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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公司有业务,老板让大家好好吃一顿,然后发车回家,吃完饭上车已经是晚上七点,安置好发车是八点,一辆辆汽车离开公司,踏上回家的道路。有些人按照长途车时间告诉家人,有些人根据速度通知家人。发车一个小时都困了,司机让他们睡觉,司机说:“跑一宿,天亮可以到家。”
明明不到十个小时路程,为什么要跑一宿,等到半夜明白了,快到第一站的时候,车停在服务区休息,等着天亮发车,司机也要休息一会。
这一宿父母没有休息好,一直等歆文的电话,天亮了,没有等到歆文的电话。车停在高速路口,他们提着行李回家。
下车前一小时通知父亲了,父亲在收费站等候多时了,电瓶车不给面子,离家一公里没有电了,他们推着电瓶车回家。
通过一宿的时间,歆文安全到家,家还是那个样子,一年的时间没有任何改变,歆文坐一宿的车,身体很累,躺在床上开始睡觉。老家门不隔音,隐隐约约能听到父母谈话,歆文年龄不小了,让他相亲。
他们这一代人男多女少,单身人数直线增加,村里的女孩子都出嫁了,村里男孩子单身有很多,华江也是其中一位。其实华江也着急,看着同学、朋友都结婚,也想让父母省点心。
媒人按照门当户对介绍,华江的家庭在老家属于贫穷户,家里只有三瓜两枣,谁能看上他啊。所谓的相亲只是走形式,在没有见面之前,对方已经打听对方家庭状况,只要同意见面,父母这一关已经通过,全靠孩子做主。
歆文走在村里大街小巷,今年比往年更冷清,村里没有往年相亲大队,小时候经常去河边游玩,今年河水已经结冰,上面有几个小孩子滑冰,他们不知道冰的厚度,穿着衣服很薄,也许已经习惯。城市孩子每天都让父母抱着,感受不到大自然的空气。
其实这样挺好,如果二选一,歆文会选择农村,农村小孩子多,父母忙农活,几个小孩子一起玩耍。
就在这时候,歆文听到熟悉声音,他就是磊磊,他已经上大二,大学本科需要四年,还有两年毕业,磊磊说:“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当年没有考上本科,离本科分数差三十分。”
歆文说:“你可以复读一年,或者想办法。”磊磊说:“如果想办法上本科,需要花很多钱。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本科文化,上本科就是以卵击石,每天学习太累,不如让自己尽快完成学业。”
竞争压力大,每个人都会说,如果能让自己轻松学习,绝对不会让自己学习太累,不愿意给自己施加压力。现实很残酷,你今天所学的知识也许明天用不到,可是备用知识有无限的力量。
听磊磊话意,最近几年太累了,一直想超过所有人,他想变成所有人的榜样,他们的起点不一样,需要加班加点学习,后来还发现,交通工具不一样,一切的努力只是欺骗自己内心罢了。
柳树没有发芽,以前磊磊不喜欢爬树,尤其是冬天,河水已经结冰,从高空掉落后果不敢想象。今天他趴在上面,也许是想告诉歆文,地下的空气太污浊,站着太低看不到远处风景。站着高一点,能看到远方,规划长远一点,视野开阔一点,吸收的污浊空气少一点。
歆文觉得,如果一个人的能力无法驾驭他的思想,他活着会很累,视野开阔不一定是好事,视野狭窄减少很多烦恼。
无意当中发现磊磊换眼镜了,其实磊磊最讨厌别人提眼镜,由于近视度数增高,已经更换两三次眼镜片,每一次度数都在增加,不知道这个眼镜片能维持多久。眼镜片的厚度决定度数,没有问他度数,就能猜到度数。
华江在家里不好过,亲戚、邻居给他洗脑,他是家里长子,尽快结婚生子,在他们眼里,华江结婚生子还是对的,一个小时之后华江已经听厌了,面对着长辈,华江只能点头答应。手里拿着手机,耳朵听着他们所谓的好意。
就在这时候,歆文也回家了,亲戚、邻居还没有走,开始给歆文洗脑,邻居想法很简单,歆文自己在外地不安全,还是回家上班,捡起以前的工作(电工、装修),邻居还说,农民的孩子,主要责任有两个:第一,赚钱。第二,尽快完婚。
回想前几年,能想到曾经老板的面孔,歆文牙痛,只要是人干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树扒皮。想让歆文返回他的怀抱,歆文做不到。明明是春节过年,一家四口应该高高兴兴,这个春节过着很尴尬,很无趣。
让歆文想不到的是,父母觉着邻居是对的,一个人在外地上班不容易、不安全,生活需要伙伴。亲戚、邻居走后,母亲说:“还是回老家吧,外边的一切都不适合你。”
其实歆文也着急,兄弟两个有一个弊端,老二最倒霉,结婚需要彩礼,老大结完婚,彩礼快用完,老二都是账。
父母经常说,如果当初没有随着性子走,不会是今天的结果,也许华江已经结婚了。前几年华江第一任女朋友丽婷其实不错,由于家庭原因,华江还小不懂事,村里介绍没有答应,丽婷随之而去。
世上没有后悔药,今天的晚饭跟往常一样,没有当初的欢声笑语,室内气氛很差。电视剧中间都是相亲网站,各种各样相亲网站,根本不适合他们。另外一种广告是小孩奶粉,各种各样奶粉都有。
电视剧也是这个样子,不管是战争片、还是感情片,内容差不多,都离不开爱情。是啊,孩子小时候父母担心,父母牵挂,等孩子长大成人,他们的牵挂不会减少,甚至会增加,牵挂方式不同,牵挂只增不减。
对于他们的年龄和家庭,还是有竞争力,首先是有房子,在这个年龄段,结婚需要房子,不需要去市里购房,老家的平房就行。
春节都会老家过年,邻居朋友在路边聊天,尤其是女人,她们没有见过大世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她们关在村子里,很少去市里,最多的话题是男女之事。谁家孩子多大,谁家孩子没有结婚,谁家孩子结婚了,一年多了没有孩子。我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隐私,没有必要放在桌面上讨论。
一位小姑娘抱着孩子走了,对着婆婆说:“给我看孩子。”婆婆保持沉默,老老实实抱孩子,照顾孩子,前一秒很勇敢,像动物园老虎,儿媳妇来了,她立刻变成一只小猫。这就是习俗,孩子养大了,照顾孙子,她们永远不可能休息。
春节前后没有农活,孩子由婆婆照顾,她喊着邻居去打扑克、打麻将。各自其责吧,只要能悠闲自在,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语,让众人觉着自己是对的,休假时间都是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