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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提着小筐来到菜园,摘了满满一筐草莓后,拉着妹妹带着黄狗和黎阳来到隔壁邻居家。
进了院子一番寒暄后,小军把狗链子递给妹妹,上前几步走到邻居婶子跟前,笑容腼腆地把草莓递给中年妇女并切入正题,“婶子,我想借您家的车用用,时间不长,一会儿就给您送回来。”
中年妇女笑得慈和,“你这孩子,要用车直接家来开,还拿东西,跟婶子见外了不是?”说完,把草莓放在院中石桌上,转身回屋子,不大一会儿拿来一串钥匙和一个装了三个大号鸡蛋糕的塑料袋子,“喏,钥匙。这个给你们吃。”
小云眼神渴望,却没有伸手接,乌黑眼睛看着哥哥。
“婶子,这么贵的东西我们不要,您留着自己吃吧。”
中年妇女笑容收敛,佯装生气,板着脸斥道,“快拿着,还跟婶子外道。”
递给小军后,恢复笑眯眯的慈爱笑容领着三人一狗来到一个三面没墙只有房顶木头支撑的小棚子。
棚子里有一辆三个轮子的车,黎阳从来没见过。
“车在这儿,你们能开出去吧?”大婶热情问着,得到肯定回复后,大婶赶紧给他们开了院门,好让车子顺利通过。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嘹亮高亢的女音穿透人的耳膜,让黎阳精神一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小车子,没想到车小能量如此大,刷新了他的世界。
小军看着呆愣愣站在旁边的人,小下巴微抬,“喂,上车!”酷炫狂拽。
他好想买一辆放家里,骑着它带着狗在院子里狂奔肯定非常拉风。
把小云抱上去,黎阳一个跨步上了车,狗子摇着旋风小尾巴也一个跳跃上了车子,人抓着扶手坐好,狗趴在人脚下。
三人一狗一颠一蹦地在村子里转着,每次遇见一个起伏的障碍物,三个人都发出一声惊呼,乐得牙花子都被清楚地拍摄了下来。
……
夏暖带着姐弟俩,先去药店卖了药材,一大筐只卖了三十块,店主还一副他吃亏的样子,地域限制,他不收就没人收,没办法,着急用钱只能妥协。
挣了钱后,夏暖拉着人去买了马雅丽要求的软乎乎地点心,也给两个小朋友买了一斤,然后带着他们去吃肉包子。
热腾腾的包子上来还很烫,夏暖没开口,两个孩子都懂事地没上手,四只眼睛紧紧盯着香喷喷的肉包子移不开。
“快吃吧,别看着了。”
两个孩子脸上放出光彩,开心的抓起白胖包子吃了起来。
趁着两个孩子吃包子的功夫,夏暖和老板娘闲聊着了解到了当地的经济情况和特色后回到原来座位看孩子们吃包子。
“包子,给我吃个包子吧,给我吃个包子吧!”斜刺里一只骨节粗大的手伸到跟前儿。
两个吃包子的孩子没被吓到,好奇地打量着那人。
要包子吃的人年龄在五十岁上下,一头蓬乱打结的枯灰头发,身上一层套一层的破衣服,脖子汗液合着污渍,面容偏善,也有点学识的感觉。
夏暖看她不错眼的盯着包子,抓出两个包子要往她手上放,谁知那人手腕一翻,不接。
这是嫌少?
合计了一下兜里剩下的钱,除了回去坐公交车的钱,她还能再买一笼包子。
“老板,再来一笼大肉包子,打包给这位大娘。”夏暖朝正在包包子的老板娘喊道。
老板娘头也没抬诶了一声以作答应。
包子装袋拿过来后,看到乞讨者,老板娘眼睑抬起问夏暖,“您说给她?”
“啊,对,我刚才给她两个,她不要又不走,估计嫌少不够她吃,所以才买了一笼。”
老板娘一听,忙扭过身去梯笼里拿出一个包子,走近时,乞讨者脸上露出开心笑容,捧出一双手嘴里说着吉祥话,“财源广进。”
一个包子到手,乞讨者开心地咬上一口,笑着跑到路边的绿化带坐着吃了起来。
老板娘把打包好的包子搁在夏暖她们那一张桌,叹息着缓缓说出一个故事:
“她是个老师,女儿就在她教的那个班里,咱们这儿三十年前发生过一场大地震,地震时,她护着班里的孩子没护着自己的女儿,结果其他孩子都没事儿,就她坐在第一排墙角的女儿没了,因此精神就失常了。每天就在大街上逛,饿了就伸手朝周围店铺老板或者吃饭的人要东西吃,也不多拿,不论大小就拿一个,大家也都会给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熬了几十年。”
“她没有家人了吗?”姐姐娟娟眼底溢满同情。
“都在那场地震里没了。”
……
老板娘叹息着回到厨房继续包包子,留下他们三个难受的人。
娟娟眼里溢出了泪,她睁着葡萄大的眼睛巴巴望着夏暖,“姐姐,我家里有地方,我们能把她接到家里住吗?”
哪里都能找个地方安置一个人,可一个精神出了问题的人就不只是考虑给人一个住的地方了。
节目期间,她可以和孩子们同吃同睡一起照顾这位病人,节目结束后,可以把她送到专业的疗养院。
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给她治疗。
因自己的同情或者别人的同情,就让一个想要逃避残酷现实的人重新面对不能接受的现实凌迟,是否是对的?
“好,我们先把她带回家。”夏暖摸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头发温柔地答应。
两人发出一声欢呼,立马跑到那人身边说起话来。
夏暖看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乞讨者就被姐弟俩人拉着走了过来。
几个人回到家里,姐姐烧水,夏暖准备了一些药材杀菌除虫后,温柔地给精神失常的老师洗了个澡,给她穿上了自己的一套运动装。
头发没擦干净,精神失常的老师像个孩子一样在院子里甩着头发,逗得旁边弟弟咯咯笑个不停。
娟娟担忧地看着他们问夏暖,“姐姐,老师会一直这个样子吗?不会好了吗?”
夏暖无法回答。
……
还没回到小屋,就看到一群人背着一桶桶的矿泉水进出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