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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9章 人善人欺马被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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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清泠回头的那一刻,足以温暖九州山河,我们屈服于温柔,而公子便是温柔本身。

    “他们都是正值大好青春的少年,十七八岁,可命运给他们开了个玩笑。本是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少年郎,可奈何命,却让他们雌雄莫辨。”,青衣看着回眸一笑的清泠不禁感慨:“上官无雪,走吧。”

    “嗯。”,无雪轻声应道,上官公子也是温柔本身。

    “去你的房间,我、再给你换一下药,会好的快些。”,青衣道。

    “嗯。”,无雪道。

    此刻,月色渐起,迷人的月光竟有几分撩人,晶莹剔透的。

    无雪推开门,看着归置一新的房间,他心生欢喜:“很好。”,他寻一处坐下,满是期待的。

    “以后别傻傻的硬是要挨我的打,你不会躲避吗?”

    “你若喜欢,便由着你。”

    无雪解开了衣带,他的手指游离在衣间,一层一层的将衣服脱下。十指修长是止不住的温柔,白皙的肌肤是止不住的情思。当梦初起,忆如潮汐,缠绵悱恻,心念唯你,毫无芥蒂。

    青衣抛开无雪的头发,置于他的身前,一丝一发、两缕青丝腰间绕,似乎散发的无雪极尽温柔。

    “忍着点。”,青衣看着无雪的伤痕,是愧疚极了,她温柔的为他吹着伤口,轻轻的为他涂抹伤药,只可惜没有半点坏心思。

    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此亲密的举动。

    “疼。”,上官无雪轻轻的哼了一声,柔媚中带着几分娇羞。

    “好,我轻点。”,青衣心疼的言道。她放轻了手中的力度,眼神也凑近了几分,近到可以感受到无雪身体的温度。

    唯独差了一剂催化剂。

    青衣仔细的打量着无雪,倒把无雪看得有些羞涩。青衣绕到无雪身前,撩拨开他的几缕青丝,俯身蹲下为他上药。她凑近他,眼神中凝望着他的伤痕,心里泛起无限波澜。他微微低下的额头,眼中是她披散的发髻,还有那个低头俯身为他上药的女子。她自然散落的头发倚在他身上,她红红的宽袖嫁衣落在他腰间将他围绕着,他心生欢愉,她也似乎沉浸在其中。

    “看够了吗?”,无限淡淡的问道,欲拒还迎。

    “什么看,谁看你呢。”,青衣尴尬的言道:“人家在为你上药好吗。”

    “好好好,依你。”,无雪无限宠溺的言道:“那仙上,还要上到何时呢?”,无雪问。他并非嫌她慢,而是担忧她,怕她这样一直俯身,累着了她。

    “好吧,好了。”,青衣顺势坐下,将剩余的药膏递给无雪,她单手撑地的言道:“呐,剩下的你自己上吧。瞧晌午给你整得,搞得我想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青衣笑着起身,她整理了衣饰:“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我送你。”,无雪道。

    “唉不用,很近的。”,青衣阻止道:“又不远。”,心里却在嘀咕:“不远才怪,分明都在城主府,一个住南极,一个往北极。”,她出去的那一刻,偶然的一次抬头,竟发现、上官无雪将自己的住处取名作-故渊殿。

    青衣走在回去芳华园的路上,夜色迷蒙,岁月静好。突然,一阵莺歌燕舞之声,打破了这府中所有的宁静,将整个城主府都躁动了起来,让人不得安宁,青衣知道,定是长孙乐意。

    “长孙乐意。”,青衣的手一紧,脸色顿变五官差点崩成了一条线,让她本就不怎么漂亮的小脸蛋上,多了几分狰狞之色,好不吓人:“看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过,想着方才府门口之事,她又秒变怂包:“算了吧,我忍。”,她努力地克制自己,抽泣着好不难受:“她不是上官无雪,也不是君莫笑,哪儿能任由我欺负。”,老娘认了:“回去睡觉。”,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算了、等无雪在场的时候,看老娘怎么怼你。

    “哎呀,只不过,这也太欺软怕硬了吧。”

    话说上官无雪是软弱吗,君莫笑是软弱吗,醒醒吧、人家是爱你,爱屋及乌,才包容你的坏脾气的。

    “要不我去看看,绝对不生事。”,她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她心中的畏头畏尾:“我倒要看看,这个公主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荒淫无道、荒诞至极。”

    她越走越近,那声乐之声越发的响亮,置身其中、颇有些刺耳难受:“怎么受得了的呢。”,她哼唧着:“小心听力下降啊。”

