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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以前发生的这系列问题,圈子里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三少和秦惜之间应该存在什么过节,相处不和,关系应该很不好。
如今三少竟然要跟秦惜告白?!!这又是什么惊天大新闻,根本就消化不来啊。
短暂的脑筋短路之后,秦惜恢复了理智,脸色严肃,有些难看。
直接拒绝道:“有什么事你就说,我站在这里也听的到。”
如此说着,秦惜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最近沈家三少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越想越是发现了许多细节。
今日会发生的事情早有苗头,只是她之前一直忽视和不在意罢了。
此次完成国外的工作,从国外回来后,三少对她,确实改变了很多。
至于这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惜细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顾寒时和温凉的那场婚礼。
是啊,三少对她,逐渐有所改变的起始,就是从那场婚礼的酒席上开始的。
那天,顾寒时并没有到婚礼的酒宴,主人没有到,招待客人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他那帮兄弟的身上。
其中就有沈家三少。
整场酒宴,沈家三少一刻都闲不住,上蹿下跳,像只花蝴蝶一样,在整个酒宴大堂里到处飞,哪哪都有他。
可就算是这样,三少竟还能做到完美的避开了秦惜就坐的酒桌,整个过程,一次都没有出现在秦惜这席过。
秦惜自然不在意,只是看到三少端着酒杯整场谈笑风生的时候,无端生出了一些烦躁,不愿再注意,又因为当天的心情确实是称不上有多好,便不自觉的开始,闷头喝酒。
喝的多了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昨天在酒席上喝醉了。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顶着由于宿醉格外难受的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以后,她一下子就被眼前陌生的环境吓的一个激将,心跳加速。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而是一套居家的睡衣。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和不知名的人发生了关系,此时不得而知。
幸亏是因为多年经商,什么场面都见过,秦惜才能在这种时候还保持清醒不至于惊慌失措。
很快,秦惜便冷静了下来,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景象,开始在脑海里推算着,昨夜她喝醉以后存在数种可能性。
这根本就不是她家更不是她的房间,她究竟在哪里?又是谁将她带到这里来的?
房间的布局简单,冷淡风的黑灰白搭配,看起来像是一个男人的卧室,宽敞的布置格局,房内简单的摆放着,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昂贵装饰品,墙上挂的是一个近来成名的新锐画家的画作,而且不止一副。
秦惜想起了关于那个画家的信息,信息里有一个很明显的词条。
当代年轻人的造梦师。
意思是说这个画家的画,在年轻一代的人中名气很大,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因此是否可以推断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甚至偏于年轻一代的人。
秦惜非常现实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根据这房间的风格还有装饰来推测,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算的上是一个品味很好的人,加上年龄不大,要是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她心里也不会那么膈应。
当然,最好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她会用自己的办法,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不过。
秦惜从床上下去,穿上床边的拖鞋走到了那挂着画的那面墙壁前,看着墙上悬挂的画作,有一种欣赏的痴迷。
她也很喜欢那个画家的画,而眼前的这一副,就是她最喜欢的。
只是在她购入这幅画之前,画就被其他的人买走了,画家不愿透露买主的信息,以至于谁都不知买主是谁,秦惜就算想从买走画的人手里,用高价再把这画买回来,也找不到人。
一直以来,她都颇为遗憾。
想不到阴差阳错,竟是在这种时候,她重新见到了这幅画。
也是因为这画,她对那个还没有出现的房间主人,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不甚清晰的事情,对其产生先入为主的恶意猜测和厌恶,甚至有些期待见到那人。
许是因为秦惜相信吧,拥有和她相似的眼光和品味的人,不会做低级,乘人之危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应该并不复杂。
就在秦惜想的正认真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开门发出的声响惊的秦惜一下子回头,没看见身后的人之前,她的心中还很是期待。
只是等她看到了身后的人是谁后,顿时有些幻想破灭的失望,连同着那些之前没看到人的猜想都烟消云散。
此刻她的心中,只剩下了怀疑和戒备,想着昨晚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一定更他没完。
男人一身休闲的卡其色居家服,身姿修长,容颜俊朗如斯,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挑着看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就露出一种魅惑人心的魔力,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放了一碗什么。
他走进来,看到站在另一边的秦惜时,还小小诧异了一下,才淡定自若的走进来,口中说着:“这么快就醒了啊,都不用人叫,好习惯。”
他很快就走至房间内摆放的小方桌前,弯腰随手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去,简简单单的动作让他来做都显的很是优美。
果然做什么事情,都是要看脸和气质的。
男人不等秦惜说话,接着开口了:“喝点吧,醒酒的。”
秦惜顺着他的话,看到了那碗醒酒茶上,然后又抬起头来,脸色很是不好的直视着男人的脸。
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你非要跟我回来的,难道你觉得我是求着你来的?”男人笑了,语气颇为不客气。
