脖子受伤的夏大军,众人大惊。

    夏老太更是急的直敲拐杖:“赶紧给他披个褂子,半夜天凉,可别感冒了……诶呦,我的乖孙,这脖子咋了,疼不?赶紧找你王大爷过来看看那,一群蠢货!”

    人仰马翻,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

    王大妮吓得直哭嚎。

    夏老实紧皱眉头,抿起的嘴角泄露了他对大儿子的心疼。

    一群人看着晕倒在血泊里的夏暖无动于衷。

    夏香叶神情冷漠,视线从夏大军转到夏暖身上,尽显狰狞:

    “与其跟着男人讨生活,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你解脱了,我也省心了。”

    扶着被乖孙儿伤口吓的颤巍巍的老娘,夏香叶努力压制嘴角笑容。想到不能被人看出来,赶紧装出平时心疼夏大军的样子,熟练地一脸焦急地看着这一切。

    夏老实看一切都不成样子,大喝出声。

    “大妮,去捂儿子的伤口。”

    “香叶照顾老娘。”

    小军去找医生。”

    一切被安排的有条不紊。

    一切安定后,才转动脚步去看昏死过去的夏暖。

    手指试了试她的鼻息,确认人还有气儿。

    十万块钱没打水漂夏老实放下心来,看到她手里抓着钉子粗暴的将其拽出来。

    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是一根生了锈的钉子,上面还带了儿子的鲜血,分外刺眼。

    “大军可是我盼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指头我都舍不得动他,你居然敢伤了他,真是不知死活!”

    怒气在胸口翻腾,夏老实将钉子抓在手里,朝着那丫头的胳膊狠狠地连续扎了七八次才算稍稍解气。

    夏香叶嫌弃撇撇嘴,真是白高兴一场,不过也好,她活着就能给老娘一家挣钱,也省的她贴补,不过,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让这死丫头一辈子都出不了这大山。

    为了避免村里的医生看见这幅场景乱想乱说,夏老实不耐烦地抓着夏暖的两只胳膊,将她往杂物间里面拖进去一些。

    不过一会儿,夏暖躺着的地面上重又淌了一片鲜血。

    夏老实完全没有为她包扎的心思,冷漠的转身将木门重新安装在石槽里锁上门。

    血越流越多,夏暖脖子上的项链摊在了血泊里,一块块小杂质纷纷剥落......

    村医王大爷跟着夏小军慌慌张张的进了夏家。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在三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眼泪中,给夏大军伤口清洁、消毒、检查、上药......

    王大爷看到夏老实拿着的钉子又给夏大军打了一针破伤风。

    疼的夏大军“诶呦呦”吱哇乱叫,又惹的他妈跟奶奶心疼的掉眼泪。

    王大爷拍了拍夏大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你受伤了家里人多难受,以后可不敢打架生事了,幸亏钉子划得浅,再用点劲你小子可就见阎王了。”说完,收拾东西要离开。

    夏奶奶听了,扔了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哭唱起来。

    诶呦我的~那~个~老天爷~啊~,你快来~看看,家里~出了个杀千刀的~丧门星......”

    在夏老太太抑扬顿挫的哭唱里,王大爷诧异的问道:“咋了,不是小伙子年轻气盛打架?”

    夏老实无奈的叹气:“哎,是小暖那丫头,他哥心疼他,半夜给她去送点饭,结果她心狠手辣,拿了钉子把他哥脖子划了;这丫头,我是教不好了,说她两句,她气性大的撞墙了,您老行行好,给她看看去吧!”

    “不能吧?小暖那丫头平时乖的不行,见了人就打招呼,喊爷爷叫奶奶的。”

    “就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看见人拉车都要过去帮一把的。”

    “因为啥事儿对她哥心狠成这样?”说完,就要跨出门去找人治伤。

    “不许去,救她有啥用,没钱!!!”

    夏香叶一把拉住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阵。

    夏老太太声色俱厉的改口道:“看伤可以,用便宜的药,太贵我家可掏不起......”

    “给孙子治伤的时候你是咋说的,用最好的药,我家有钱!怎么到了孙女就没钱了,合着孙女就不是人了。”

    “你管我,我愿意,在我这儿,孙女就不是人,是我家的牲口,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你这奶奶也不用管我老头子用什么药,总之我按半价收费行了吧!”

    “哼,随便你,你愿意做冤大头是你的事儿,可别把人情算我家头上。”夏老太色厉内荏的说道。

    “你……”王大夫气结,指着夏老太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夏老实见了赶忙给老娘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把大夫惹急了,不然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找谁看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