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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有客户到窑洞里居住的时候,总感觉林奶奶特别的刁钻,有点像地主家的小媳妇,什么事情都管着,也估计是那一代人勤俭节约,定规矩习惯了,中国有句话说的好:“没规矩不成方圆。”
这也是管教子女最好的方式,这次小帅生的媳妇生个儿子,林奶奶就当太奶奶了,她说想坐飞机去上海看元孙的,林总和小帅他们都不同意,快90岁的人了,坐飞机还是不太放心的,万一有个高血压,低血糖的,就让她在窑洞里住着,养生挺好的。
平时窑洞的上层是一个菜园,园子里种满了黄瓜,西红柿,南瓜,豆角,大葱,辣椒,韭菜等等,我记得我第一次到窑洞的时候,放下行李就开始帮老太太摘韭菜,估计她嫌弃我摘的韭菜去的叶子太心疼了,我看了几眼,她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就没有继续摘了。
第二天开始,我主动地把窑洞里里外外的卫生都打扫了,还把林总房间门口,这一条走廊的地都拖了,但是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一个老太太一个人住这里蛮孤单的,就陪她干活。
可是我发现了,我浇花她说会浇死的;
我吃饭搬凳子,她说凳子用完要往回搬;
我到公共卫生间去倒水,她说水可以倒院子里的元宝形状方形空格里;
我洗衣服,她说女人的衣服不适合晾在院子里,影响形象。
再后来,我就能躲就躲着她,等她吃完饭,我再去食堂吃饭,我吃完饭把碗都刷了。
有一次,我出去倒垃圾,厨房的灯没有关,等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又说我。
我想说,您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和林总好上,还是您和这办公院子里每个小姑娘都过不去呢。
后来听林总和我说,老太太是办公室院子里的任何小姑娘都看不顺眼,这不让办公室的小姑娘帮忙摘韭菜,帮忙去浇菜,让帮忙打扫卫生的。
办公室的小姑娘招了两个走两个,招来三个走三个,后来实在是没辙了,林总把他二姐招到院子里来,专门伺候老太太,还有林总的换洗衣服和房间卫生。
要不说他们是一家人,林总的二姐也是斜着眼睛瞧人的,感觉我们会抢走什么似的,我和她碰面的时候都会微笑着打招呼,她一概不回答,不搭理。
佩服,佩服,算我遇上了奇葩的人了。
真不知道当初跟林总在一起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些,那时候眼里只有林总的好,哪还会想他身边的事情。
回到正题了,小帅的儿子出生后,老太太也是让林总给带去礼物。
不过昨天林总给我打电话,说老太太的病危,想看看小孙儿昊辰和元孙林青云。青云还小,刚出生没几天,肯定是不能远千里地回来看老太太。
主要希望就寄托在昊辰身上了,昊辰上幼儿园,请假倒是不受影响,而且今年都没有怎么开学,都是让在家里上网课。
林总问陈晓雨的意见,陈晓雨心里是很害怕的,因为第一次见老太太的时候,就碰到了各种刁钻的问题,她害怕老太太再次呵斥她,说她是狐狸精,害得林总和原配妻子离婚。
陈晓雨想起老太太就心里起鸡皮疙瘩,林总电话那头听了半天没有晓雨的回音着急了,也想到了。
“晓雨,你是不是害怕我老母亲说你,说不好听的话,你就放心吧,老太太毕竟年纪这么大了,而且病危,就这唯一的愿望我也希望您能带昊辰回来走走,昊辰出生在澳大利亚,回来一直在大唐,现在告诉昊辰我的他的亲爸爸,估计他一时半会也不懂,他还小,你只管带他来,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欺负你们母子俩的。”
“好吧,林总,这也是我心里的一块心结,既然老母亲都同意见昊辰了,我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装清高端着的,那样显得我太不懂事了。”
“这就对了,晓雨,我当初没有看错你,这也是我一直帮助你的原因,你心地善良,而且对身边的人都好,这也是你的弱点,容易受欺负,要不我会想保护你。”
林总这么一夸,陈晓雨心里有了底气,她买了第二天去山西的火车票直达山西灵石。
陈晓雨给昊辰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自己带了两套衣服,背着斜挎包装手机,推了小行李箱,小昊辰坐在行李箱上面推着,一点都不累。
陈晓雨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第三天早上6点多钟,陈晓雨推着行李箱,抱着昊辰刚出火车站的门口,就看见林总,还有林总的二姐都来接昊辰了。
第一次见二姐这么热情,既然还会来接昊辰,真是出乎意料。
陈晓雨先张口:“二姐好。”
“晓雨,辛苦了。”
这句辛苦包含了太多的过往和辛酸往事吧,差点眼泪就流了下来。
林总招呼靠在我肩膀上的小昊辰,昊辰还睡得朦朦胧胧的,早上这么早他还是不太愿意醒来,他和大儿子一个说法:“你们别总叫我起床了,叫叫叫,被叫醒起床是没有灵魂的,身体起来了,灵魂还在床上睡着呢。”
都是和大儿子学的,看手机的小视频,学说话了。
我用手推了推昊辰:“昊辰,醒醒,林大伯接咱们来了,妈妈今天带去你窑洞旅游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当然记得,昨天你就告诉我了,林大伯您好!”
林总伸开手一把把昊辰抱了过去:“昊辰早上好,大伯带您回去吃早餐好不好。”
“回家,不是说去窑洞旅游吗?我的家在大唐。”
我们三个大人才恍然大悟,昊辰根本就不知道窑洞里的林大伯是他的亲爸爸,窑洞里的奶奶是他的亲奶奶。
上车以后,我和二姐坐后排,我的建议一直都是,小孩子无论是抱着还是自己坐安全椅,一定要遵守交规,坐在后排比较安全。
我抱着昊辰低声地和昊辰说话:“昊辰,咱们一会去窑洞里吃早餐,吃早餐前咱们去看一位很和蔼的老奶奶,老奶奶也很想见你,听说昊辰是个很懂礼貌,很听话的小孩,特别可爱。”
“好的,妈妈,我一会一定好好地和老奶奶说话。”
林总开的路虎20几分钟就到了窑洞,这次二姐直接把我和昊辰的行李拿到隔壁林总的房间,我抱着昊辰,跟在林总的后面。
还是这座熟悉的院子,跨入院子,感觉一切都那么亲切,来窑洞有多少回了,自己也没有心情好好地去思考,这会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带着昊辰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万一一会挑理呢,怎么办呢?
林总似乎懂我们的心思,咚咚咚敲了敲老太太的门。
老太太有气无力得说:“进来吧。”
林总推开防盗门,进屋看见老太太的窑洞布置得很美观,小小的窑洞里面有内置卫生间,挂着漂亮的门帘,一铺大炕,炕头边上放着沙发,这沙发也是红木材质的,沙发上放着小碎花欧式沙发垫,沙发的一旁是红木大衣柜。沙发的对面正对着一台40几寸的大电视。
林总走到老太太的床前:“母亲,我带着昊辰过来看您了。”
老太太伸出手似乎在触摸:“昊辰,昊辰,我的小孙儿,你快过来让奶奶看看你。”
我把昊辰轻轻地放在地上,用手拉着到床边,在昊辰耳边说:“昊辰,和奶奶握握手,奶奶喜欢你胖乎乎的小手,让奶奶看看我们昊辰的眼珠子帅不帅。”
昊辰很听话,走过去握着老奶奶的手,招呼:“奶奶,我是昊辰,很高兴认识你。”
小孩还是在幼儿园和陌生人打招呼一样的打招呼,我看着林总,林总看着我。我们一起看着这一老一小的握手,心里也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