秦惜登时被那笑刺激到,神色更加阴郁起来,语气也不太好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明知道我家在哪,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的话,可以将我送回去的吧。”
秦惜说的倒是事实,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止是知道她家在哪,甚至可以说是比绝大部分人都更了解她的情况。
因为彼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沈家三少沈知沈真。
他们从小就认识,都是看着对方一步步长大过来的。
三少对于秦惜的指控和质问颇为不放在心上,甚至笑容更深,说道:“我也想把你送回去啊,是你哭着说不要,说不想让你家里人不想让你弟弟看到你喝醉的样子,非要跟着我,连哭带抱。我也很为难,带你回来,是迫不得已的。”
秦惜被三少的话说的一阵窘迫,又找不到证据反驳,细细在脑海里回想,想要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不得而知。
想的起一些画面,可就是模模糊糊的,不能串联起来。
到底还是想不起什么所以然来。
秦惜只好不再纠缠自己到底是怎么到沈知真家里来的,而是问起另一个一直缠绕在心头,又不知如何问起的问题。
她仔细斟酌,最后问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直言的躲避。
“昨天我喝醉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又记不清楚。我问你,昨天晚上,我来了这里后,应该就睡了,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吧?”
问出口后,秦惜的心跳加快,甚至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这么紧张是为了什么。
三少又笑了,他是走在风月场中的人,秦惜这般扭扭捏捏,不敢直说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不用秦惜明说,他都明明白白的。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秦惜很是紧张不安的样子,三少心中忽然有些痒,想使点坏。
于是他道:“怎么可能就睡了,当然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啊,要不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换的,我想现在,你的衣服里面,还是真~空~吧。”
男人说到最后,还用阳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下秦惜的胸前,暧昧的嗓音有些低沉,充满男性特有的磁性,明明是很好听,会让人很想多听一下的声音,现在听进秦惜的耳朵里,却只像魔障之音,犹如晴天霹雳,震的她心脏紧缩,有些呼吸不畅。
她迅速的伸手挡在身前,双眸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直勾勾的看着三少,瞧那模样,几乎是已经相信了刚才三少说过的话。
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警惕,生动的表情,竟还有些可爱。
三少看到秦惜这样,淡淡的笑开来,双眼微眯的看着眼前的人,像一个得逞的狐狸。
“你无耻。”秦惜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几个字,最后她还觉得不够,接着道:“你不要脸,我都喝醉了,你这是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对我造成的侵犯,不正当,违法的,我会给你发律师函,等着吧。”
她将愤怒写在脸上,一副坚定的捍卫权益绝不手软的模样,可谁都不知道,在她内心深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泛滥着点点的委屈和怨恨。
三少不想秦惜会这么尖锐,不解风情就罢了,还将律师函都搬出来了,顿时玩心尽失,兴致缺缺,笑容消散了去,看着秦惜,神色如常道:“你想多了吧,秦小姐。就算在你心底深处你觉得我是垃圾,*。可我风流,也是风流的有原则的人,不会勉强任何人,更不会乘人之危,什么不正当,违法,我实在不敢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那个人是你。”
“你放心,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更没有碰过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三少说罢,不想再过多逗留,转身就走了,
他心想,果然八字不合,天生相克,他和这个女人注定不能好好相处。
秦惜尚被三少的一番说辞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三少就要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连忙道:“我的衣服呢?我要走。”
“很快就会有人给你送来。”
三少头也不会,开门出去。
然后又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秦惜一人。
望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秦惜只觉得双脚一软,她抱着自己蹲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上的衣服,骨节泛白。
不一会,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在毕恭毕敬的问:“秦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秦惜正在喝三少给她送来的醒酒茶,听到声音她赶紧加快速度喝下,才对着门外道:“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的妇女,应该是沈家的帮佣,慈眉善目的,手中拿着秦惜的衣服,
在秦惜的指示下,她将衣服放到了床上,嘴上不免多说道:“昨天秦小姐吐了一身,少爷让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拿去洗了。这才烘干呢。”
妇人口中的少爷自然就是沈家三少。
方才三少那般说了,秦惜早早就猜到可能是这样,此时听那人说,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谢谢。”
“不用谢,这都是我该做的,洗漱间里,少爷让我准备好了新的洗漱用具,你进去就可以看到了。”妇人笑容和善,声音温柔道。
秦惜又是一句谢谢,很是礼遇。
“那秦小姐,你赶紧换衣服吧,我准备了早餐,你赶紧下来吃。”
妇人叮嘱完最后一句,就离开了。
等到秦惜洗漱完,换好衣服下到一楼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秦惜本来打算直接走,可禁不住刚刚那个妇人的好意和挽留,只好坐到了餐桌边,吃完早餐再走。
临动筷前,秦惜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想了一下问:“樊姨,三少吃过早餐了吗?”
