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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景色飞快地后移,林且陶坐在出租车上,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控制自己的颤抖。
魏限月疯了。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释魏限月刚刚的举动。
仿佛他被她抛弃了六年一样,真是笑死人。
她这个时候接到了林格志的短信。
“明早来公司上班。”
林格志也疯了,居然还让她去上班。
她闭上眼,努力不去想魏限月,脑海里捋着林格志的动机。
洗白,向陆玺示好,拉她入集团,妄图攀附魏限月……
林且陶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林格志现在应该很高兴自己可以洗白,因为洗白之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借着林且陶搭上陆玺或者魏限月的线。
如果说一个陆玺还让林格志犹豫,那魏限月对林且陶表现出的好感是让林格志下定决心完全洗白的定心丸。
且陶嗤笑一声,林格志洗白了,她就不用再有过多顾虑。
她回复了一个嗯字。
林且陶之前现在公众面前的次数太少,所以她这次去林氏大厦被守在门口的媒体吓了一跳。
图片里被抓拍的且陶穿着随意,她贪暖,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毛衣,材质看上去软乎乎的十分厚实,下半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奶黄色的运动鞋,和她之前被拍到的风格完全不同。
她扎着蓬松的马尾,额前翘着几缕碎发,皮肤瓷白,表情略带惊讶,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微张,跟猫咪莫名相像。
魏限月看着媒体对林且陶反常萌的夸赞,底下评论清一水的“可奶可飒”,烦躁地把平板扣在桌子上。
“小唐,安排一下行程,我去一趟林氏。”
助理点头,一边转身走出办公室,一边和林氏的人联系。
魏限月揉了揉鼻骨,他有点冲动了,但是他不主动接近,林且陶和他就不会再有交集。
他把平板翻过来,看着“反差萌”这几个字,闭上眼:“她本来就是这样。”
林且陶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在林氏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XX消消乐。
才玩了两关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吧。”她把手机关上,身体坐直。
“小林总,前台有两位女士要见您。”
“告知姓名了吗?”
“没有,她们说提斐字您就懂了。”
斐家人。
林且陶转了转手机说:“带上来吧。”
来的是斐家公子的亲戚,具体什么亲戚,且陶记不清。
林且陶很有礼貌的请她们坐下。
这两个刚坐好,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就自顾自的说:“小林,我知道你们晚辈的事我不应该管,但是这都一年了,小斐还是放不下你,我劝你……”
谁惯的这些人臭毛病?且陶一想,可能是她自己惯的,当初斐家都觉得她倒贴,对她那是相当轻视。
“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林且陶往椅背上一靠,再没半点好脸色。
这个人似乎是没想过林且陶敢怼她,又是心惊又是气恼:“你一个小辈,怎么说话呢!”
林且陶冷笑:“你们算哪门子长辈,这次过来干什么?你们斐家那小子还惦记着我呢?”
另一个人看自家姐姐被气得说不出话,对林且陶呵斥道:“当初你对他那么好,害得他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结果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
林且陶又一次打断她,这这种人好好说话都是给她脸了:“没想到你们家是这么一群恬不知耻的东西!”
她站起来,比这两个穿高跟鞋的中年妇女还要高,她声音虽然不像她们这么尖锐但是带着一股气势:“还要我说什么?当初我和他在一起付出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明镜一样。要我说明白吗?和他分手之后一个月,他可联系都没有联系我。一个月之后大半夜突然联系你嬉皮笑脸的说复合,你和我说他真心实意?”
中年妇女不甘心又扯着嗓子喊:“他可是为了你抽烟喝酒,身体都搞坏了!你也不看看你把他害成了什么样子!”
“他之后纠缠我好长时间,这期间不断信息轰炸,在我小区里发定位,让我不能出家门,我没有报警就很宽容了。他自己想喝酒花天酒地,你们是供不起找我买单不成?我看他是受不了落差,还想继续回来让我包他衣食住行。他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还是当我们林氏是饲养场?我包情人也不可能包他这种货色。”
“你……你不知廉耻!”
说不过,其中一个女人拎起包就要砸过来,林且陶眯着眼,反应迅速地拿起手里的手机狠狠扔了过去。
手机拍到那个人的脸上,顿时哭嚎出声。
林且陶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很不耐烦地说:“闭嘴!吵死了。”
这是什么流氓!
这边这么大动静,林格志都跟着人下来了。
没进屋就听见一个女人泼妇一般的哭嚎。
“在公司了嚷嚷什么!”
绕是他见多识广,进了屋也吓一跳,坐在地上哭的好像是斐家公子的大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是三姨,拿着文件夹扇风一脸冰冷的好像是自己那个便宜女儿。
“林且陶,你在干什么!”
他本来就没把且陶当回事,也不会在乎林且陶受委屈没有,直接大步走到且陶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且陶没想躲,林格志已经洗白,她现在没必要装,这一巴掌下去她再还手,这新闻一定够让林格志上窜下跳好长时间的了。
“你敢!”门口传来的怒吼还自带回音共鸣。
林且陶都吓了一哆嗦,林格志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动。
魏限月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什么也没说,拉过林且陶就往外走。
这个时候林且陶不想拉拉扯扯演什么狗血剧,魏限月看见地上屏幕碎掉的手机,弯腰捡起来递给林且陶。林且陶接过手机又伸着胳膊把桌子上包拿在手里,跟着魏限月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魏限月脸色阴沉:“你还好吗?”
