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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大门缓缓打开,四名审判者在护卫队的保护,或者说“看守”之下踏入王宫。
美鑫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小雅、乔晨曦、小芳跟在后面,从左到右站成一排。
平民出身的小芳第一次见到王家的气势,显然不怎么适应。尽管她来自于是厄乌特皇城的市民家庭,但她从来没见过皇帝的车驾,也没有进入过这样威严的宫殿。
就连无忧无虑又俏皮的小雅,也被宫殿的气场所震慑,乖乖地在乔晨曦的右手边紧跟着美鑫的步伐。
这座宫殿由最早的赛维尔行宫扩建而来,在根夫城城主夺取王位后成为了赛维尔藩王国新的王宫。到现在为止,王位已经在佩科家族中传了四代了。
宫殿的正面外墙分为纵、横三段,建筑左右对称,造型轮廓整齐、庄重雄伟,知名的建筑评论家认为这座宫殿是“知性美的代表”。
虽然从大门到宫殿正厅的距离看起来挺短,但却被一座“赛维尔式”的大花园所覆盖。园内长满着各色各样的百里香。这一种花期极长的植物,在赛维尔地区有着超凡的地位。
跟随着近卫队队长,四人踏入了宫殿的内部。
“殿下,公主我给您带进来了。”近卫队长单膝跪地行礼后,领着所有的近卫队成员退出了正厅。
坐在大殿中央王座上的,就是赛维尔藩王本人。
“拜见父王。”美鑫双膝跪地叩首道。
“拜见藩王殿下。”其他的三名审判者,则采取了一般的神职人员面对大贵族的礼节——在胸口画出十字,然后微微颔首。
“免礼,免礼。”藩王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沧桑。
坐在大殿上的他,虽然身着一身华服,但无法掩盖他已经是一个虚弱的半老之人的事实。他的头发已经几乎被岁月完全染白,脸上的皱纹也已经多到无法数清。
“父王,半年不见,您……苍老了许多。”美鑫抬头,看着她的父亲的样貌,感慨不已。
“我还好,还能撑下去。”藩王示意美鑫起来,“怎么样,美鑫,在审判者学校,在外面实习,过得还好吗?”
“只要能够为了圣光的正义而战,我心无悔!”美鑫没有正面回复父亲的问题。
乔晨曦通过这半分钟的观察,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虚弱的老人不太可能背叛圣光,信仰邪恶教派。
人们愿意堕入邪恶教派,是因为邪恶教派总是会以堕落为代价,向人们许诺一些不现实的东西——例如仇敌暴毙、恶魔附身、生育力增强等等。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邪恶教派们成功过,所以显然,老人没有动力这么做。
“哈哈,美鑫,我为你而骄傲,愿圣光护佑你。”藩王很慢地在胸口画出十字,祈祷道。
“父王,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办法,女儿一定在所不辞!”美鑫向父亲表态。
“我的圣光啊!”藩王对女儿竟然表示会协助自己而惊讶,“你自己过得快乐,你获得圣光的祝福,就是最好的能帮到我的办法了。美嘉,这段时间,你应该过得很快乐吧?”
“我一直享受和伙伴们一起度过的每分每秒,父王。”美鑫笑着说。
“哦?伙伴们?为何不能向我介绍一下她们呢?”藩王提出。
“当然可以。”美鑫从左到右进行着介绍,“这位是芮雅,奎亚拉地区青春之泉侯爵的后裔,德·斯普林家族第七代的长女。”
“侯爵大人是我的曾祖父,今年七十九岁了,身体还硬朗得很呢。”小雅上前一步,行礼道。
“好!身体好就好。我才五十五,就快撑不住了。”藩王叹息道。
“这位是乔晨曦,她的大名您应该听说过吧,我经常跟您提起她。”美鑫继续介绍道。
“百闻不如一见,勒蓬侯爵家的二女儿果然器宇不凡,不同常人啊!”
还没等乔晨曦开口,藩王就感叹道。
“藩王殿下,我率领圣约翰娜审判团前来调查邪恶教派,路过您的领地,请多担待。”乔晨曦不愿意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而是直接说明来意。
“好,与邪恶教派有关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藩王伸手止住了话题,“这位是?”
“我们审判团中最细致的成员,指望她准没错。”虽然小芳没有任何显著的身世,但美鑫依然把她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形象,“她的名字叫芳,我们都叫她小芳。”
“小民见过藩王殿下。”小芳也上前了一步。
“在圣光之下,没有尊贵和卑贱的区别。”藩王大手一挥道,“你和我,平民和皇帝,男性和女性,这些都是俗世中人类之间互相区别划分出的标准罢了。在圣光之下,我们都是同样的、等待着被拯救的灵魂罢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乔晨曦准备开始接管现在的局面,“论虔诚的程度,我远远比不上美鑫,而我走访过的赛维尔地区的领主,他们的虔诚程度也远远比不上藩王殿下。”
“过奖,过奖。”藩王谦虚道,“我只是愿意为了圣光奉献一切罢了,我并没有想要比任何的其他人‘更加’虔诚。”
“有的时候,适度的宣扬也是重要的。”乔晨曦提出不同的意见,“如果那些不了解圣光的人,发现信仰圣光之后,就算贵为藩王也得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谁还会去了解圣光、信仰圣光呢?”
“啊!”藩王如梦初醒,他似乎从乔晨曦的话中察觉了什么。
“最令美鑫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您只会潜心研究圣光的经典,而不去关心世人正在遭遇的苦难?”乔晨曦继续追问道。
的确,和他的女儿一样,藩王的性格过于内向了。从大厅内的书柜可以看出,对于藩王来说,遨游在神学研究之中是他日常的工作,而非治理领地。
这个问题问到了藩王的心坎里,他哑口无言。
“如果因为潜心于研究圣光而忽视现实中的问题,尚且可以理解。但是目前,邪恶教派的威胁就存在于您的领地上,藩王殿下,或许您,是否应当好好考虑下您的职责呢?”
乔晨曦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藩王而留下任何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