刚才秦惜和樊姨的交谈里,秦惜问到了樊姨的名字,得知沈家的人都叫她樊姨,便也这般叫了。之所以会问其三少,是因为毕竟是在人家家里,问一下总归是没错的。
樊姨听见了秦惜的话,端着刚烤火的面包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到秦惜的面前,摇了摇头道:“少爷不在家里了,刚才就出去了,叫他吃早餐,他也没吃,一大清早,也不知道这么着急去哪里。”
“原来是这样啊。”秦惜握着筷子,不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吃起了早餐。
那天从三少家离开后的几天,秦惜和三少都没有再见过面。
三少忙着吃喝玩乐,消遣时光,秦惜忙着公司事务,教育弟弟。
两人的生活似乎都并没有被酒醉那件事情影响到,依旧按部就班,朝着各自的轨迹不断的延续。
再见的时候是在C城,以高端名流闻名的晓生会所。
秦二少因为与人发生口角,砸了笑声会所的前台,还打伤了人,人家通知她过去处理。
在她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是沈知真出手帮忙的。
秦二少打的那人也是个家势了得的少爷,虽比秦家差了点,但是如果秦二少下手太重,处理起来也是有些棘手的。
来的路上秦惜设想各种各样的可能,想了数种解决的方法,只是没想到,一个都用不上。
她到的时候,三少正带着秦二少坐在金碧辉煌的会所大堂里喝茶,谈天说地,聊的正开心,见到她来了,也只是淡淡的解释一句,没事了。
这会所是沈家的,说准确点是沈云深的,沈云深是沈家三少的小叔叔,是沈家矜贵的少爷,只要三少开口说原谅,哪怕秦二少,砸了大半个晓生会所,那也会安然无恙。
至于那个和秦二少发生冲突的人,更是不会在三少明摆着维护秦二少的时候,还要与三少争执,不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秦二少打了他,他也不是没还手,只是打不过罢了,本开就是自己丢人了,在三少开口的时候,还是很识时务,作罢离开了。
秦惜郑重的向三少道谢,毕竟这件事情,三少着实是帮了不小的忙。
三少不甚在意,摆摆手道:“都是兄弟,我们两家关系又不错,举手之劳而已,各位朋友卖?我面子,事情便好解决。况且秦二少爷这次做的又没错,英雄救美的行为是非常值得提倡的,是一种美德,我必须帮忙啊。”
三少虽是这么说的,可其实因为年龄的关系,他和秦惜一辈,和秦二少差了五六岁,玩不到一起,并不想熟,别说兄弟了,说是朋友都有些勉强。
这一次之所以会帮忙,的确是因为沈秦两家的关系,还有秦二少作对了事情,占了很大部分的原因,再者就是想到秦惜,觉得他处理起来,比秦惜处理起来更容易和方便,便顺手解决了。
有一个沈云深那样的小叔叔,就是赢在起跑线上啊,尽管有些不要脸,可靠着沈云深胡作非为,沈家三少已经习惯了。
并且以后还会一直这样下去,将靠叔的精神发扬光大,没有在怕的。
“什么英雄救美?你说,你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秦惜不解的问,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秦二少的后脑勺上,下手不轻。
秦二少抱着被打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装可怜道:“姐姐,你轻点,很疼的,而且你这样打,下手这么重,就不怕把我打傻了。”
秦二少在外人眼里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性情乖张,能动手的事情绝不动口;可在自己姐姐面前,霎时就温顺的像只小兔子,不敢惹自家姐姐生气,只想讨好。
许是因为心疼和感激吧,秦二少才会把所有的温柔和柔软都留给了自己的姐姐,心疼自家姐姐为了保护成全自己,主动当下了秦家的家族企业,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感激则是,一直以来,秦惜都不曾勉强过他,承担着所有的压力,还要给他撑起一片天地,给他想要的自由。
人人都道他姐姐是女强人中的女强人,在风云变幻的商战里,与一群男人争高下,无异于与财狼虎豹夺食。而秦惜,显然在这场夺食之争中力争上游,不仅没有败下阵来,还成为了女性典范,成就斐然。
秦二少却知秦惜其实本来骨子是一个温和的人,不争不抢,只是为了他,为了秦家,她不得不这么做,逼着自己变成这样罢了。
对此,秦二少是充满愧疚,一直觉得如果在秦父死后,他该担起的责任,却因为他能力不够还有性子问题,担不起这责任。秦惜在这种环境里,只能被迫冲在最前头,为秦家,为秦二少守住江山。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秦二少对秦惜,绝对是,能让秦惜开心就不会让秦惜难过,在秦惜的面前永远都当最好的弟弟,很少会和秦惜发生冲突,几乎没有冲突,哪怕是一两句拌嘴,秦二少都会第一时间认错。
秦惜听到秦二少喊疼,第二巴掌又是一点都不留情的落在秦二少的后脑勺上,语气阴郁道:“你再废话,我就冻结你所有的账户,看你以后那什么资本,到此给我惹事情。”