    她小心的就像是做贼一般的靠近那个嘈杂的庭院,慢慢地凑到跟前,险些被人发现。

    说来也是无语了,这卫皇远行千里,也不见他带什么护卫兵卒的,身边除了供长孙乐意消遣的男宠别无其他。

    啊,这人未进声已出。

    只听得里面一阵寻欢之语。

    这伶人们倒也是妩媚婀娜,声音宛转悠扬,舞步天成,乐音动人心弦,赏心悦目。

    这男宠们更是千娇百媚,温顺柔和,暧昧之词,不绝于耳。

    “真是受不了了。”,青衣叹,真是活久见。

    她转身欲要离去,里面却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一片诡异的气氛。

    只可恍若的听得有长鞭挥舞的声音,像是狠狠地打在了他人身上,依稀可以听见,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好不惊心、听着都疼。青衣抽噎了一下,欲要一探究竟,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造出了一个小洞,偷摸着望了进去。

    那房间中央的高位上,一个伶人妩媚的躺着,精致的妆容华丽的衣裳,眼中全是诡谲云涌的邪恶,口中露出几分不屑和薄情。

    只得见,长孙乐意发疯似的,将一个伶人打伤在地,面无同情,满脸得意,嚣张跋扈,残忍至极。她看不见伶人的痛苦,也体会不了他的挣扎,一鞭一鞭的无情的抽在他身上,毫无愧疚,尽显快感。

    “是他?”

    殿中众人纷纷低头,有无视的,有暗嘲的,有彷徨的。他们不敢反抗,都只是在默默祈求,这种事不要发生在他们身上。

    “公主,阿奴就是个下贱胚子,不识好歹,他的舞、不看也罢。”,那个坐在上位的伶人优雅多姿的起身,扭扭捏捏的来到长孙乐意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别累着了公主,我会心疼的。”,继而他又言道:“就让奴,来给公主舞上一曲可好。”,说完、他又呵斥道:“阿奴,还不下去。”

    长孙乐意抡起的鞭子瞬间停了下来,她看着那个伶人,笑道:“小美人儿,叫什么来着。”

    “哼。”,那伶人挑眉:“公主,人家叫红倡,你都问人家三遍了,生气气,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

    “红倡。”,长孙乐意笑道:“记住记住了,美人儿。”,她哄完红倡,依旧不忘那伶人的一舞,她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阿奴,这舞你是跳还是不跳。”

    “我叫清泠。”

    “清泠。”,长孙乐意笑:“倒是个好名字。”,她将他扶起:“人美,名字也这般美,跳起舞来,一定很赏心悦目。今晚这舞,你跳也得跳。”,只见她又挥起了长鞭,又是生生的几鞭子打在清泠身上,清泠忍着疼痛,却未曾半点吭声。

    “好了,公主,奴会心疼你的。”,红倡道。

    “走开。”,长孙乐意推开了红倡,非要强扭了这苦瓜不成。满座震惊,却无一人敢说个饶字。

    这位公主着实有些过分了。

    青衣在外面看的是牙痒痒,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太过分了。

    她猛地起身,冲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气势汹汹的赶到长孙乐意身边,一把夺下了长孙乐意手中的鞭子:“别打了。”

    众人顿惊。

    “又是你?”,长孙无雪道,她将青衣推开。

    “不要打了。”,青衣道。

    “我的人,我想打就打,你管得着吗。”

    “这里是城主府,由不得你这般放肆。”

    “你算个什么东西?”,长孙乐意呵斥道,她挥起长鞭,欲要打下来。青衣躲闪了一下,她站在清泠身前,尝以身翼护他:“我是这城主府的女主人,赵今安。”

    长孙乐意狂笑,众人纷纷迎合。

    “城主夫人。”,长孙乐意哂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若这上官无雪娶亲了,我便不会来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你呢,做梦。”

    “我,这,现在虽然还不是。”,青衣口吃的说道:“但不代表将来不是啊。”

    “那就对咯,还不滚。”

    “嘿,你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呢?”

    “本公主就是这么霸道。”,长孙乐意道。

    “我管你什么样呢,你不能在打他了,不就是跳舞吗,不跳就不跳,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儿个,这舞、他还非跳不可呢。”

    “无理取闹。”,青衣不屑的言道:“就不跳,你待如何?”

    “那我就连你一起打,上官无雪不在,我看谁能护着你。”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青衣苦笑道。

    “这世间本就是这样,我是强者,你们只有屈服的份。”,长孙乐意又一次舞动着长鞭:“你跳还是不跳。”

    “不跳。”,青衣抢话道:“不就是挨打吗,谁怕谁呀。”

    “我跳。”,清泠细声的言道,他的眼中有一种戾气,刚强而又无可奈何:“我跳。”

    青衣回头望向于他。