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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有人说,那是一种用剑的气质。
当然江湖中,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很多人看来,讲究就是瞎讲究,既穷且酸,不可闻。
剑能杀人就行,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作甚。
不过对于机星这种老牌、正统、高规格用剑之人来说,没有剑胆,那么拿在手里的无非是块锋利的废铁而已。
至于剑胆的定义,机星觉得,我觉得你有,你就有。
“机老三,不不不,相公,你觉得我家道士弟弟的杀人剑舞得如何?”
“不愧是小舅子,假以时日,入道得行,这剑不仅可以杀人,亦可斩心中所斩,短剑封印已解,后续他走自己的路就可以。”
“什么叫亦可斩心中所斩?就是想杀啥就杀啥对呗,不错不错。道士弟弟,姐姐我和你姐夫要去寻找一个危险的东西,找得也是晕头转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不提了,反正估计要耗费点时间,正好你不是一直叨叨有事情嘛,那咱们就此别过,就是可惜了了,弟弟身上宝贝不少,姐姐我都还没来得及摸摸呢。”
咳咳,机星不免干咳了两下。
“对对对,你这短剑,你姐夫已经给你解封了,看样子卖相不错。有空去蜀州做客,顺便给你姐夫长长脸,撑撑门面,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收到个像样的徒弟,到现在还光头一个。”
“那玄静就谢过姐姐、姐夫了。”
机星剑指一抬,紫铜长剑有如实质的剑罡一铺,拖住二人,御剑而去,神仙眷侣,大抵也就这样吧。
陈起隐隐听到了一段余音,呸,还神仙眷侣,简直是一本正经的不正经。。
“相公,为妻觉得你刚刚眼神不对,缺少了当年的味道,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那只山魈应该没跑太远吧?”
“娘子放心,它的身上有我的剑引,不消片刻,便可追上。”
“就知道相公行事最为稳妥。”
……
骑在骡子上的陈起一脸黑线,这对便宜姐姐、姐夫实在是太会玩了,一个是真会玩,一个是真会陪着玩。
陈起抚摸着这柄浑然一体的黑铁长剑,偏偏锤击一般的鳞片,粗糙,闪亮。
抚剑之下,方才发现,剑身之上有两个不认识的黑红繁复的篆文,古拙,沉重。
随着机星的远去,这柄长剑重新化为了两柄黑铁棍,至于为何解体,略有所感,乃至于如何合体,更是不得而知。
这种朦胧的感觉,就是一层摸不到的窗户纸,找到了,一捅就破。
刚刚的螳螂穿林双手剑,已经摆脱了七七四九路的桎梏,较之以往更为酣畅淋漓,盖因地煞七十二术——剑术,因为左腹的乱剑封口纹身捕捉到的那缕熟悉气息,“剑术”上了一个量的小台阶。
“寻找一样的危险的东西?看来是那土地公婆见面,都吃了瓜烙的那口棺材是了。”
不过看来,不少事情不合常理,俱因颜值正义啊。需要感谢玄静这人畜无害的纯情脸,随便走个路都能碰上送礼物的,还多了一对便宜姐姐、姐夫。
陈起觉得有首歌,成不我欺啊,怎么唱来的?
大哥大哥欢迎你,感谢你来我这里。
大哥大哥欢迎你,等风等雨等着你。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礼物走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脚踏祥云进来了。
……
“相公,没想到眼高于顶的你,竟然还真给那个小道士解了短剑的封印啊,连混沌剑阳都放出来了。”
“那还不是按照娘子的吩咐行事,但凡娘子一声令下,为夫的怎敢不予?”
“呸呸呸,我还不知道你,要是你不想教那小道士,就算我吩咐又能怎么样?”
“娘子休要妄自菲薄,怎能这般折煞为夫呢,为夫执行娘子吩咐那都是从不打折扣的,话说那短剑上的封印端是有趣,我与娘子细说。”
灵蝉衣对于的机星的答复很满意,手里环绕的紫电都已褪去。
机星对于自己的机智也很满意,这手钓鱼大法,招招致命,早是轻车熟路。
“可惜了了,我这弟弟,大宝剑在手,文能……武能……前可……后能……”
“咳咳……”
“嗯?”
