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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眼珠子转了一转,又坐回到龙椅上去,语气也变温和多了。
“你不做也做了,朕还能说些什么?要是现在再去追究那些蛀虫的罪责不就是出尔反尔了,那朕还有什么颜面可存?这事朕也不是怪你做得不对,只是兹事体大,你不该擅作主张,应该事先要和朕商量一下才对。”
“虽是兹事体大,但也事态紧急,现在整个朝廷个个都人心惶惶,如再不尽早处理,恐有伤国家根本,不过儿臣事前没跟父皇商量就行事,这事儿臣做得的确不对,请父皇恕罪。”
“免了免了,念你也是心系天下,一时情急才忘了规矩,朕就饶了你这次。这些天,你那个好皇弟太子都干什么去了?”
“太子为了避嫌,这些天都躲在东宫里足不出户。”
“反了”,景帝气得把茶杯到摔地上。
“朕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找人查数补国库追责,为的就是帮他擦屁股,他倒好,一句避嫌就躲到东宫不出来以为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好,蒙喜。”
“奴婢在。”
“既然太子那么喜欢躲在东宫,那朕就下令让他禁足在东宫一个月,没朕的命令,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许踏入东宫一步。”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到东宫宣口谕。”
待蒙喜走后,赵靖也打算退下了。
“父皇,要是无事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滚滚滚,一个个的都是逆子,没一个能让朕省心的。”
赵靖刚踏出殿门,却又被景帝叫了回来。
“慢着,你给回来。”
赵靖又走了回来。
“父皇,有何事?”
“靠近些,朕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
赵靖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再靠近了些。
景帝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靖儿,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是景成二十一年了,儿臣也二十有一了。”
“哦,朕记起了,你是景成元年出生的,既是朕的长子也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孩子。”
赵靖心想:“有屁快放。”
“想不到现在竟然比朕都要高出半个头了,好像你还没娶妻吧?”
赵靖抬头看了看他,随即又低下了头。
“还没。”
“唉,是朕忽略你这个长子,太子今年才十六岁,皇后就已经为他定了太子妃,而你都二十一,在寻常百姓家早该娶妻生子了,现在却一房妻子都没有,你心里可有物色好的靖王妃?有就快说,朕替你去说亲。”
“父皇,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系天下,我暂时还不想成家。”
“自古婚约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二十一了还不想成家,你这分明是想丢你父皇的老脸。行了行了,下去吧,既然你还没有意中人,那朕到时再替你选一个。”
说完,他拿起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赵靖自觉没趣,只好先行告退。
回到怡秋殿,累得半死的赵靖正要休息,却被问罪而来的庞皇后而打断了。
“儿臣恭迎。。。”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庞皇后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赵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母后你这又是为何?”
“难得你还记得本宫是你的母后,你一出生你母妃就薨了,你父皇觉得你是个灾星想溺死你,若不是本宫苦苦哀求皇上将你赐予本宫抚养,恐怕你二十年前就跟你母妃一同升天了。这些年来,本宫待你视如己出,试问有哪点亏待过你?”
“母后您的大恩大德,儿臣从未敢忘。”
“哼”,庞皇后一下子就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
“不敢忘?那本宫问你,那太子小时候跟你同吃同住同在本宫身边长大,他一直视你为最敬重的兄长,但你为何却要在此时在他背后插刀?”
“母后,你又在外面听到什么谣言说是我在太子背后插刀的?我看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和太子兄弟情深想要挑拨离间。”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本宫问你,方易之的事情是不是你捅到皇上那去的?”
“这事的确是儿臣所为,不过儿臣此举并非是要加害太子,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啊。”
“这话怎么说?”
“那方易之仗着是太子的宠信大肆在朝里买官卖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大家都碍着太子的脸面却不敢声张,长此以往这国家将会腐败成什么样子,母后你有想过这事吗?我现在趁早将太子身边的奸佞小人除掉,对他前程是大有裨益。”
庞皇后:“本宫没空跟你在胡扯,我这就去玉璧宫去找皇上理论。”
她挥袖而去。
忽然,赵靖发现有人躲在屏风后面。
“是谁在那里?”
陈若兰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是我。”
赵靖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躲在后面干吗?”
“我是无心偷听你们刚才的谈话,只是小林大哥和王大哥让我住进这里的偏房,我想在这等你回来再告诉你这个消息,谁知道。。。”
“方易之很快就会满门抄斩,那胭脂估计也难逃此劫,你的大仇已报,还赖在我这干吗?”
“我。。。不是还没报恩吗?”
“报恩?”赵靖浑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能拿什么来报答我?趁我还没发火之前,你还是赶紧滚吧,本王实在是累得没空搭理你。”
他脱了外衣正准备往床上睡觉去。
“靖王,我刚帮你对付完那个方易之,你可不能就这样赶我走啊!”
“什么?现在竟然变成是你帮我对付方易之了?”
面对着陈若兰的死缠烂打,赵靖真是好气又好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留着我将来对你一定有用处的,再说我可很会侍候人呢!”
说完,陈若兰也不管赵靖愿不愿意就在他肩上按摩起来。
“舒服吧?这些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按摩手法。再说了,我才跟你学了一半的医术,连动物都还治疗不了呢,就更别说人了,起码你也等我能出师了再赶我走也不迟。”
赵靖按住了陈若兰在自己左肩上的手。
“无事献恩勤非奸即盗,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事情在瞒着我?”
“这个。。。这个。。。”
陈若兰低下头,想了很久才决定把安童的事向赵靖全盘托出。
这么无聊的小事让赵靖听得是直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