“姐,姐,你是我亲姐。”秦二少护着后脑勺从沙发上起来,绕到后面,伸出手去楼主秦惜的肩膀,特别讨好的道:“不能再打了?,我什么都招,再说了,三少说的对,我这次没做错,是那姓程的不对,他调戏人家正正经经的好女孩,还威胁人家女孩,说不听他的话,就要让人家丢工作。那姓程的想干嘛啊,姐,你知道吗,他想带人家女孩去开房,这种垃圾,我能忍,姐姐你作为女生,设身处地的为那个女孩子想想,你能忍吗?”
秦二少夸张的问秦惜,在秦惜没有开腔前,他又马上接着往下说了。
“不能。我姐指定不能忍,而我作为姐你的弟弟,自然也是不能见死不救,肯定是要做什么的啊。我出手阻止那个姓程的混蛋,是在解救一个女孩啊。”
秦惜听了秦二少的话,大多也听出了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所谓的英雄救美是个什么意思,秦惜也懂了。
秦二少口中的女孩应该是会所里的女侍者,至于被秦二少打了的那个程家少爷,照秦二少所说,应该就是做了什么想要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被秦二少撞见了,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秦二少打人闹事的事情。
秦惜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着实也说不出一句怪罪自家弟弟的话来,反而是如果自家弟弟在撞见这种事情的时候,不为所动,不帮忙的话,她可能会打断秦二少的腿。
只是用暴力解决,也不能夸吧。
于是秦惜只好道:“就算是你想做好事,一定也有其他的办法解决啊。你动手伤人,还把人家前台给砸了,难不成我还要夸你不成?”
“姐,真不是,真不是我想砸人家前台,是姓程的那个龟孙子。”秦二少一本委屈,和秦惜解释着。
“是那个龟孙子打不过我,就跑到前台说我闹事,暴力伤人,想报警。还拿武器,也不知从哪里拿的破棍子,对我一阵嗷嗷打啊,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被他激怒了,一不小心就把前台破坏了。”秦二少笑的一脸明媚,像朵太阳花一样,朝着秦惜,很是讨好。
后者不以为意,拍开自己弟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仿佛在说,少来,不吃这套。
见秦惜这样,秦二少当机立断,马上使出自己的必杀绝招,从外套中抽出自己的手,撸起袖子,举到秦惜的眼前去,委委屈屈地说:“姐,你瞧,那龟孙还用棍子把我手打成这样了,可疼了,你心疼我的话,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呀。”
秦惜看着伸到她眼前的那只手,秦二少小臂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肿夹杂着青紫的伤痕,肿胀的凸起一大块,和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伤,秦惜当即护短的心疼起来,伸手抓着秦二少的手紧张道:“你受伤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疼,姐疼,你先放开,先。”秦二少从秦惜的手中将自己的解救出来,看秦惜的表情就知道,他最擅长的苦肉计,已经成功了。
秦惜打小就疼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的伤,这点秦二少可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在秦惜这里,其他的什么都不顶用,就只是苦肉计最受用。
“大男人,受点伤没事的,都是勋章。”秦二少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有些文艺的语句,然后又回到导致他受伤的原因上,接着道:“都怪那个龟孙,他挥第一棒的时候我没有防备,情急之下,只能用手去挡了,幸好穿的厚,不然估计伤的比这重。
“你闭嘴。”秦惜恶狠狠道,伸手将秦二少的袖子拉下来,完全是因为不忍心再看。
秦二少知道自家姐姐的心思,笑眯眯的不再说话,将外套又穿上了。
和秦二少那里得知了整个事情经过以后,秦惜这才又把注意力移到了三少那边,还是不咸不淡的道了谢后,才说:“我要带他去医院看看手上的伤,就先走了,今天的事情,我会记住的,以后三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上一二。先走了。”
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今日三少虽然出手帮忙,替秦惜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可这人情,也算是欠下了,总归是要寻个机会还回去的。
三少没说什么,这人情卖了就卖了,他也没想过讨回来,于是只是无所谓的淡淡的回一句:“请便。”
这也是三少觉得自己和秦惜之间处不来的原因之一,就是秦惜活的太明白了,什么都算的明明白白的,太计较。
女人活成这样免不了少了一些可爱,三少兀自的想到。
