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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知道何小姐有身孕的事情,说要把她接回老宅照顾一段时间,谢妈这两日心虚事做得多,请求跟着去老宅伺候了。”素客回答道。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家里面的帐还是我在管吧?吩咐下去,以后咱们这个家就不分配谢妈的月例了。当然她那一份儿也不能白放着,你和吴妈也算尽心尽力,那就你们两个分了吧。”素客面露喜色,高兴地应下了。
我才想起来素客今年十七,马上到要出嫁的年纪了,难得来了兴致,于是把茶盏放下,“素客啊,你也不小了吧?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素客红着脸摇了摇头,“听凭太太安置。”
我仔细一琢磨,家里的男仆之中也没个合适的人选,一来是我对他们的印象不深,再者就是实在没有适龄且老实靠谱的了。素客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我若是随意指婚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那才是真作孽!
“吴妈那儿呢?家里没有踏实能干的表侄什么的?”
素客继续摇头,我也不好耽误她手上的活计,只好应承下来,我摆摆手,“做你的事去吧,我勤留意些,到时候等好信儿。”
素客有些忸怩,换着话题跟我问起容子勠的事情,我这才了然原来小姑娘的心思在容子勠身上!离这么近都没看出来,偏我是个傻子!
可是我又对素客有些担心,老夫人那的坎儿过不过得去两说,她那天端茶的时候正好瞧见我与容子勠拉扯,虽说侍奉人还是尽心竭力的,但难保心上不会生出嫌隙。
我于是决定把话说敞亮了,“那日的事,你被吓到了吧?”
素客却会错了意,许是内心也存着一分自卑感,素客敛眉道:“太太您别为难,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二爷身份金贵,都是我僭越了。”
“诶......”我正要解释,素客却掩着面匆匆地跑了。我怪自己笨嘴拙舌地伤了素客的心,一边吴妈从厨房出来招呼我去吃早饭,也就把素客的婚事搁置了。
“太太,这是清粥,养胃的。”吴妈端来热气腾腾的白粥。
我刚吹凉了要喝,吴妈一脸八卦的样子,“您昨天呐,抱着先生,硬是要让他当着我们的面儿亲您,素客和静客两个人脸皮薄,都红着脸跑回房了。”
幸好没喝,不然这会儿非得吐出来不可,这素客和吴妈的话一个比一个雷人。我把头快埋到粥碗里了,“你都看见啦?”
“是呀,亲完还很大声地宣示主权,说容爷是您的,谁也抢不走!”吴妈的小眼睛里闪着光,还刻意模仿着我的语气。
我简直无地自容,难怪,我要是容子洲,昨天就趁着我不省人事掐死算了。回想起今天早上容子洲的态度,就——还算正常吧?
见我不说话,吴妈笑意更浓了,“太太啊,平时见您跟容爷感情没那么笃厚,昨天容爷的态度可都写在脸上了!男人嘛,虽然面儿上冷淡,可那全都是做做样子,心里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了呢!容爷打小就是我看着的,我说的话能作假嘛。”
我尴尬地笑笑,问她是不是把何思卿怀着孕还搬进来的事情忘了。谁知道吴妈拍拍胸脯说道:“容爷对您和她是不一样的。再说了,那天路易斯先生来的时候说她怀孕的事情容爷就不大高兴,两个人在房里吵了一通,我瞧见弄得还挺不愉快的。”
容子洲连何思卿怀孕的事情都不高兴?那他就是不喜欢孩子呗,我心里这么猜想着。
“容爷在您这儿,哪舍得下重口哇,跟您说话连声音都没大过。”吴妈继续解释道。
我这才把粥放进嘴里,到底吴妈也没多看得懂容子洲,容子洲不和我吵架,那是因为压根儿就不在乎,眼里没我这么一号人儿,所以懒得教育我,就像我一开始不喜欢容子洲的时候,他爱干嘛干嘛,别耽误我享乐就成,归根结底是一样的态度。
吴妈以为我听进去她的话,开心地收拾厨房去了。
我慢吞吞地把碗里的粥喝完,心里乱糟糟的,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玉柳下午来,约我去荣德升听戏,我一听荣德升,整个人一哆嗦。
“羡君,你这是怎么啦呀?魂不守舍的。”
我避重就轻,只是说了素客喜欢容子勠的事儿。
玉柳听完拍手称快,“这是好事哇,怎么轮到你这里愁眉苦脸的?有这一桩子事儿不就把你家老太太的注意力给分散了嘛!欸,我当多大点事呢!走吧走吧,去荣德升那儿排遣一下。”
我不想去荣德升,怕遇见解玄卿,再者家里的司机会给容子洲报备,那他岂不是会觉得我是余情未了?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我就不大愿意陪着玉柳去了。
“咳,昨天晚上赴宴喝了不少酒,容子洲说......我喊的是解玄卿的名字。”我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玉柳明显也是被我惊到了,但随即又安抚我:“哪家的姑娘小媳妇没个怀春的对象啦?何况人家解老板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哎呀,我可要小心些了,免得哪天我家老爷来了我给说漏嘴。”玉柳抚着胸口,一副劳心劳神的样子。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点点头,却还是没有要去的意思。
“你昨晚一个人就喝多了?容爷也没拦着点儿?”
“跟亨通酒店贺太太喝的,她这个人有趣得紧。”
她若有所思,每次贺太太或者其他太太来我家的时候她总是避着嫌不来,所以应该没有见过贺太太本人。
“再有意思也不能让你多喝呀,我看她这个人心眼就坏得很!”玉柳嫌弃地说道。
我低低地笑了几声,心想她应该是看我和别的太太交情好有些吃醋了,我终止她的话题,“是我自己喝的,她没拦住。昨天晚上还是容爷抱我回来的呢!”
玉柳瞪大眼睛,她印象里的容子洲高高在上,是断不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她一脸难以置信地问:“真的?”
“那还有假嘛,我喝得不省人事,早上稀里糊涂的又把人家容爷惹生气了,还是吴妈告诉我的。”
“容爷不生气才奇怪,好心好意地抱你回来,结果你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肯定吃醋的呀。”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只是想起容子洲早上傲娇的神态感觉很好笑也颇为可爱,我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了吧?”
玉柳一脸了然,去荣德升听戏这事就此作罢,反而替我约了几房姨太太一起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