“嗓子不舒服……”
……
陈起一路下了山,走骡不观花,思绪都在琢磨符箓之术,骡子行至山路到主路的交叉口,路口一方半截石碑,下方依稀可见“元县”二字。
土道之上的一阵吹吹打打,叫醒了深入学习中的陈起。
红白喜事,纵不是狭路相逢,尽管路够宽,可这哪个主动让道,就是讲究所在。
已经习惯撞到纠纷的陈起,原本以为会有一番争执,孰料,所观之事颇为顺当。
“青元地界的规矩,红事遇到白事,死者为大,红事让了。”
迎亲队伍的最前头便是系着红绸的高头大马,马上新郎官,双手抱拳,朗声开口,而后迎亲队伍吹拉弹唱一应停止,退到一旁,收音。
送葬队伍前头,是个扛着灵幡的汉子,灵幡一抖,微微压低,示意后队抬棺不落,丧乐停止,纸钱不撒,快速经过。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乃是人情世故。
“姐夫,这青元地界什么时候有这红白相撞的规矩了?”
“收声,那是赵家两个煞星,别看外表老实巴交,心里黑着呢,让了就让了,赶紧走。”
不明情况的陈起倒也觉得死者为大,估计也不会同行过久,便放慢速度,在送葬队伍后面不远处行进。
“二哥,今儿这个事情不吉利啊,老头子还在棺材里头,专门找得这晦月阴日入那三金柜的风**,这么个日子,怎么还能碰到红事队伍?”
“闭嘴,入葬三金柜,乃是大哥临走前的交代。不过爹本就时日无多,咱们无非是给加快点进度而已,爹造福后代也是死得其所,招呼队伍赶紧走,万万不能误了时辰。”
“壮士,救我。”
送葬队伍前方,随着一阵土尘轻烟,一个抱着包袱、衣衫不整的女子,一头撞进了那扛着灵幡的汉子怀里。
队伍后面不远处的陈起,眉头一紧,厌恶什么来什么,这晦气不请自来。
白虎衔尸,三晦入宫,乃白虎入宫之相。
单单这风水棋上的白虎入宫之相,就够喝一壶的,这家子的白事怕是今天就有血光之灾,如若下葬,怕更是后患无穷。
更何况,这女子的来路,估计凶上加凶。
骡子鼻子一嗅,瞥见路前方左侧还有一条路,便要避开前方队伍,往边路一走了之,不过却被陈起勒住了,站在队伍后侧不远处。
陈起向前探身扶了扶骡子耳朵旁边的黄花,说了一句骡子压根听不懂的话。
“骡儿,记住了,中路法王,不走边路。”
《封神榜》中不少故事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在劫难逃,不过陈起之所以没走,本意乃是,只要你们不作死,贫道还是帮衬一下。
“小娘皮,还往哪里跑?”
“壮士……救我,小女子逃难遇到贼人了。”
送葬队伍前往遭遇了一个骑马的山羊胡,原本志在必得,心情大好的龙麻子,看到送葬队伍前面的两人,心中已经咒骂了个底朝天。
赵家三兄弟,穷腿子里面的最凶狠的,凶狠里面最没忌讳的,还有那赵家老大,最近乃是自家寨主的座上客。
尽管这小娘皮溜光水滑的,抓回去少不了赏赐,但这龙麻子能偶在土匪窝里活到现在,是信奉着自己的一条金科玉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麻子勒马让开路子,双手抱拳。
“原来是赵家二位兄弟,兄弟我是千条寨的龙麻子,自然识得赵家兄弟,这小娘皮就算孝敬二位兄弟了,白事大吉,天官赐福,在下就不耽误时辰了。”
这龙麻子也是撒手没的主,话音一落,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二哥,要不要我追上去?”
“算了,这人鬼精鬼精的,知道烂舌头的下场。”
“姑娘,我们出殡,这片贼人不少,姑娘最好还是跟着我们吧。”
说着最朴实的话,干着最实在的事,此乃真抓实干。
粗糙的大手在那女子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推到一旁被赵家老二给架住了,晃动灵幡,继续赶路。
“二哥,不吉利吧?”
“穷也有好处,穷怕了之后,那就是百无禁忌,怕什么,这是爹怕咱们打光棍,临走之前,给送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全按二哥说地办。一个个耳朵都属兔子的吗?听什么听,赶紧赶路。”
陈起脚一磕骡子,缰绳一拉,骡子一脸不屑,还不是按照本骡选的路子走的?
作死之人,且死去吧。
“骡儿,贫道今天再教你一个新词,这叫中路Gank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