秦惜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喝茶的三少,尔后回过头,对着秦二少说了一声:“走了。”,就径直的往会所外面走。
秦二少临走之前,对着三少道:“多谢了兄弟,仗义。”说罢他赶紧去追秦惜去了。
“姐,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呀,等等我嘛。”
秦惜在秦二少颇为孤苦狼嚎的喊叫里站定脚跟,回头道:“快一点。”
这一回头,秦惜看到秦二少身后,三少就坐的沙发边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似是在和三少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在三少身边坐下了,两人坐在那里,耳语着说着话,然后一同笑了。
秦惜当即转回头,踏着高跟鞋,脚步竟比刚才更快。
“你发什么呆啊,跟我上去吧。”
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听再多还是觉得很好听。秦惜被这个声音从回忆中拉回来,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已被三少拉上了舞台。
在台上站定的时候,秦惜心中想着,是啊,就是从酒醉那天后,三少对他就开始有了些变化,最直观的改变就是,三少不会再躲着她了,帮助秦二少的事情也是,在那之后的酒会上遇见的时候也是。
三少不再避她如蛇蝎,也不再向世界昭告,不想与她碰面。
相反的,三少开始主动寻上她,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就那么多了起来。
聚光灯凝聚过来的光亮有些刺眼,秦惜不禁伸手去遮挡了一下,耳边是台下起哄的玩闹声,眼前是男人俊朗妖孽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秦惜的呼吸一滞,产生了一些于她而言,不是很理智的想法。
但那仅仅是一瞬间,后一秒她不动声色的从三少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在那里,已不想再逃避,
她道:“你想说什么?”
三少笑了,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很快不知名的地方突然想起了一首节奏较快,动听悦耳的钢琴曲。
人们在钢琴曲想起的时候,自发的安静了下来,目光都聚焦到台上的两个人身上,心里叫嚣着,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总算是来了。
耳边熟悉的音符,让温凉也忍不住侧耳倾听,她知道那首钢琴曲,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克罗地亚狂想曲。
可但凡是了解过的人,都知道这首曲子并不是什么罗曼蒂的告白钢琴曲,它不仅不代表浪漫,更是著名的描述战争与新生的歌曲,教会人坚持和铭记。
温凉不知三少选了这首曲子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表达,秦惜是他的新生。
随着钢琴曲演奏进入*,天空突然有一声不大不小的“嘣”的声音,传进人们的耳朵。众人被吸引着,抬头去看。
漫天飘洒下来的花瓣纷飞不以,一场盛大的花雨就在众人下的在场的人们眼花缭乱,和着钢琴曲的激昂的音符,生生的在众人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梦幻的国度。
温凉和顾寒时站在外围,虽没有站在风暴中心,也不免落了一身的花瓣,至于舞台那边就更加不用说了。
简直就是无法形容的盛况,不过遭殃的只有舞台下的人,舞台上,三少撑着早就准备好的伞,将秦惜和他护于伞下,一对璧人,似是从画报中走出来的谦谦君子和绝代佳人,场景没的不像话。
在这么浪漫的时候,温凉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竟是在想,希望在场的人,没有人花过敏,不然今天这盛大的告白盛典,对于那些花粉过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顾寒时深情淡然带着一丝轻蔑,扫下自己身上的花瓣,又伸手去帮温凉,还是忍不住对着温凉吐槽道:“幼稚。浮夸。”
看他这般,应该是对三少的做法很是不赞同啊。
温凉看着顾寒时的脸色,听着顾寒时那短短的评价,突然就笑了。
说到幼稚,她觉得现在的顾寒时和三少比,应该是不相上下吧。
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四周一片静悄悄,三少抓准了时机,看着秦惜,深情且真挚的吐露心声。
“秦惜,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希望你喜欢,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想去爱你,你愿不愿,做我的女人?”
