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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川坐在驾驶位上，摸出了香烟，宋词见状，讨好般掏出打火机点上。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吐出一个烟圈，刀刻般的下巴长着些青茬，那是成熟男人的象征。
宋词看他的眼神是带着欣赏的，还夹着几分小女生的崇敬。
之前不知道在哪个博主的文章看到过，男性大抵是有征服欲望的，他们往往对于放低姿态的媚惑更没有抵抗力。
“许叔叔三番五次帮我，为什么？”
许庭川挑了眉，眼里难得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就冲你这几声许叔叔，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可能任由你被欺负。”
“许叔叔真是个好人。”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许庭川深吸了一口烟，眸光忽明忽暗，“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宋词想起他昨晚明明还义正严辞的警告，现在说的话却暧昧地引人遐想，他的心思实在捉摸不透。
“那要怎么样才不会让许叔叔吃亏？”
许庭川扫了她一眼，灭了烟，俯身朝她倾斜了下去，宋词面对覆盖而来的阴影有一瞬间的紧张，两手不自觉抓紧膝盖。
却见他擦边而过，只是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坐稳了。”
宋词感觉他身上的香水味扑近又离开，迷糊间还碰上他噙着些许笑意的眼眸，带着股试探的玩味。
明白他只是在捉弄自己，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她想起之前莫醒说的，他于自己而言，已经算得上是老男人了，这种欲擒故纵，暗香浮动的把戏他早已熟练的不能再熟。
她或许还是资历太浅，这一场心知肚明的博弈，怕是毫无胜算。
两人各自端坐着，却又有各自的心事。
到了许家小洋楼，正碰上许巍和许愿两人在前面庭院上悠闲地逗猫遛狗晒太阳，俨然一副岁月静好。
“宋词？小叔？..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许庭川和宋词对视了一眼，适值电话响起，他转身接了起来，只留宋词一人面对这个不好解释的问题。
宋词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暗自腹诽他的狡猾。
“路上碰到了，马上不是期末了吗，想着给你多补习一下功课。”
许愿神经比较大条，也没有去深究，只嘻嘻哈哈地挽起她的胳膊：“有你这么好的补习老师，我要是期末考不好，我就剖腹给你谢罪。”
“胡说八道什么啊。”宋词淡淡笑道，眼神看到不远处的许巍只低头刷着手机，神情有些凝重。
“出事了。”
许巍把手机伸到两人眼前，是一段长达10秒钟的小视频。
昏暗的角落里，两个少年沉浸在彼此交缠的拥吻里，画面逐渐转移对准人的脸，饶是光线再模糊，也可以看清少年分明的棱角。
“这...这是余佳？”
许愿觉得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
视频是由一个匿名的网友在学校贴吧发布的，还用红色字体在上面附带了一个极其张扬的标题—
猜猜这是谁？
结尾是一个耸人的笑脸。
更为过分的是，匿名的帖子下又追加了几张没有打码的照片，瞬时间春光乍泄。
几乎是在一个小时之间，视频传播到各个班群、朋友圈甚至是空间，置顶的这条帖子下面瞬间爆出几百上千条评论。
“卧槽？这是余佳啊？五班那个帅哥？”
“天啊真的是他？gay？？这tm也太劲爆了吧！”
“好恶心，吐了。”
“看他那样子娘里娘气的，是个ji佬不奇怪啦哈哈哈哈哈。”
“！！！这照片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被和谐？！”
“视频好呕，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手机提示音接连不断，屏幕上蹭蹭往上冒着字句，各种恶毒、讥笑、嘲讽宛若下水道滋生的蠕虫，不断蔓延、扩散，令人作呕。
三人沉默不语，这信息量着实有点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去医院看看余佳。”许巍开了口。
许愿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放心不下：“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