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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响起一道迫切的声音,“夏暖,快找个地方进入空间,我有话对你说。”
夏暖想借口茅厕去一下,惊觉万籁寂静,呼吸的声音分外凸显,平时习以为常的虫鸣不知为何全部噤声,野地里如同死域一般。
这样的异常让她意识到要出事了。
她小跑着奔向前方二十米远的茅厕,边跑边喊,“我去上个厕所,等我两分钟。”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林云寒摇头失笑。
距离茅厕还有十米远的时候,鸡慌狗叫,到处充斥着家畜的惊恐叫声,顷刻间地动山摇,耳边充斥着大地分裂的恐怖声音。
夏暖摔倒在地,像筛筐上抖着移动的豆子,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在震动着的地面上来回滚动的间隙,夏暖紧紧抓住地上杂草的杆径,抬头瞬间,前方百米偌大的村子房舍轰隆陷入裂缝里,伴随着,开开合合间,轰轰隆隆里,夏暖的耳朵失聪、眼睛血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剧痛溢满胸间,“噗”地她溢出一口血。
林云寒依靠着地面杂草奋力爬向夏暖,看着女孩儿哀恸失神的样子,他紧紧抱着她肩膀,忍受一波又一波的震感
以两人为中心的地面成了一片孤岛,周围的土地如同一个恶劣的孩子,在他们旁边起起落落,凑近又远离,远处的山上,高大树木变得渺小,如同枯草一般随着沙土急速像这边涌来,呼吸间淹没了开开合合的裂缝。
有冰凉泥水急速往上翻涌,灌注在两人的口鼻里,眨眼间,一地陷落成渊,一地拔地而起成为高山。
湿冷让夏暖意识模糊回笼,他看着额角流血仍紧紧护着她的林云寒,抓住她手腕,心念一动,两人进入空间。
空间里不再春意融融、明亮温暖,血红雾气弥漫、充斥,颜妍着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她进来,颜妍着急握住她手关切着问,“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夏暖木然地摇摇头,无力地跌坐在地。
“诶……”颜妍欲言又止。
林云寒沉默地坐在夏暖身旁,握住她手。
时间过了很久,仿佛又只是几个小时,夏暖僵滞的眼球困难地转动,注意到莹润的戒指一片红、血红的红。
现在,不用颜妍说,她也知道戒指为何会有一丝血红,这是预警,可惜,这空间对她来说不是所属物,她只是空间灵脉的雇佣者、劳工,不是继承者,没有记忆传承,一切都要靠空间里的书本来获得知识。
虽然现在只是熬天数,功德爱之力做不做公益都没什么影响。
可这片土地、土地上的人,让她喜欢、爱着。
因为她的邀请来了很多她爱着和爱着她的人,她要尽一切的努力尽力做些什么。
调整时间流速,夏暖将空间里所有的药材进行采摘研制,急救药、止痛消炎的外伤药、吊命的补药、
做药的时候,林云寒、颜妍都来帮忙,夏暖看着他问,“你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很神奇,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再带任何人来这儿!”林云寒眸色沉沉,看着她眼睛认真嘱咐道。
“好。”
旁边站着的颜妍欲言又止,轻轻叹息后,只说了句,“注意安全!”
忙完一切,空间药材所剩无几,这里多日,外面不过一个小时。
刚刚站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就有一波强烈的余震袭来,两人没站稳一下倒在尖锐的石块上,手心胳膊立时被擦破,殷红鲜血流出都没在意。
做好的心理预设还是被眼前满目疮痍的炼狱给了狠狠的任凭医术如神鬼,她的脚步踉跄着后退几步。
这要怎么救,这该怎么救,如在炼狱往上爬的求生者被厉鬼啃咬拖拽着身体,哀嚎从那最深的地底传来,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又被瞬间吞没。
举目四望,早已分辨不清哪里是哪里,不知道那些心心念念的人是否有可能生还。
天空有直升机在盘旋,是来救援的。
两人拖着药品迅速加入救援队伍。
一连几日,余震都没有停止过,平均十几秒就会发生一次。制成的药丸帮了很大的忙,可也用尽了,国家救援送来的药材不全,无法成药,运输不便。
在这时候,西药起着关键作用,可很多挖出来还活着的人却在等待救援的时候绝望而死。
一切都是还不够,来不及,快点、再快点,没用!
这时候,什么都缺,什么都难送来,道路还在日夜抢修,没有修通就连一口水也极难喝到。
国家台,世界台,每天都会报道此次灾难的详细情况。
如救援九百人,死亡十万,失踪十二万;如,这次的地震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救援能力;如,地震学者表示地震区内几乎所有人的都已死亡。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鲜活的生命在余震的催促下与泥土沦为一体。
每天不知道挖出来多少父母护着儿女,却没有一个活的。
那些她熟悉的人,除了一个娟娟,没再见到一个。
啊,不,是活的没再见到一个,死了的倒是见了两个。
那位精神失常的老师,她像一把不怎么坚固的伞一样,把笑阿飞护在身下。
伞的力量是羸弱不堪一击的。
俏皮的导演、随和负责的节目工作人员、朴实的村民和帮扶者、话不多说闷头干活的张正,乐呵呵老好人的徐涛,娇气善良的马雅丽、漂亮善良的范晶晶、少爷脾气正直温暖的黎阳……
他们,都不见了。
每天都有救援者向她索要救命的药丸,而夏暖只能苦涩的摇摇头,尽力用银针来救治一个又一个的人。
空气里飘荡着腐烂的味道,到处都是人的组织,看的麻木也就没了害怕、痛苦,只有无尽的麻木和陀螺一样的重复动作。
救援送来的瓶装水要紧着伤患喝,救援的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喝的水全是经过过滤杀毒才能入口的本地水。
你不敢想象这些虫子是否在某个伤口,某个逝去的生命上停留过。
救援的人全都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靠的是坚韧的意志,高尚的心。
第二批救援队还没到来,林云寒也想尽各种办法从邻近调集救援的人员和物资。
养尊处优的人,这个时候也是胡子邋遢、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平日随处可见的创可贴,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弥足珍贵。
无助站在废墟上的她,像一个被灾难这个恶作剧的孩子大盆灰沙从头上浇落而下,形容狼狈、灰头土脸。
刚刚获救的幸存者跪伏在地痛苦地哭嚎呼喊亲人爱人孩子的名字,有的不知疼痛地慌乱地徒手扒开一块块的钢筋水泥块。
不管是地上还是废墟底下刚刚挖掘出来的大部分人,像一截截新鲜的树枝,被灾难这个神经质的病人踩断,断裂的程度和位置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