三少的告白一出,秦惜还没来的及作出任何的反应,台下的人们就已经按耐不住的爆发出一片叫好声,他们抓着落到自己身上的花瓣,狂欢似的我那个台上扔去,然后就是不约而同,心照不宣,此起彼伏的喊着。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秦惜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她望着三少的眸子从最初的悸动直到最后的沉静,她的脸色越来越平静。
最后在众人逐渐安静下去的起哄声中,淡淡地道:“对不起,我不愿意。”
三少脸上的笑容几乎是一瞬间垮掉的,先是不可置信,后来又到疑惑,不解等,终于都转变为最后的悲伤和愤愤不平的质问。
“为什么?我已经改变了,以后会越变越好,你都没看到吗?”
不甘心,悲伤失望,愤怒不解,很多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进三少的心里,他有些承受不来,他想问为什么,想要争取,想要秦惜改口答应。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秦惜后退几步,从三少的伞下走了出去,也和三少保持了一段合适的距离,她不为所动,神情冷静且认真的重复着自己的答案。
“因为不愿意,所以我们没可能。你变的多好,变成怎样,都与我无光,请你不要用这种趋于道德绑架的言语,来要求我什么。谢谢你的喜欢,我担不起。”
秦惜字字珠玑,将话说的决绝,仿若不留一定余地。
只是无人看到她藏在大衣袖子里的手,逐渐握紧,有些颤抖。
三少扔开了手中的伞,他有些激动,他走过去伸出手,想抓住秦惜,被后者轻巧的躲开。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无力的落下,凝视着秦惜的眼眶竟有些发红,盈着水汽。
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强忍着伤痛,不让自己崩溃。
秦惜的心,竟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想起了最初,三少故意躲开她根因。
“秦惜,你再说一遍,你答不答应?”三少声音有些哑了,问句却很尖锐。
寒冬腊月,台上的两人僵持着,台下的人因为这场告白走向不对,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盯着一双眼睛,持续关注台上事态的发展。
周遭的空气都变的凝固了起来,不知名的寒风吹过来,温凉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有些感慨。
想不到花名在外,风流浪荡了小半生的三少,居然会在想要认真的去经营一段感情的时候,碰了钉子。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放过谁。也不知道三少如今这境地,算不算是自食恶果。
“不答应。”秦惜在三少逼视的目光下,再次坚定的拒绝后,她接着说:“今夜就到这里吧,我很累了,今夜谢谢三少的招待,我先告辞了。”
她语气平淡的说着客气的话,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三少伸出手,抓住了秦惜的手腕,看着眼前背对自己的女子,语气放软,带着丝丝的哀求。
“别,秦惜,别走,给我机会。”
秦惜没有转身,只是伸手移开了三少抓着自己的手,背对着三少,平静地说:“三少,请自重,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搞得这么难看。”
几乎是一瞬间,三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感觉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惜走远。
跟着秦惜一同来的那个男伴宋华,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一切,看到秦惜走了,赶紧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追上秦惜,跟在秦惜的身边一并离开了。
事情演变成这样,大家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保持着安静,谁也不敢不想在这个时候跳出去,当那个出头鸟,容易得罪人。
不管是得罪沈家还是秦家,都是不值当的。
与三少不甚是交好的人会这般想,可和三少称兄道弟的顾寒时这群人,却不会顾忌这些。
现在不说话,只是还没想好说什么。
短暂的安静以后,林霄首先站出来,跳到了台上,去安慰自家兄弟。
“没事,老三,你大可不必这样,这次失败了,你要是还喜欢,以后再接再厉,是男人就不在怕的,这有什么啊,失败是成功之母嘛。你要是不喜欢了,那最好,兄弟陪你,你想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我帮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