林且陶把手挣了挣,无法动弹,只能回答:“嗯。”
魏限月低头看林且陶的脸色,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辞职吧,到我公司来。”
“我为什么要到你公司去?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出了林氏大厦,林且陶狠狠一甩手,把手腕从魏限月手中解救出来。
“魏总,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门口还有蹲守的媒体,魏限月皱眉挡住林且陶,低声说道:“我们需要聊一聊。”
林且陶拿出车钥匙,想到这是林格志给的车就转手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的保安:“给你们林董,就说我辞职了。”
转头面向魏限月,笑得官方:“可以聊,你先带我离开这。”
林且陶手机摔烂叫不了车,身上虽然带了现金但没必要丢自己的脸在林氏大厦门口等车。
魏限月让助理回去,打开副驾驶示意林且陶坐上去,林且陶没理他反而坐上后座。
相机的声音接二两三传入魏限月的耳朵,他上车之前给助理发了个信息处理这件事。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魏限月把林且陶带到一个古香古色的建筑前。两人下了车,接待员轻车熟路地引着他们到后花园,穿过池塘水榭,到一栋别致的小楼里。
林且陶有种自己穿越时空的错觉,她看着屋子里和外面全然不同的装修风格,想不明白为什么外部是古代风格,里面是现代化装修,连二楼地板的一部分都是玻璃,好像还有卧室。
林且陶坐在一楼的餐桌旁,听着魏限月点完菜没忍住问道:“这是哪家饭店?”
“魏氏名下的一处产业。”
林且陶不再过问。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出屋子,魏限月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道:“你在国外还好吗?”
“嗯。”
魏限月看着她毛茸茸的毛衣和细白的脖颈,心里没由来的软下来:“那就好。”
林且陶说:“你就想聊这个?”
魏限月低着头,睫毛颤了颤,林且陶知道他好看,不然高中也不会喜欢他那么长时间。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
魏限月抬起头看向她:“你说。”
“你现在这样我真的看不透,不如告诉我当年为什么分手吧。”
他的拇指不安地蹭着食指的关节,调整了下呼吸,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又有磁性:“当时你们班的女生和我说,你在班里……和很多男生暧昧。”
林且陶眨眨眼,半晌轻笑出声:“就这?”
她觉得自己特别可笑,魏限月什么也不问就直接判了自己死刑。
“我以为……”
林且陶没有心情再好好说话:“你打住,我听这三个字次数是真的够多了,你们以为的东西都能得到印证?那你们可真是玉皇大帝显灵,说什么应什么。”
这个记忆里一直和他柔声细语说话的女孩会这样噎他,让他心里发疼,他说:“你心情不好,我理解。”
这话听得林且陶怒火中烧:“你现在是干什么?觉得我又顺眼了想过来继续找存在感?还是说你接受不了我这样和你说话,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的话越发尖锐,刺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压着眼里暗涌,尽量表现出放松的样子。
林且陶说:“凭什么我每次谈恋爱都要惹这么多事?好聚好散很难吗?”
“每次?”
且陶抿着嘴,没回答他的疑问。
他隔着餐桌向且陶的方向探过半个身子:“你是说你刚刚遇见那些麻烦事?”
“所以你这也知道自己是个麻烦。”
他没抢白这句呛人的话:“你可以让我帮忙,我这里……”
“别,你在我面前出现更让我难受。”
魏限月本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自恃清高,对人对物极其没有耐心,可是他依然放轻语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一直想对我怎么样。”
魏限月表情空白了一瞬,复又低头轻笑出声:“对,是我,想对你怎么样。”
“但是我没那心思,魏限月,饭我是吃不下的,先走一步。”
林且陶起身,魏限月突然在背后说道。
“其实咱们还是有同学情谊的。”
这个人没完没了了?
“高中一个特优班一个普通班,你把同学的范围看得也太广了。”
且陶回头,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薄情和冰冷:“你,和斐家公子一样,都让我觉得十分难缠,听懂了?”
激怒他其实对且陶并没有好处,但且陶就是故意这么做。
她如愿看到魏限月眼里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的哀伤和绝望。
这些本来应该让她得到报复的满足感,但她心里却突然沉寂下来,她觉得这么多年来魏限月带给她的那些痛苦,在此时消散了,仔细想想,不过是执念。
且陶觉得自己是带着看破红尘的境界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听见自己离去的脚步声,心跳一下又一下缓慢地跳动,慢慢的,像是要窒息一样的收紧。
她这样,不是为他当年分手的理由难过,不是舍不得,更不是因为爱而不得,只是迟到了好多年的,对自己当年的卑微而感到的心疼。
她回想起那几年的生活,失败透顶,却永永远远刺进她心里,让她时不时就记起那种绝望的如同地狱一般的感觉。
且陶浑身的刺收回铠甲里,她红着眼睛,扯了一个完美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