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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很爱华江,知道华江要去外打工,下午来到家里看望,爷爷有备而来,带着一百元钱,偷偷给华江,让他在外地好好工作,有什么不如意告诉家人,爷爷奶奶一定会帮你,临走的时候爷爷奶奶留下眼泪,可能是对华江有点不舍,害怕在工作中受到不平等对待。
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全靠种地维持生活,收入不高,生活很充实,从小没有离开过老家,对外界一点不熟悉,他们眼中的外界来自电视。
下一个人是刘丽,居然和她一起去打工,刘丽也要来一趟,今天刘丽穿着打扮很普通,和老家女孩子差不多,几天的时间回归从前,入乡随俗。刘丽开始讲解工作环境,工作需要用品,华江记着很详细,防止到时候无助。
她在华江家呆很久,她妈妈有点担心,来到华江家,听着女儿讲解,这时候刘丽像一位老师,一直在传授知识。
刘丽走后,妈妈对着华江说:“公司管三顿饭,平时在公司将就吃吧,不要想着吃大鱼大肉,食堂饭菜省钱又方便,外边小商小贩做饭不卫生,吃着不放心。”
小商小贩做饭不是不干净,也不是不卫生,一切以赚钱为目的,从老家到苏州有上千里路,谁去打酱油啊。为了让华江不想家,一直在贬低家里,出门在外尽可能少哭啼,最好不哭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到来之日,华江提着大包小包离开家。他和刘丽去长途汽车站买票坐车,华江还是一个孩子,提着行李几分钟就累了,想坐下休息一会,刘丽发现身后有很多人,她帮华江拿包。
车站人来人往,有很多人和华江有同样遭遇,年前下学了,年后和朋友、邻居、亲戚一起去外地打工,华江打工生涯从此开始。
儿行千里母担忧,离开家乡的时候,妈妈贬低家庭,看着空空荡荡房间,妈妈想华江了,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心疼啊。
华江运气不错,去往苏州人数不多,车站按照车座买票,他成功购票,如果是流水发车,华江和刘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车站挤来挤去,这也是华江人生第一次赶上春运,他从不相信人挤人,再到人挤人发生在他身上,让他亲身体验。
车离开车站,车站还有很多人等车,这证明两件事,华江从此离开家乡,异地生活从今天开始,明天踏入一个崭新城市,有更多残酷社会等着他去感受。
高兴由自己感受,躺在被窝偷笑,在朋友面前诉说。难过,没有人为他分担,没有人替他感受,趴在被窝休息,或者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哭啼,擦干眼泪继续工作,生活还要继续,这样生活即将到来。
华江走了,歆文苦日子来了,在歆文看来,父母马上杀鸡儆猴,开始给歆文洗脑,最简单一句话是“如果你今天不好好学习,等你下学也要去打工,从事最低端工作。”
每个班级永远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分数等于鸡蛋里挑骨头,老师拿着题目,让学生分高于低,根据分数让学生有个盼头。题目由谁而设定是未知数,让他自己来做能考多少分也是未知数,一切为了考试而学习的学生,他们最后变成考试牺牲品,变成考试时代见证者。
寒假作业没有完成,歆文知道妈妈很厉害,如果现在不想办法逃跑,一会无法脱身,妈妈喝水的时候,歆文说去房间写作业溜了。
就在这一晚,歆文妈妈有一个大胆想法,村里安装电话机有很多,她想安装一台,以后华江打电话很方便,不用找邻居,看他脸色行事。
这个想法一处,歆文父亲答应,第二天上午去营业厅办理,营业厅服务员这样说:“由于是农村,我们受理之后,三天以内会有安装师傅去安装,一定要在家里等候。”
安装电话机很贵,办理和安装需要三百多,每个月要缴纳座机费。华江下车天已经黑了,车站前面有一个座钟,上面显示九点半,在老家已经休息睡觉。这里是车站,人来人往,车站前面有几盏大灯,点亮和白天差不多。
这一晚华江终身难忘,头等问题是找地方休息,他听到有人对话,由于是南方,他们说话华江听不懂,华江瞬间变成一个哑巴,瞬间失去沟通能力。刘丽在他耳旁说:“今天找个旅店住下,明天我来接你去面试。”
华江点点头,旅店老板看着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一定是外地打工者,要钱不可能还价,华江听着价格有点高,住一晚太贵了,眼前没有下一条路,硬着头皮去住一晚,老板要身份证,录制完华江身份证,给刘丽索要身份证的时候,刘丽说:“我不住。”
老板听到这句话感到奇怪,两人年龄差不多,刚开始认为是情侣。送华江去房间之后,刘丽说:“今天下午没有吃饭吧,一会去吃点夜宵。”
华江肚子在叫,想到行李有食物,刘丽邀请很强烈,他们两人去吃饭,一碗混沌,一碗面条将就吃吧。女孩子吃的少,一碗混沌能吃饱,华江很能吃,今天坐车身体不舒服,一碗面条没有喝完,晚上在旅店吃点面包吧。
等到付钱的时候,刘丽帮他付过了,华江有点不好意识,她领着自己去外地打工,还为自己付饭钱,心里过意不去,以后有机会报答。
刘丽是过来人,曾经离开家乡去打工的时候,家人给她零花钱不多,受到过没有钱的苦,受过没有钱的罪,想让华江少受这种罪。
今天面试人数很多,都是和亲戚、朋友、邻居前来,他们在门外排很长的队,华江填写一张简历,由于人数太多,华江站着有点累,如果找地方休息一会,前功尽弃,还要从头排队。他们从事低端工作,没有技术含量,面试官有点累,不管工作稳定性如何,走走形式算了。
从早上到现在,面试官刷下来的人不少,剩下开始走形式,有些人长相和身高不合适,面试官不能通过,还有一些人,他们有介绍人,这种人工作稳定性不担忧,通过率很高。
两天之后,有一位安装电话师傅前来,拿着一捆电话线,手里拿着设备,开始给他安装。村里妇女喜欢看热闹,从这位师傅开始安装,她们紧跟其后,看不懂,一直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安装师傅小声说:“每个村庄都有闲人,闲人这么多,不知道想办法赚点钱。”
在她们眼里,只要照顾好家,她们工作已经完成,男管外,女管内,分工很明确,各自其责。电话线穿到歆文家里,这位师傅拿设备开始调节,调节完成之后,插好电话试一试,歆文妈妈很满意,这位师傅拿出一张纸,他妈妈在下面签字,他临走的时候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歆文嘴里嘀咕,“服务员说需要三天,第二天就来了,忽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